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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更了。
明天去告白。
就這樣子。
2010年4月19日晚。
補完。
2010年4月25日晚。
十二
人一生中,總歸需要在那荒唐的青春年少時,做一些哪怕事後後悔在當時不後悔就可以了……的事情。
但是——
如果事後不後悔的話,怎麼顯現的出來這事情的悲催程度呢?
諸如樂平少年被自己老爹一腳踹到在日本買得日式房子外的木質走廊上,跪坐在木地板上齜牙咧嘴的解定式去。
再諸如被縮略成了只有一個名字存在的艾倫少年,被鍾奕姑娘拖到日本棋院的某個陰暗的角落暴打一頓解恨去。
但事實上看樂平少年的那盤自家老爹讓了兩子外加執黑的對局,贏了之後樂顛樂顛的歡樂樣,根本不像是在看到要跪坐下棋時,一臉苦澀的大喊“老爹你怎麼會忍心讓自己兒子得羅圈腿啊啊啊啊”
——實際上最後還是被自家老爹的怒吼“你小子……勞資辛辛苦苦在日本職業界打循環賽,贏棋、賺錢、養家,你的每年生活費都是勞資出得還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要抱怨找你媽去看看她是幫我還會是幫你這討債鬼!”
當即立刻乖乖地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神傷心衰的哀嘆自己的命好苦啊好苦啊——
實際上在後來回國的時候,樂平少年從寒少和小四兩個人在候機大廳里一面對帳單開銷的時候,自己隨口一問,這知道自己在日本的開銷全都是自家老爹樂浩出得時候,那後悔的表情讓跟蹤自家兒子翹掉和某日本的九段對局的樂九段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當然這是後話了,而此時艾倫這個“異國他鄉來得金髮藍眼小白臉”(寒少語),被鍾奕姑娘在有衣服遮擋的地方用女性天生必備的秘技—掐肉旋轉一百八十度—給弄得渾身青紫的如果脫了衣服就一定會讓人懷疑“這小子實際上是披著貴族外表內里是黑社會混得吧”(啊喂如果這傢伙算黑社會我們的季三哥哥算毛?……對,算毛。)
……還屁顛屁顛的死纏著鍾奕姑娘不放手。
沖他做窮搖奶奶的男豬咆哮狀被無視,好聲好氣商量也以“我就死纏到底了米歇爾我們都幾年沒見了你絕對別想把我給再丟下。”
說得是個深情款款義正言辭,對於英語聽說讀寫都沒問題的塔矢亮少年來說,偶遇這種狗血言情劇,而且還是自己能聽得懂但是本意上對方並沒打算讓別人弄清楚在交談什麼情況下,可以說塔失媽媽你的八點檔教育時間真是太少了。
所以事後在對局場上,亮少年看到一臉陰暗恨不得拿把眼前的金髮美少年拿柴刀砍了的鐘奕姑娘,除了稍微愣了下神後,也就完全無視了某白毛偽不良少年飛車黨的社清春最後中盤慘敗的時候面露扭曲的想要掀桌怒吼的表情。
“不就是被說‘關西棋院出來的職業棋手就是這個水平,本因坊昭宇在天之靈是會哭的。’嘛,用得著這樣子?”
某個金髮少年食指和大拇指拈著一塊精緻的餅乾填飽肚子,一邊擺出明明很好看但是讓當事人覺得極其不慡的笑容開口說著連非當事人,都或是嘴角抽搐或是面露怒容的話。
“話說米歇爾~現在還有誰會記得清清楚楚每個本因坊頭銜戰的人名字改成什麼樣子啊……”
念著鍾奕的英文名字向上拖出個漂亮悅耳的尾音,然後念著讓看著情況有向著不妙的崩潰趨勢發展的小四默默地扭過頭調整情緒後,就大步走過來一爪子按在那頭柔順的生長著純天然金髮的腦袋上,使勁的揉了揉,開口道:“好了,艾倫你和我走——”
瞥眼看著一邊恭恭敬敬站著面色莊重的衝著自己喊著“老師”的弟子,沖鍾奕姑娘點點頭,帶著二人用著“吃飯最大”的爛俗理由先溜為上。
寒少看著這情形似乎自己再做仰天打量屋頂的天花板到底是原本就是這個米色調還是本來是白色的牆壁因為時間原因而泛黃——
走到某個端茶喝水一副悠閒的林日煥那裡,拍拍他的肩膀,挑了挑眉。
“你別指望我去搞定永夏。”
看那表情,林少年當機立斷的反水拒絕之。
“那麼你去搞定那兩個熱血的日本少年?”
寒少聳聳肩,指著一旁和高永夏的討論聲音有迅速奔向吵架等級發展的進藤光。
至於還有一個,那就是衝著女性發貨不是本性所向,而掀桌不成導致鬱卒之極的社少年。
“你怎麼不去找秀英?”
林少年還打算做垂死掙扎。
“我和他不熟。”
“啊喂你和那兩個日本人也不熟吧?”
“日煥你傲嬌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自己外表,還是老老實實做路人看戲吧。”寒少語重心長道:“不過要記得別被最後卷進啥事情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個危言聳聽的混蛋友人。”
林少年指責完畢後,嘆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淡定的拽著永夏少年的頭號粉絲秀英少年前去拽人平息事端去了。
“喲少年。”寒少擺出自己那張男女通殺無往不利的臉蛋,再祭出楊海的自來熟的萬能表情,“在下觀今日風向正東有紫氣聚攏之勢,真乃是絕佳邀客會友之吉日。”齜牙笑,“今天我請客,大家一起去好好吃一頓吧。”
最後一群人爭執半天,其中夾雜了諸如——
“本因坊秀策就是有什麼了不起的死了幾百年的人了”
“胡說八道秀策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職業棋士啊啊啊!”
“小光你這句話會讓人覺得業餘棋手沒有什麼人會得罪很多人的”
“塔矢你才是得罪了很多人吧”……
“喂喂喂,你們幾個炒成這樣子不就是為了韓國烤肉和日式拉麵之間的爭論不要上升到人參公雞的階段!”
眼看局勢一發不可收拾,楊海大叔瞬間亮相。
正牌貨和山寨貨的區別,就在於寒少出馬的提議只會讓情形惡化,而楊海出馬,立馬化干戈為玉帛——
“寒少,我們去吃路邊攤吧。”
楊海笑得一臉諂媚。
“不就是你的信用卡被樂平弄在國內了所以沒錢……”頓了頓,“想要以後都蹭我的伙食費,不如考慮下與何嵐好好談一下把錢弄到手渡過難關吧。”
結果最後還是沒找到去成路邊的蕎麥麵攤,而是根據近藤少年的糙根特性尋找到了家迴轉壽司店。
“我要是能和阿嵐好好談一下,就不會這麼悲劇了。”
坐在棋院附近的那家據某人說是口碑極好的迴轉壽司店裡,楊海一邊啃著金槍魚壽司,一邊訴說自己的痛苦。
而一邊的幾個未滿十八周歲的小鬼很無聊的開始比拼了誰留下的盤子多,誰搶了誰要的壽司鬥嘴兩句然後二人都再次錯過被第三者插足……
喂,這個價目單到底要悲催到什麼地步啊……
寒少翻了翻白眼,兩耳屏蔽掉了楊海的碎碎念後,捧著清茶無奈的看著面前的那加了芥末的高級壽司的小碟子。
“啊,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
鍾奕走進來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叔,表情微微扭曲了下後,立刻又恢復正常。
“叔叔你一沒拿錢包二沒帶信用卡,請個毛客啊……等著被人扣押然後等著老師來解救你再次丟人一把嗎?”
“什麼和什麼啊,要不是為了三國之間的友好關係,我才不會來這個我對生食過敏的店裡呢。”
寒少原本雙手端著清茶杯子改成單手拿著,另外一隻手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
“人類從原始人進化到現在,用了幾千萬年的時間才將吃生食的習慣改成最健康和諧的熟食,為什麼還要吃這種味道奇怪而且極其沒有食品安全保障的東西?”
出口就是得罪一票人的,舍艾倫少年……還有其誰?
而隨之最後進來的,除了手拿寒少信用卡的季清鳶姑娘,還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更新,上來吼一句我還沒死。
晉江你個受!
十三
“很好,這次的帳單你打算贏幾場對局來還回來?”
季清鳶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副銀邊眼鏡,一邊淡定的舉著張帳單衝著寒少詢問意見。
呂寒之表情尷尬,然後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瓶標著日文的塑料瓶子遞給小四,臉上露出「我錯了請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原諒我吧」的表情,很無形象狗腿的諂媚笑著,那雙丹鳳眼愣是被他彎成了秦淮河老鴇拉客時的弧度,小心翼翼陪笑道:“小四,你看,我買得感冒藥。”
頓了頓,看到季清鳶盯著帳單不看自己這邊,又稍稍在內心給自己打了下氣「以前比這糟糕的事情多的去了反正我的人品下限小四應該知道的就別在意這麼多了吧……」,越發小心賠笑道:“你看你的聲音都啞掉了吃點感冒藥……應該不會錯的吧……哈、哈哈哈……”
「小四你知道我對這個沒有一定點常識的你就別露出那種我‘明知道還來找踹’的表情啊啊啊啊……」
“小四。”寒少年抱著「反正在小四面前已經沒啥見鬼的形象了要是還抱著這種白痴的想法估計人都要跑了」的思維,伸出手拽了拽季姑娘的衣服下擺,表情淒涼——
“你不可以不要我。”
臥槽你以為是老娘嫖了你不給錢擺出這種受虐小媳婦樣做啥子?
——換做是彪悍的季清源姐姐一定會當機立斷抬起穿著七寸高跟鞋的腳狠狠踹開,順便拎起自己的過膝三寸的百褶裙破口大罵。
而偏偏我們的寒少年此時頂著張東方人在西方人面前永遠都顯嫩的臉蛋,“坐十八、奔二十”的歲數還勉強能算是個水噹噹還沒幹枯掉的少年郎,而且還又遇到的是季家最脾性溫良的季清鳶姑娘,於是就只是換來對方一聲長嘆,然後伸出帶著繭子的手指揉了揉那頭柔順的細碎短髮,水潤的丹鳳眼對上那雙烏亮的眼睛,愣是靠著輕薄的水霧下透著「我其實很心虛但是小四你真的別不要我」的明明白白強烈的情緒,換得人“好人家姑娘”的季清鳶姑娘的無聲妥協。
雖然這妥協是建立在己方義正言辭語氣表情都很嚴肅且嚴厲的“以後你不許隨便給我說出這種請客”寒少年樂顛樂顛的點頭應下、“以後不許隨便大手大腳亂花錢”繼續樂顛樂顛應下、“你雖然才拿沒多久身份證但是不代表不要考慮以後談婚論嫁的時候要拿出的那份錢”寒少年望眼欲穿的那後半句愣是等了半天沒看到對方說出口,反而話裡面說的台詞,一字一語都像是自家老媽給自個兒兒子做打算的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