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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在於,這是漢唐流傳下來的女性美德啊……怎麼都被膏藥國給學去了?
不過娶回來這樣子的鎮宅之寶,還不努力上進奮發向上——等著被老天爺收回去呢?
※
雖然不知道中國的其他職業棋手是娶得哪門子妻子回來,不過就小四能接觸到的幾個成家立業的職業棋手來看,似乎沒一個和圍棋搭邊的。
自家老師沈哲九段,娶回來的那個據說當年是“西湖斷橋邊上細雨綿綿,那時小姐撐傘而行白衣正翩翩”。
好端端的一個江南水鄉溫柔似水的大家閨秀,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說一不二、拿著自己的嫁妝投資房地產賺的風生水起、對於會陷入一個詭異邏輯循環圈的自家男人,可以毫不猶豫的扇耳光打醒他的女性了呢?
小四深呼吸,將浸水裡時間足夠了的青菜給撩出來,一邊拿起菜刀,抓了把青菜擱在砧板上,手不抖心不慌的切菜同時,還能分出兩分心思思考『職業棋手身後或身旁的妻子』這一很讓人懷疑初衷與動機的命題。
至於那位玩個對局勝利後因為身體原因暈倒,送進醫院搶救後,這才得出此人得了極其嚴重的肺炎——竟然還沒死,這還真是個奇蹟的木子清九段……
其實小四真的很懷疑,和自己關係稱得上不錯的秋姐,怎麼會嫁給這樣子一個——
完全以自我為中心、毫不顧忌別人感受的傢伙呢?
拿起切好的青菜,擱在一邊的塑料籃里。
而拿著手術同意書的平八段,可以面無表情鎮定無比的在最後家屬一欄上,流利的寫上自己的大名。
也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範疇吧?
嘆了口氣,往鍋子裡倒了些油。
“所以說啊……”等著油變熱,“那些天才的頭銜,看上去很美,聽上去很好。實際上保養和維護的費用,外加專門的特殊人士的人工費……”
倒青菜,過了會兒後加水。
“真是……”
意味不明的感慨了兩個字後,閉嘴,專心炒菜去。
【小寒那個白痴,老吃包子,沒瞧見臉都成包子了嗎?】
※
說實話,作為圍棋界的職業棋手,壓力很大。
如果沒能混出個好位子出來,那麼養家能力太差這一條,就足夠讓每個男人抓狂了。
『你不行』這句話,無論用在什麼地方,都是面對於一個生理心理具正常的男性的禁語。
無論是床上,還是下了床後,出門衣冠楚楚的工作時。
都絕對不可以說出來的禁語。
而男性面對的年齡層面,上至行將就木的老人,下至剛剛啟蒙的兒童。
當然了,其實我們的小四姑娘,完全不用在看到平暮秋八段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裡,在木子清九段那副“啥事我都不管了”的活死人狀態的注視下,有條不紊的處理著一切大小事務。
並且實際上,完全不用寫出那一個『職業棋手身後或身旁的妻子』如何偉大的命題,只需要好好學習下人家怎麼保養和維護天才的方法就好了。
所以其實寫了那麼多種女性她們選擇的位置,其實還有一種——
立於對方的身側,一同指點這紋秤上的十九路縱橫相交,三百六十一點會聚起來的大好局面。
此種才為第一品。
平時,只需要打點下對方三餐是否吃得規律,冬天加衣服換棉被、別受凍冷著自己了;夏天注意不要吃涼食弄壞肚子,早點將床單換成蓆子、切勿長了痱子外,一起有共同語言和話題的固定時間段的交流,那麼就很好搞定了。
事實上,寒少其實真的很好對付。
作者有話要說:木叔叔沒有領便當。【果然我下不去手虐……但是過去那一世,俺要狠狠地——】
小四和小寒的CP不拆,沒有第三者,只有藍顏知己——楊海一枚。
其實本章我是來宣布——寒少和小四,你們就算身穿極品裝備、屬性值極高、互補的一起組隊打BOSS……
別說那個最終絕對輪不到你們來推倒的木村和哉老爺子了,就連木子清和沈哲這兩個小極品BOSS,都不一定能打過去。
媳婦熬成婆……
任重而道遠。
在此勉勵之。
二十(全+圖)
烏黑的發,蒼白的膚。
薄薄的雙唇如同漫畫裡的美男子一般,抿成一條線。
若是鬆開,那麼便可以看到那雙唇上因為缺水,而翹起的蒼白的皮膚。
若是用整齊且潔白的牙齒,輕輕撕開咬下,咽到嘴裡,那麼便會在下一刻,嘴裡嘗到鐵鏽的特殊味道。
血的味道,就是這樣子。
“阿暮,真對不起。”
只是輕輕開口,喉嚨就火燒火燎的疼。
“你醒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平八段整理一堆的水果花籃的動作一停,一邊不屑的反問,一邊走到床頭邊,一手撐著潔白的床單,一手按上呼叫鈴。
“啊……”
木九段點點頭,嘴角扯出個在這弱不禁風的造型下,竟然是極其讓人驚艷的笑容。
“好好睡一覺吧。萬事有我。”
平八段說著絕對不能在重症病人面前說著的禁句。
【不可以讓那些病人認為自己就算死掉,也可以了。】
【這是讓對方喪失活下去的理由。】
【因為需要,所以才活著。】
【如果不被需要,還為什麼活著?】
“睡不著。”
很賴皮的回答道。
“你這人……算了,醫生來了。”
檢查身體,叮囑一番,重新開方子。
左手手肘內側的靜脈上,插著一根管子。
連著邊上需要抬頭看去,位於上方的鹽水瓶子。
瓶子外貼著的標籤上的內容,是一串平暮秋和木子清二人看一眼就頭大的介紹。
“……都記住了?”
“就算記住了,你覺得我會全都照做嗎?”
“我會盯著你的。”
“呵……”咳嗽,“你不可能老盯著我的。”
“和我鬧彆扭,很有意思嗎?”
甩手,反問。
“只是忽然,沒有了活下去的目標罷了。”
“……果然‘神之一手’什麼的……”平暮秋側過頭,盯著雪白的牆壁一角,抱怨著,“真是的,這種東西,哪有活生生、前一刻還在你面前笑的活人要好啊!”
“是呢。”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雖然現在知道了,但是如果可以回去,再做個選擇的話,依舊會選擇一樣的。”
“呿。”
“因為知道自己事後沒事啊。”
臉色依舊是如此蒼白,但是平添了笑容,卻仿佛讓人能夠長舒一口氣,安心下來了樣子。
“與其說著些,倒不如想想,過幾天我沒辦法用你身體原因擋住門口的那些——”臉色變了變,正色道,“早點想好,怎麼形容神之一手這玩兒意比較好。”
“我只是說,我看到了啊。” T。xT 之*夢 電 子 '書 論 ,壇
木子清的笑容,越發讓平八段感覺到侷促。
“並沒有說看到了什麼呢……”
“當時那種情況……”
平暮秋扶額。
“你知道李木秀九段,宣布退役了的消息了嗎?”
“我一直都悶在病房裡,怎麼可能知道?”
【“我沒事找點話題提醒你不可以啊!”】
怒。
咳嗽了下,平復心情。
“既然這樣子,那麼我也該決定了。”
“決定什麼?”
“李木秀九段的做法啊。”
贏了自己一直積怨的對象,心情也越發的愉悅起來。
這一次贏得,足夠把以前的積怨全都抵消掉。
“你明明是剛才才決定的吧?”
——不要做出這幅“我其實考慮了很久,正好現在是個好時機,乾脆早點說出來吧”的樣子啊混蛋!
“不要在意這一點了。”
繼續笑眯眯。
“算了。我出去下,你要帶些什麼東西嗎?”
“帶點溫開水回來。我決定要戒掉喝冷水的習慣。”
喉嚨真他媽的痛死了。
罵人……
就算給人的印象再好,但其實自身出自普通老百姓里,喜怒哀樂貪嗔痴很,街坊鄰裡間的笑罵用語,可從來沒忘記過。
【出生何處。出自何地。以何成名。以何立足。】
【君子一日三省吾身。吾一日自問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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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大半年前,那場光啟杯世界圍棋比賽,傳說中的最終一局。”
某大叔,對著自家學生笑得極其委瑣的介紹自己手上的那份小冊子裡的某一頁。
“森下老師,”某被炫耀對象人群里的一少年嘴角一抽,開口道,“這個難道不是廣告宣傳冊嗎?”
“和谷!”森下九段一嗓子,“就算是廣告宣傳冊,這也是只有打入32強的職業選手才能拿到的!”
“但是不是那個拿到唯一一張外卡參加比賽的木子清,還有以業餘身份參加這項只要有業餘五段圍棋段位賽證書,就可以參加的……韓國的那個宣布退役的李木秀,都進入了32強賽嗎?”
身邊的幾位無奈的被自己老師拉過來作宣傳對象的青年男性,均不露聲色的往後退了一點。
開始圍觀森下九段訓斥自己門下的和谷少年……這一經久不衰的場景。
不過——
“那傳說中,唯一一個達到‘神之一手’境界的人的對局,還真是想看啊……”
“這個嗎?”
某墨色頭髮的少年止步,氣質溫潤的緩緩開口,遞過來一份單子。
“不是說這個……”
是32強的牛叉棋手,才能拿到的內定棋譜嗎?
某未老先衰白毛好人青年話還沒說……
“啊——”和谷少年指著面前那位讓自己很不愉快的少年驚訝道,“塔矢亮,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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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奕,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別老是給我拿公用資源,做自己的事情啊混蛋!”
我看著眼前那疊雪白的A4紙上的棋譜,看著被我當場抓包的灰綠色眼睛的黑髮少女,除了吼一嗓子,走個形式主義外,啥事情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