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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娃自我中心的特性太厲害了。
我撫額。
這日子過的,真不容易。
帶個小孩飛奔日本,參加那倒霉催的中日韓三國女棋手擂台賽,讓我很糾結。
尤其是這小孩,還是我們的首位出場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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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因為沒有買到團體優惠票……而心情一直鬱結到現在嗎?”
鍾奕姑娘回答的沒有說中重點,但是卻說中了我的一個死穴。
“該死的……別給我扯開話題,你個叛逆期的死丫頭給老娘趕緊把那些A4紙的錢給我還來啊!”
“……”頓了頓,“老師,其實你根本就是為了自己的錢包來對我說教的吧?”
“有本事別給我扯開話題,趕緊還錢啊!”
“大人找小孩要錢,是在太差勁了。”
“你算個毛小孩啊!”
我怒。
順手指著眼角餘光撇到的另外一邊的一小撮人,道:“那兩個才算是小孩子吧!”
鍾奕,你個有著一半西方人血統、如同T台模特的那種高挑身材,渾圓修長的雙腿就這樣子挺直腰板站在一邊,就足夠讓人側目的小孩,現在還來吐槽你老師我,這根本就是青春叛逆期的故意行為的吧?
我當初根本就沒經歷過這種叛逆期,一眨眼就到了現在這種歲數啊……扶額。
不。
其實當初是因為身邊有個個性更加奇怪的小寒需要人照顧的緣故吧?
我正在糾結的當口,終於知道了隨意指出他人的痛苦之處。
不過——
我糾結於為什麼只要小寒在場,就能毫無問題的這一動作,結果現在引來了需要“呂家出品,性格保證”的鐘奕姑娘的維護。
半個身子往前微微前傾,擋住那些意味不明的注視。
靠,小鍾奕,雖然你比我長得高這個事實我認了,但是我這個一米六八的標準身高,在你一米七六的身高面前,完全是不值得一提,但是讓你擋在自己面前,實在是太有損我這個做老師的形象了。
“喲,上次對局輸給我的森下九段。”
我揮手,一邊面帶笑容的使用著很欠抽的打招呼台詞,一邊將鍾奕姑娘塞回自己的身後。
自己惹的事情,就要自己解決。
但是為什麼那個見鬼的開幕式時間,還沒有到?
我開始後悔買那麼早的飛機票了,早知道和小寒一起飛過來,說不定還能蹭到團體票的優惠價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內牛滿面,我終於寫到小亮與和谷了!小光伊角越智還會遠嗎?】
貼圖+吐槽:
為了提高親們的積極性,特別逼著俺家的小受塗了張木子清和平暮秋二人的圖片。
話說這圖的關鍵字為,病床、懷抱、繃帶【掀桌,為什麼會有繃帶啊混蛋!】
另外說一句,據俺家那個人設無能的廢柴小受的原話說就是——吾輩人設無力所以下面的人物出自《無頭騎士異聞錄》裡面BALABALALALA……
至於男方設定……
為什麼竟然會是紀田正臣這個【嘩——】混蛋啊!
對於這一點……
某隻能內牛滿面……的捶地板。
[img]esqt_7.jpg[/img]
扔個群號,有QQ的筒子們都來轉轉吧~
如下。
群號:71406465
敲門磚:文中任意你愛的一人物。
一
我們寒少一個人心情極差到就差沒咬著小手絹淚眼汪汪的坐下午的飛機過來的時候,正好踩到晚飯點。
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小四和自家侄女住的酒店,徑直往前台拿了自己預定的房門磁卡後,直奔酒店自備的小餐廳。
“小四,不介意我來搭個伙吧~”
“就算我拒絕,其實你也會自動的坐下來端晚飯過來的吧?”
我瞥了這個來日本了下飛機也不打個電話過來的笨蛋,反問了句後,戳了戳碗裡的蛋炒飯。
只見白飯不見蛋……不對,有蛋,可惜沒有大塊的。
都是蛋絲——
“我吃完了。”
將一頓晚飯壓縮到三分鐘搞定的鐘奕姑娘的話,讓我胃越發隱隱作痛了。
“下次吃飯慢點,你也不想以後落得和我一個下場吧?”
我指了指擱在桌子邊上的幾瓶胃藥。
“尤其是,”頓了頓,覺得面前那盤吃了一半的蛋炒飯,越發讓人沒有食慾了,“當你一日三餐,把中藥當成飯後茶水喝的時候。”
就見得鍾奕姑娘臉色一變,我的心情忽然好起來了。
看著嘴裡叼著炸排條,努力解決晚飯的小寒,忽然間覺得,這日子才稍微有些保證在正常水準了。
“不要說這個了。”小寒揮揮手,用最簡單的轉移話題的方法,道:“楊海那個混蛋,在臨上飛機的時候,愣是死都不肯走人,蹲在自己的宿舍里搞網站去了。”
“……他乾脆娶了電腦回家算了。”
終於明白小寒為什麼是一個人出現的我,嘴角一抽,毫不客氣的詛咒著楊海這輩子都打光棍去。
丫的,小寒這個地理與人際關係白痴,竟然能安穩的沒缺胳膊少腿沒被人騙的來到這裡,真算是一奇蹟了。
磨牙,嚼著蛋炒飯。
“我也這樣子和他說的……”小寒鬱悶的一擱筷子——飯竟然也和他侄女一樣,快速解決掉了——丫就不怕落得和我一個得胃病的下場嗎?——鬱悶道,“結果他回我一句,‘那我就娶了電腦也無妨’。”
看著小寒學得似模似樣,我樂了,一揮手,拿著兩張單據,去前面付帳了。
自然沒有聽到背後鍾奕一戳自家小叔叔的腰,兩個人低聲交談的對話。
“其實寒叔叔你,根本是沒錢付帳吧?”
“小奕,揭你叔叔我真相的事情,在背後我們兩個說下就好了,別給別人知道了。”
“了解。尤其是幫你買單的清鳶老師對吧?”
“知道就好。”
而一邊的森下家,和谷少年蹭完晚飯,被自家老師的寶貝女兒拽去房間避難——自家老爹(老師)的怒火,既然沒人想要獨享,並且沒有分攤的這一道理,那麼趕緊躲一邊避災才是正途。
森下姑娘一邊抱怨和谷竟然把自家老爹的怒火給招惹回了家裡,和谷少年也除了不敢將自己的抱怨聲放大外,只能一邊低著頭,接受著一點都不溫柔的上藥工作。
悲劇的剛才走路過來的時候,路遇某個走路不看紅綠燈的外國遊客——他分明聽不懂日語、也不知道是中國人還是韓國人——好心拽了他回人行道上,結果自己摔在地上,手掌磨破、悲劇之極。
「好心沒好報啊……」
河谷少年齜著牙,默默地扭頭。
「雖然現在是秋天了,但也用不到穿深秋入冬的大衣地步吧?」
——真是個怪人。
「還有美佳,你擦紫藥水的手藝真的不怎麼樣……臥槽,快給老子結束這倒霉的上藥工作啊!」
心情鬱結的森下九段在外面的餐廳一擱筷子,猛地抬頭,看到自家拿著剛剛洗好的瓷碗、沖自己微笑的妻子,訕訕一笑,抄起外套,直奔季清鳶下榻的酒店。
“季清鳶八段,我們來下一局!”
我看著某個下午剛剛讓自己後悔說出挑釁台詞的對象,不出意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揉了揉剛剛洗好,還泛著水汽的短頭髮,有些尷尬的看著潮濕的雙手,開口道,“我先去洗個手,您先去搞定座位……成不?”
洗完手,將頭伸到烘乾器下吹了一分多種,拿著出門前被鍾奕那丫頭塞到口袋裡的梳子,隨便扒拉了兩下,整了整身上的便服。
深吸一口氣,打開廁所的門,邁出步子。
條件艱苦些,熬一熬就過去了。
不過還是很懷念每次對局前對局後,都能從何嵐手上拿到的巧克力啊……
嘆了口氣,從棋盒裡拿了兩枚黑子,擱在棋盤上。
二、四、六……八。
我執黑。
既然我執黑,而你又不是木子清九段,那個執白勝率比執黑還要高的變態,那麼我的勝算起點——
從一開始就比你高!
高中國流開局,右上角高掛小目後打亂森下九段的步調,圈地攥牢勝率。
“你認為,我會讓歷史重演嗎?”
森下九段對局時,忽然犯了大忌的開口反問了一句。
“你認為,我會愚蠢到將陷阱布置相同的兩次嗎?”
我拈著枚黑子,大力拍在了左下角。
※
對局結束,一臉黑線的拽著自家徒弟往宿舍走去。
靠,人品真差。
倒床上看著天花板,耳邊傳來的唯一聲音,還是鍾奕姑娘被我拿了換洗的衣服丟到浴室里洗澡的流水聲。
【果然不是小寒那個當初把緒方九段耍一邊的極高人品,我只能差了半目輸掉嗎?】
“其實半目也還好了……”自我安慰,但是嘴角還是止不住的抽搐,“臥槽,怎麼能這麼倒霉的差了半目!我恨死日本的讓子規則了。讓六目半……丫還不如國內的讓七目半呢。”
“輸掉一目半和半目,有什麼區別嗎?”——還不都是輸掉了。
我看著拿著條大毛巾擦頭髮的鐘奕,嘴角的抽搐頻率終於趨於正常水準。
“正因為沒有……但是輸掉半目還是很悲催啊!尤其是輸在我最拿手的官子部分。”
“老師,”她頓了頓,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面前放著被我踢去洗澡前擺了一半的對局,“我認為老師的官子無懈可擊。沒有辦法追上去,那是因為在第八十四手的時候,不應該用高掛小目,而是該在這裡用‘長’,退一步後——”
我坐在床邊,正好看著鍾奕指著棋盤,侃侃而談的樣子。
手指所指之處,如同指點江山潑墨揮毫的大家風範,周身縈繞的那股名叫「自信」的氣質,讓我不由的嘴角上揚。
右手握了握,食指那被磨掉一層的指甲,以及中指上的老繭,都在提醒我自己選擇的路。
從床上起來,隨手拽了把椅子坐在鍾奕姑娘的對面,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終於找到做老師的優越感了——毫不客氣的拿著白子與她應對了幾手,“看吧,如果這裡不高掛小目而改用‘長’的話,那麼失算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