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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同樣都是刃,可不興誰欠誰什麼。
他們隨著三振刀的腳步前往一個C級本丸,原以為這又是個破落殘損的地方,卻不想見到後頗感幾分金碧輝煌。
據悉,這個C級本丸的前任審神者尤其喜愛金色,故而連本丸的牆垣磚瓦,都是如出一轍的金黃,猶如飽滿的稻穗,洋溢著溫暖的光澤。
但誰知暖色調之下,是一片黑暗呢?
“你們的前任主殿,是引退還是……”
“戰死。”另一個本丸的宗三道,“為了保護練度最低的今劍,大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敵太刀的致命一擊。”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而宗三仿佛沉浸在了回憶里:“凡人的血肉之軀,哪裡能擋?他走時才二十六歲,連屍骨……都不完整。”
“我們從沒想過審神者會為刀劍做到這一步,也沒想到,區區清理戰場的任務而已,會賠上大人的性命。”
宗三輕聲道:“大人過世後,他的親族接手了我們的本丸,就是現下的這一位。”
他推開了本丸的大門,神色冷淡:“大人的私生弟弟,初來本丸的第七天,就碎了大人用命保下的今劍。”
“他說,我們有罪。”
“他說,我們要贖罪。”
“我們竟然……蠢到認了罪呢……”
宗三左文字指尖顫抖:“對大人的愧疚,挪移到他身上,無論他怎麼折騰我們,我們都忍了。直到昨日,那廝喝醉了酒,於席間公然辱罵大人,我們才知道他折辱我們,是為了‘折辱’大人。”
龜甲貞宗:“那安定殿的傷……”
宗三眉目低斂:“這一位本事不大,但身上的符咒和御守不少。安定殿沖他拔刀,就被重傷了。”
“凡是對他露出殺意,就會被反擊。”
本事不大,符咒和御守……凡是露出殺意,就會被反擊?
刀劍們交換過眼神,得到需要的信息後,三日月從隊伍中緩步而出,其餘刃自動後退半步,以示他的主權。
熟悉三日月的刃都懂,這振平安刀又要給自己加戲了==
事實證明,當三日月開演,就沒別的刃什麼事了。他口稱是“時之政府的直隸軍”,在巡視萬屋的時候,發現了三振“出逃”的刀劍。
一番嚴刑拷打後,知悉是此本丸的刃,特地前來送還。
三振“血跡斑斑”的刃被推向渣審,在渣審滿意的視線中,在刀劍們憤恨的眼神里,時之政府的“狗腿子”三日月秉承著“一切為了讓渣審開心”的原則,大笑著出了個“好主意”。
“我去過不少本丸,享受了不少待遇,觀大人此地,著實單調了些。”三日月四下打量,愣是無視了一堆中傷刀劍麻木的眼神,繼續與渣審攀談,“大人,難道你們本丸除了寢當番,就沒別的娛樂活動嗎?”
渣審:“什麼意思?”
三日月輕笑:“大人若是放心,不如同我一道享受一番。”
渣審投來狐疑的視線。
三日月側身,露出身後衣著整齊、靈力充沛的刀劍們:“我們是時之政府的正規軍,不會做對審神者不利的事情。”
“而且有我們在,刀劍若要弒主,也得經過我們的同意。”
三日月:“寢當番而已,大人也該玩膩了吧。”
“我觀其餘本丸,花樣繁多,大人要是不願,倒也可惜。”
語畢,竟是轉身想走。
渣審玩得開,一見“正規軍”動了真格,就再端不住架子,很是殷切地挽留一番,這一挽留,就留到了溫泉里。
彼時,十幾張臨時搭建的竹塌在溫泉邊一字兒排開,三日月除去外衣躺下,勒令刀劍們替他按摩。
渣審尚在猶豫,三日月卻是神色一厲,喝道:“一點眼色也沒有的東西,還不快去照顧大人!”
龜甲貞宗同笑面青江乖順出列,半拖著渣審躺在竹塌上,手腳麻利地解開他的外衣,分分鐘將他剝得只剩內襯。
笑面青江的手摁了上來,輕柔地按壓他的穴道。
又酸又痛又麻,渣審身子一軟,乾脆躺在竹塌上,任刃施為。而他半透的內襯裡,隱隱有符咒鏤刻的影子。
原來,是鏤刻在皮膚上的東西……
三日月淺笑:“大人,可覺得舒服?”
渣審:“舒服極了!”
對渣審春風滿面,對刀劍冷若冰霜,三日月立刻換了嘴臉,沖三振刀喝道:“是刀劍,就守好自己的本分,給我過來學著點!”
三振刀唯唯諾諾上前,靜靜圍在渣審身邊。
一通按摩下,三日月道:“大人,此番離去,我們再見就不知何時了。這手法就交給這三振刀,你日後可以喚他們服務。”
說著,三日月以“檢驗手法”為名喚來三振刀,以“學好榜樣”為名召來這個本丸的所有刀劍,又以“保護渣審”為名在一旁坐下監督起來。
在一堆刀劍怒意勃發、瞪視走狗的眼神中,在渣審沾沾自喜、充滿信任的情緒里,三日月從容道:“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