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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來,抬手輕輕拍著膝蓋,和起節奏,竟是唱了起來:“風霜與雨雪,蒼天共群山。啊~啊~”
石切丸微笑而來,從包裹中拿出結冰的酒,和著唱道:“我有酒與杯,你擁詩和畫。啊~啊~”
他們相視一笑,砸碎了酒瓶,在暴雪之中抓起瓶狀的冰塊,舉手相碰,滿足一舔。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舌頭黏在冰塊上,拔不下來了==
秦尋真:……
不是很懂你們文化刃==
秦尋真吐出一口濁氣,在今劍不靠譜的“石切丸,要不你把舌頭切了吧”的話語中繞道前行。說真的,她覺得這腳步越來越沉重了……
怎麼會這樣呢?
她以前爬橫穿半個世界的生命樹都不帶喘,難道她現在真的老了嗎?
心累的時候,總有些寂寞。秦尋真回首,看著身後只剩一半的刀劍,嘆道:“難為你們能堅持到現在。”
三日月溫和笑道:“姬君的背影,就是吾等前進的方向啊。”
笑面青江飽含深情:“除了姬君身邊,我們還能去哪兒呢?”
龜甲貞宗無比真摯:“只要有你,一切皆有意義。”
數珠丸恆次一本正經:“來到姬君身邊,是一場修行。”
插不上話的眾刃:……
你們牛郎店出來的了不起啊!還給不給刃說話的機會了!
秦尋真:……
男刃的嘴,騙人的鬼;牛郎的話,就知道夸==
雪花漫天飛舞,三日月的長袖劃出優美的弧度,他伸出手,將金色的穗撥向耳邊。在揚起的髮絲間,他笑得極為動人,眸中恍若新月升起。
“我們是你的刀啊。”
他放柔了聲音,低沉喑啞,極富磁性:“今生今世,都是你的,再不會是別人的。”
“難道你覺得,你曾擁有過的刀,別人也有資格使喚嗎?”
三日月深深地注視著秦尋真,意有所指:“姬君就像一陣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真想變成一棵樹……”他彎起眉眼,笑眯眯,“即使知道攔不住,也想伸開枝葉、盡全力擁抱你。”
天地間的聲音仿若褪去,所有的顏色都化作黑白。只剩這一振太刀站在她的面前,長袖翻飛,神情溫柔:“姬君啊,其實我……”
“嗖”的一聲,有什麼白色的糰子破空而來,精準無誤地破開重重風雪,直接砸在三日月的臉上,猶如煙花一般炸開。
三日月:……
秦尋真:……
眾刃:……
他們僵硬著扭過脖子,就見鶴丸兜里揣著十七八個雪球,手上還顛著倆:“哦呀!居然中了呢!真是嚇我一跳啊!”
“所以,打雪仗嗎?”
三日月垂眸,修長的手指撫上面頰,將雪花剝落。
照舊優雅迷人、完美無缺,只是,他就像快暗墮了一樣,仿佛周身都冒出了魔化的黑氣,恐怖至極!
眾刃倒抽一口冷氣,齊刷刷地後退!
秦尋真:……
三日月偏過頭,無害一笑,風華絕代:“哦呀,原來是鶴丸殿啊。”
“那麼……”
三日月緩緩地、緩緩地抽出了本體太刀,微笑:“你準備好怎麼死了麼?”
鶴丸:……
秦尋真:……
眾刃:……
臥槽!三日月你要幹什麼?等等,住手啊!
三日月沖了出去,刀光劈開雪球,球身竟凝而不散,在地上落成兩半。
鶴丸被攆得上躥下跳,由於雪山地勢並不利於跑路,以至於兩把太刀拼著不怎麼樣的速度,蝸牛似的挪在山脈上。
一期一振拖家帶口,見狀感慨道:“三日月殿和鶴丸殿的感情真好啊。”
小狐丸點點頭:“那麼多刃,鶴丸殿獨獨砸了三日月,真是特別的‘偏愛’啊!”
加州清光強迫症發作了:“只有我一個想知道,三日月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嗎?”
大和守安定木著臉:“你不是一個人。”
陸奧守吉行抓腦袋:“可是,清光殿本就不是人啊?安定殿為何要強調一遍呢?”
眾刃:……
槽多無口!
秦尋真爬山的腳步十分沉重。她決定遠離這群奇葩,去找沉默寡言的刃組隊,一起朝山頂進發。
於是,她向大典太光世、山姥切國廣發去組隊邀請!
山姥切國廣裹緊了被單,臉部開始升溫:“當、當我不存在就好……”
大典太光世微微頷首:“姬君,如果你走累了,我可以……”這是大典太難得的溫柔。
秦尋真輕笑,瞬間露出A爆到兩米八的氣場說道:“你有心了。”
大典太光世下意識地用A爆到兩米八的氣場抵抗:“我明白了。”
兩個A爆了的人站在一起,氣氛驟然緊繃,像是弓箭拉滿了弦,隨時都能一擊必殺一樣。
而在他們中間,夾著瑟瑟發抖、嬌小柔弱的山姥切國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