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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抹了把汗水,小臉上有些疲憊。“起死回生”何其逆天,他“縫屍體”的大招,一天也僅能使用三次而已。
三次之後便是力竭,需要緩很久才能恢復。
然而,這並不能阻止奇犽救人的熱情。
他殺過很多人,奪走了不少無辜者的性命,而現在,當他用自己的手挽回一個又一個破碎的本丸時,他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奪取人命很簡單,但救治生命卻很難。前者會讓他感到痛苦,後者卻讓他擁有成就。
與其說他給予了別人救贖,倒不如說是死者挽回了他的良心。
奇犽收攏長針,問道:“失去了主殿?他的屍體在哪兒?”
只要屍體沒涼透,對方應該就有救!
膝丸哽咽道:“在戰場……”
奇犽頓了頓:“抱歉。”
“您不需要感到抱歉。”膝丸抱著懷中的太刀,“您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哥哥還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哥哥都是混蛋吧。”膝丸苦笑道,“就像江雪殿一樣,拼命護下了小夜,卻從沒問過他願不願意被救。”
“小夜不願意,我也不願意……”
“我情願跟著阿尼甲一起戰死,也不想成為被留在世上的那振刀。”
“哥哥這個群體,簡直糟糕透了!”
“他們總是一意孤行,把自認為最好的留給弟弟,可他們有沒有想過,對於我們而言,最好的只能是哥哥!”
“獨一無二的、無可取代的兄弟……”膝丸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三條派全數戰死,被保護周全的今劍已經瘋了。”
“這些自以為是的‘家長’!都是混帳!”
話雖這麼說,但膝丸還是牢牢抱著刀,不願鬆開。
一旁的佐助忽然收起了笛子,狀似平靜地問道:“你們的審神者戰死了,對吧?”
“我的本丸還沒有髭切和膝丸,如果你們願意,之後就來我的本丸吧。”佐助的目光聚焦在髭切的刀身上,“我有些話,要問問這些不稱職的混蛋……”
膝丸一愣。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居然看見……這位小審神者的黑瞳變成了猩紅色?
懷裡的髭切被刃接手治療,他呆在原地,看見一名金髮的孩子湊上前,在陰沉沉的黑髮孩子面前百般“胡鬧”。
黑髮孩子不堪其擾,惡狠狠地伸手“撓”了金髮孩子一把。
金髮孩子不甘示弱,氣鼓鼓地伸手“撓”了黑髮孩子一爪。
像是小奶貓和小奶狐在打架,鬧起來沒個分寸,竟然當著付喪神和審神者的面,喊出了對方一半的真名。
佐助:“鳴人!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鳴人:“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佐助?”
佐助:“誰要當你的朋友!我才不是你的朋友!”
鳴人:“誒?可是……你不當我的朋友,那你要當我的什麼?”
佐助:……
圍觀眾:……
佐助怒極:“我要殺了你!”
鳴人懵逼:“我說錯了什麼嗎?”
兩人打成一團,滾得一身是泥。最後被奇犽和犬夜叉強行拆散,依然對彼此怒罵不休。
待夜色降臨,佐助不理鳴人,拉著奇犽去空地做訓練;鳴人不理佐助,拉著犬夜叉進帳篷練忍術。
救助完傷員後,他們能做的只是呆在大本營吃喝拉撒。可四個孩子都是閒不住的主,這漫長的空白期,就變得十分難捱。
如秦尋真所料,幾個小屁孩果然帶著師父給的刀劍,逃離了大本營,趁著夜色往西1區的戰場狂奔。
由於是“非法”逃竄,他們莫得借住時空羅盤的便利,唯恐被人發現。而從這一頭趕往西1區,起碼得消耗三晝夜的時間。
當四個孩子翻山越嶺,沿途救治了不少傷員、又砍翻了大量溯行軍後,無論是救人的技能還是殺人的技巧,都運用得愈發純熟。
尤其是鳴人和佐助,見血之後的倆娃子,終於從稚嫩慢慢走向成熟。
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似的。
倒是犬夜叉頗有些心不在焉,偶爾,還會疑神疑鬼地聳動鼻尖,或是朝四周看去。可除了頭頂白花花的雲朵,他什麼也瞧不見。
奇犽問道:“你怎麼了?”
犬夜叉:“沒什麼……可能是累了。”
好奇怪啊,為什麼有一種被凶獸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三晝夜倏忽而過,一路前行,他們原以為越接近西1區,戰況應當愈發慘烈,怎知爬過山頭來到最前線,誰也沒料到是這種情況——
只見數不清的御手杵、蜻蛉切、日本號臉色蒼白、胸悶氣短,抱著個桶吐得稀里嘩啦。
而大地之上,高天之下,無數“天賦異稟”的太刀男子憑藉單身千年的手速,瘋狂地旋轉手中的槍,螺旋式直升上天。
他們有的身上綁著大太刀·螢丸,而每振螢丸手中拿著一個裝滿符籙的千機匣;他們有的身上綁了博多藤四郎,而每振博多手中拿著一個記滿數據的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