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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如此,都不能損壞它分毫。

    可如今,卻被一巴掌……扇飛了門……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刀劍忽然意識到,要是這一位真想做點什麼,他們所有的戒備都只是笑話而已。

    他們當“卸門”是大話,卻不料……既如此,還做無用功幹嘛。

    秦尋真不請自入,抬眼望去只一個感覺——破落戶。

    “F”級不愧“F”級的頭銜,本丸雖有本丸的樣子,可沒一處像是人住的地方。

    貧瘠的土地、稀稀拉拉的蔬果、斷裂的石橋、幾近乾涸的水流……就連住房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廊上和牆垣處還有些暗紅色的血印和刀痕。

    “你們的審神者呢?”秦尋真問道。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當此時,身後的隊伍中有一名茶綠色髮絲的俊美男子緩緩步出,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語氣恭順又疏離。

    “我是古備前的鶯丸。”他微微欠身,雖受了一身傷,之後卻仍站得優雅筆挺,“由於本丸沒有審神者,懇請這位大人為我們的同伴手入。”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重傷的三日月:“您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您。但我的同伴,等不起……”

    手入,即為維護和保養,對於刀劍而言,主要意味著治療和修復。

    利用資源,再搭配審神者的靈力,足以挽救瀕死刀劍的性命。

    鶯丸作為一把千年老刀,有足夠的閱歷和說話技巧。

    本丸若是太平,他樂得當個喝茶的“老爺爺”;本丸若是頹敗,他自然也會擔起相應的責任。

    之前放任五虎退接近這一位,他就在暗中觀察她的言行舉止和處理手段。

    結果發現,這一位雖身在此地,可似乎對一些常識並不知曉。

    且,對方通身氣派非凡,像個久居高位的強者。要是與她打交道,無論是欺騙還是威脅都是下策,唯有坦誠和請求,才能以退為進。

    換句話說,按照這位的樣貌、氣勢和武力,想要什麼樣的本丸和刀劍沒有,犯不著覬覦他們這批“F”級。

    倒不如留個好印象,懇請對方手入,挽救一下這個岌岌可危的本丸。

    鶯丸沒有做錯,秦尋真確實少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嚮導”。

    故而,她微微頷首,露出一絲笑意:“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那麼——”秦尋真側過頭,“你說的‘手入’該怎麼做?”

    ……

    之後,秦尋真被帶進了這個本丸空置已久的手入室,左手一瓶油,右手一根棒,砧板……哦不,“病床”上躺著氣若遊絲的三日月宗近。

    首先,扒開衣服;其次,把油倒上去;接著,用棒子拍打;最後,融入靈力。

    太奇怪了。

    重傷不進醫院搶救,不用靈力溫養,不上藥包紮,卻偏要添油加粉,在砧板上用棍棒翻炒。嘖,別又是一個傻逼世界吧?

    看看,這叫三日月的臉色更灰敗了,真的有效嗎?

    直到鶯丸踏入此間,看清內中的情景,他大吃一驚,幾乎失態得奪下了油和棒,崩潰地說道:“大人!看到他腰間的刀了嗎?”

    “刀才是本體!”

    “油和棒都是給本體用的!不是給他肉身上的!你居然拿棒子打他!”

    “不……三日月殿!三日月殿你醒醒!睜開眼看看我!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秦尋真:……

    為什麼我走到哪兒都能聽到這句台詞?

    第3章 第三把刀

    三日月宗近的本體是一振名貴奢華的太刀。

    其刀身修長、線條優雅;刀紋鋥亮、新月浮華;刀面冷肅、寒芒畢顯;刀刃鋒利、折戟沉沙。

    他誕生於日本的平安時代,沉澱著歲月彼端的古韻和典雅,熔鑄著兵刃最利的華光與鋒芒。

    悠久的歷史、至美的體態、崇高的藝術和凶兵的桀驁無差別地融合,造就了這振最美的太刀。他被譽為“名物中的名物”,被贊為“太和民族的國寶”,被推崇為“天下五劍的至高”……

    但很可惜,他現在距離刀碎氣絕只剩一步之遙==

    幸虧手入室中設備齊全,雖鏽跡斑斑、塵埃滿滿,但只要有靈力維繫,尚能勉強運轉,給予刀劍最基本的自動修復。

    為了防止“翻炒”一類的騷操作再度發生,在鶯丸的指導下,秦尋真終是弄明白“手入”該咋整了。

    “手入”分為兩種,其一為刀劍的肉身修復,即上藥、包紮、掛水等治療手段;其二為刀劍的本體修復,即使用油、棒之類的特殊物品、再輔以審神者的靈力,修補刀劍的創傷。

    由於刀劍的肉身與本體相連,任何一種形式的修復,最終效果都會從這一方反應給那一方。因此,無論選擇哪一種修複方式,都能殊途同歸。

    待躺在修復台上的三日月宗近緩緩復原,一點點脫離了死神的呼喚時——

    秦尋真:“既然上藥包紮有用,剛才為什麼不送醫院?”

    鶯丸:“窮。”

    秦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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