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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從來沒有被人逼迫到如此狼狽局面的阿布拉克薩斯無奈的嘆氣,他為男孩謹慎的性格暗自喝彩,又為對方過於理智的態度而焦躁,畢竟,自己身上大小傷口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停止流血……因為失血而越發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
而且,拼死一擊,同歸於盡說的容易,可兩個人現在心中皆有顧忌。
男孩擔心著自己的母親,可自己何嘗不是擔心著家族。如果自己真的死去,只怕會給自己的兒子現任家主盧修斯帶來巨大的打擊,而所謂的復仇,以目前巫師界激烈的爭鬥狀況而言也是不合時宜的。
白白送死從來不是一個馬爾福應該做的事情。
至於其它蠱惑人心的魔咒,他不是沒有試過。但這個男孩的精神意志完全強的不像小孩子,簡直比成年人還堅定百倍,屢次迷惑不成,反而增添了不少警惕心。而剛剛他的母親也在那一瞬掙脫自己的魔咒,難道真的像父親所說,自己把所有的時間放在泡妞上,導致魔咒強度太差了嗎?-_-|||
這個小崽子簡直是自己的克星!
他忍不住長嘆一聲,算了,斯萊特林從不與強者為敵。
能屈能伸,在毫無秩序的翻倒巷照樣混的如魚得水,甚至為此得名無序之蛇的阿布拉克薩斯終於下定了決心。而一旦下定決心,很少有人能阻止這個鉑金大貴族。
他趁對方不備,猛然咬破舌尖,集中自己所有的魔力,“以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名義,憑血立誓,與眼前男孩簽訂平等互助友誼契約,梅林為證。”
奇異的感覺充斥在身體裡,莫名的,自己與眼前男人之間的敵意似乎消除的一乾二淨。
名務忍能夠肯定這種感覺並非幻覺或巫術,然而在面對著地上男人越發蒼白的臉色,他還是不由得略略好奇問道:“這就是魔法?”
“該死的,是,這就是魔法!”阿布拉克薩斯艱難的回答,“我想你應該感受到了,既然契約已經簽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止血,包紮下傷口。”
名務忍聽到他不客氣的口氣,即使不再心生殺意,依舊忍不住冷笑,“留你一命,你就該感恩戴德的偷笑了。”
他收起刀子和那把搶劫來的警方制式裝備手槍,不顧一地狼藉和重傷的男人,從容淡定的開門走了出去。
“該下地獄的泥巴種!”同一個如此冷血的傢伙簽訂契約,阿布拉克薩斯簡直要哭了。
他一邊惡毒的詛咒著對方,一邊忍著全身疼痛,和不能動的四肢,像蟲子一樣爬過去,終於成功拿回魔杖那一刻,簡直比收到霍格沃茨通知書那一刻還要幸福!
然而,過於嚴重的傷勢,和已經消耗殆盡的魔力,使得他不得不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等待魔力重新聚齊。黏膩腥氣的血液,傷口處傳來的一陣陣疼痛,飢餓口渴……他一瞬間感覺進入了生命里最黑暗的時刻,梅林曉得,就連伏地魔也頂多是甩幾個鑽心咒,而不敢如此對待他!
麻瓜真可怕……
曾經傲慢的鉑金貴族孤伶伶的躺在地板上,可憐兮兮的默默垂淚,以至於當香織端著熱騰騰的飯菜,打開那扇門走進來的時候……這個即使表面微笑,內心始終冷硬的男人,幾乎感動的熱淚盈眶。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隨著年齡的增長,母親的形象在腦海里一點點的模糊,最後只有記憶力最深刻的一抹血色,但即使如此,每次回想母親的時候,忍的印象總是愛哭、軟弱、對老不死的那個渣莫名其妙的痴情……
然而,自重生以來,名務香織的形象在不斷更新升級,最後發展到一種‘面目全非’的感覺,好吧,依舊單純、善良,可是……
他望著眼前這個繫著圍裙,一邊拿著平底鍋敲自己的頭,一邊掩著嘴笑的女人,真是有一種強烈想要吐槽的欲望:喂喂,不要被一束玫瑰就收買了!可惡,什麼遭受政治迫害的貴族,什麼可憐的淪落異鄉迫於生活壓力,尋求鄰居幫助又因生性害羞所以才動用了一點小手段,你居然真的相信?那是披著人皮的毒蛇!!毒蛇!!!
正當忍望著眼前一幕磨牙時,電話鈴聲響起。
“小忍,去接電話。”名務香織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叫道。
“你最好老實點。”忍冷冷的警告著此時正坐在餐桌上等待香織給自己加餐的鉑金貴族。
阿布拉克薩斯抬起頭,用俊美的容顏給了他一個十足十純良的笑容,出身於巫師界以美貌著稱的家族,在這一刻的笑容絢爛的幾乎閃瞎人的眼睛,他用手指輕輕叩擊了一下餐桌,忽然作出了一個誇張的捧心動作,用優雅低沉的嗓音仿佛歌劇詠嘆調一般的口氣,“你傷了我的心,我親愛的朋友……”
忍的額角青筋暴起,他突然覺得這個噁心的傢伙締結什麼契約是完全沒有作用的,起碼現在自己就有一種強烈想要幹掉他的欲/望,狠狠瞪了一眼,在急促的電話鈴催促下,轉身接起電話,“莫西莫西,找誰?”
“名務君,身體好些沒有,我是新開誠士,如果身體好一點,請儘快返回劇組。”
忍遲疑的看了下餐桌旁的某危險分子,阿布拉克薩斯攤手,一臉無害。
“知道了。”忍沒好氣的扔出三個字,利落的掛掉電話,“香織,我要出門,那個傢伙不用理他就好。”
回到房間換好衣服,走出門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再次警告了一遍,“我不管你是巫師還是什麼非人生物,來這裡是政治避難還是逃難,總之,如果傷害到香織的話,不管你跑到什麼地方,我絕對會殺了你。”
阿布拉克薩斯眼睛微微眯起,他撫摸著袖子裡的魔杖,勾起唇角假笑,“怎麼會,你可是我目前重要的朋友,香織這樣美好的女子,我又怎麼忍心傷害呢。”
他慢慢站起身子,俯視著男孩,緩緩彎下腰,在他耳邊呢喃一般低語,“親愛的朋友,請不要再一次吐出威脅的話語,要知道,毒蛇惹急了可是會用毒牙咬人的。”
名務忍毫無懼色,嗤笑一聲,“我只知道兔子急了咬人,狗急跳牆,毒蛇還真沒嘗試過,我們不妨試試。”
正在兩人僵持之時,
“小忍,要帶一份便當嗎?阿喏……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名務香織從廚房走出來,茫然的問。
“沒什麼,只是祝忍君一路走好,路上務必小心。”阿布拉克薩斯站直身子,微笑著,如果忽視他咬著牙,吐字清晰如同詛咒一般的祝福,真可以說的上是一派紳士風度。
“不用了,香織。”忍先回答母親的話語,冷笑一聲,終於還是忍不住諷刺了幾句,“再見,父親早死兒子不孝又因為被人覬覦家族錢財和你的美貌苦苦壓迫,被迫逃難,每天吃不飽穿不暖,一路坎坷,生性害羞內向,不好意思求助別人只能弄點小手段尋求幫助的先生。”
他一雙墨色的眼睛寒光凜凜的注視著阿布拉克薩斯,表達著‘這種可笑的謊言你也說得出口?’的無聲鄙視。
“是啊,好可憐。”名務香織抹著眼淚,轉頭關切的說,“馬爾福先生,我沒做過國外的料理,不知道牛排可以不可以吃,不行的話,介不介意嘗試日本料理?”
名務忍:香織……(@﹏@)~ ORZ~!
阿布拉克薩斯臉上也閃過一抹愕然:她居然真的相信了。
兩個剛剛還劍拔弩張的人,一瞬間不約而同的被名務香織的脫線打敗了。
名務忍再一次覺得重生之後的母親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下限,最終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來得及說了一句“香織,你好好在家。”就在急促的手機鈴聲催促下,匆忙往劇組跑去。
來到劇組,果斷的被敦賀蓮無視,忍也不以為意。
新開導演苦笑道:“忍,幸虧你今天來,進度現在拖的太慢了,今晚恐怕要加夜班趕工了。”他轉頭沖一旁的黑崎潮說,“黑崎君,今天要拍攝的幾個鏡頭,要麻煩你了。”
“我好歹也是掛名副導演嘛!”黑崎潮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望著名務忍神色不變的表情,不禁開口挑釁道:“喂,小子,我可看不出你一點病後虛弱的樣子,看著大家為你耽擱那麼多時間,都不覺得愧疚嗎?”
面無表情的忍抬起頭,“愧疚,那是什麼東西?”
黑崎潮於是被噎的半響無語。
不再廢話,劇組成員迅速的運作起來,開始準備拍攝。
有人說:黑崎導演的GG拍攝的極有畫面感,明朗乾脆,似乎是平平的小畫面,卻有著手術刀一般鋒利乾脆的側影。
黑崎潮習慣於在‘數十秒的瞬間,將那份震動留給觀眾’的拍攝手法,的確不適合拍攝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