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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所向之處,幾名審神者正灰頭土臉地從廢墟中爬出來。
他們帶著刀劍來到秦尋真身邊,神色又是敬畏又是赧然。正待道別之時,秦尋真忽然開口:“你們居然要回本丸?”
“啊?還、還不能回嗎?”
“愚蠢!”秦尋真蹙眉,“跟我走!”
“時之政府情報部門的失誤,為什麼要我們買單?”
“難道還要我們乖乖呆在本丸等消息嗎?”
“信不信,‘等消息’這個階段,照樣會有審神者因為同樣的套路被害。”秦尋真冷笑,“難道在我們之前的隊伍,真的沒有人成功遞出類似的消息嗎?”
幾人臉色變了。
是啊,只要是個人,都是有腦子的。
在他們之前被害的,不正是C級本丸的審神者嗎?
他們真的沒發現這裡的蹊蹺嗎?真的來不及遞出消息嗎?
若是發現了蹊蹺也遞出了消息,那麼時之政府為何沒有作為?
“有奸細?”
“不一定,不過是從根基處腐朽了而已。”秦尋真說道,“我們不去鬧,不去傳播,不去爭取,他們只會將大事壓下,隱而不發。”
“大鬧一場,得到我們該有的補償,也給別人遞出信息,總好過死得不明不白。”
幾人沉思片刻,不再猶豫,決定跟著秦尋真找時之政府算帳!
他們打開了通道,鎖定了時之政府,卻在即將邁入通道的前一秒,被秦尋真拉扯了一把,拽到一邊。
下一刻,雲層中三刃賊心不死的敵短刀突然暴起,閃電般鑽入了隧道!
在審神者們的驚呼聲中,秦尋真笑道:“有些時候,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會覺得疼。”
“與其爭論解釋,不如插他們幾刀。”
第18章 第十八把刀
比起秦尋真這等心黑手狠的老梟,耿直忠厚的審神者們幾乎是嚇壞了。
他們雖氣憤心寒又後怕,卻從沒想過要從時之政府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更不希望將敵軍引向大本營。
秦尋真一言不合直接捅刀的做法,生平僅見!
“你瘋了嗎?”資深審神者抓狂了,“萬一傷到無辜者……”
秦尋真翻了個白眼:“嘖,知道你為什麼勤勤懇懇幹了這麼久依然是D級本丸審神者嗎?”
“我特麼都把護駕的機會送到你手上了,還不上道?!”
秦尋真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將人踢進了隧道里:“撲上去救人啊蠢貨!”
伴隨著“啊”一聲驚恐的尖叫,幾振刀劍飛快地竄進去護人,秦尋真冷眼橫掃後方:“自己進去還是我送你進去?”
幾名審神者瘋狂搖頭擺手,下餃子似的跳下去。
秦尋真見閒雜人等消失,這才將長發揉成了稻草,順便往自家刀劍身上抹了幾把血糊在臉上,再掬起一坡灰塵拍在周身。
“姬、姬君,你這是……”
“同樣的戲路不能走兩次,不然會給觀眾留下這個演員只能局限於此的印象。”
“第一次碰瓷走了暴怒憤青的路線,第二次碰瓷得走苦情受害者路線。”秦尋真淡淡道,“前者‘剛’,後者‘柔’,剛柔並濟,無所不破。”
剛柔並濟,無所不破……
幾振刀不由地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在通道關閉的最後十幾秒,秦尋真帶著自家的刀劍落了進去。穿過萬千流光,劃破空間阻隔,在光暗交替之下,疾風般的呼嘯聲漸漸遠離,人聲和喧囂愈發清晰起來。
尖叫、呼救、喧譁……當他們抵達現場時,三振敵短刀已灰飛煙滅,而被突襲的恐慌尚未散去。
此地是時之政府的大本營,來來往往無數高層人員和資深審神者,更是各種文件、情報、策略、資源交互的綜合中心。
三十年來,哪怕是戰事最吃緊的關頭,大本營依然固若金湯,從沒有過被溯行軍入侵的記錄。
可今天,三振敵短刀打破了先例,竟是殺入了大本營,差一點就造成了人員的傷亡。
要不是有個審神者從天而降壓死了一振敵短刀,一支刀劍小隊後繼而來迅速救場,結果會如何還真不敢想!
所以……前線究竟出了什麼變故,才會造成眼下的局面?
可最先抵達的審神者已經摔暈,而他的刀劍們關心則亂,撲在他身邊哭喊,已然失去了理智,就算想問什麼,也插不進那濃郁的悲傷氛圍。
尤其是那振壓切長谷部,全然崩潰了:“阿魯金!不——睜開眼!求求你睜開眼看看我!阿魯金,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聲嘶力竭,實在是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
秦尋真到場後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孝感動天”的場景==
她吐出一口濁氣,帶著滿身的狼狽走向人群,在幾任審神者吃驚的眼神中,用微啞的聲音解釋道:“諸位,前方戰域失守,我們是拼盡全力才僥倖逃脫的倖存者。”
“也不知出了什麼變故,溯行軍竟然學會了埋伏,還清楚我們審神者的分布和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