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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溫柔的笑意,飄然遠去,“咚”地一聲關上了房門,將所有暗墮刀和溯行軍拒之門外,再也不見。
沒多久,他就聽見了暗墮大和守被暴打的聲音。
三日月捧著著熱茶:“哦呀,茶梗立起來了,是個好徵兆呢。”
之後,再也沒有暗墮刀質疑他的決定,再也沒有溯行軍想要窺伺他行刑。哪怕三日月在裡頭與俘虜們喝酒聊天下棋,也沒誰敢打擾他。
反正到了最後,等“軍師”套出了情報,這些刃都會被碎掉。哪怕處得再融洽,他們的“軍師”也從未背叛過溯行軍的陣營呢!
而在戰場邊境的地方,秦尋真帶隊撿刀撿得歡快至極。自打三日月進入了溯行軍陣營,他們撈刀都撈到手軟了。
“哇!姬君快看!這是一振騷速劍!”
“哇!瞧我撿到了什麼,重傷的太鼓鍾貞宗!”
“溯行軍雖然冒著非氣,但手氣很不錯啊,居然還能俘虜一振稀有的南泉一文字。”
“姬君!是白山吉光!竟然有一振白山吉光!”
三日月丟出來的刀劍像是抽獎大禮盒,本丸的短刀永遠不知道在打開皮革後,下一個蹦出來的會是誰。
如此一個半月後,秦尋真的本丸發家致富,缺啥撿啥,從最開始稀稀拉拉的十二振刀,走向了全刀帳的輝煌!
與此同時,暗墮本丸內——
魔化藥研睜著死魚眼,生無可戀:“兩個月過去了,我怎麼還沒死?”
前方不遠處,一振鶴丸正在上躥下跳==
……
在三日月尚未“大發神威”,魔化藥研沒覺得“哪裡不對”的一個月前,被刀刀齋帶走重鍛的兩振短刀順利歸來。
厚藤四郎與平野藤四郎站在秦尋真面前,依舊是原來的樣貌和原來的穿著,可他們目光灼灼,神情堅毅,像是一夕間長大了不少,褪去了孩子氣,露出了可靠穩重的一面。
果然,還是不一樣了……
這種禁錮被解開的感覺,一如她曾經衝破命運的束縛,活出了本我。
那是——源於靈魂深處的肆意張揚和飛龍在天的自由瀟灑。
“姬君!”他倆異口同聲道,“不負所托!”
秦尋真笑道:“很好。”
“所以,練練吧。”
“誒?”
十五分鐘後,本丸血跡斑斑的訓練場,預備五分鐘,結束兩三秒,厚藤四郎與平野藤四郎生無可戀地被一期一振心疼地抱進修復池,懷疑自己經歷了一次“假重鍛”。
姬君的眼神那麼溫柔,說出的話卻像西伯利亞的寒流:“明天繼續哦。”
姬君的聲音那麼平和,抽下的柳條卻將他們打成了狗:“一天三次哦。”
“不准跑哦,跑了全刀派連坐哦~~”
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
姬君,你是魔鬼本鬼嗎?
然而,次日一到,厚與平野卻發現,不僅僅是姬君,全本丸的刀劍都有些不正常。
和泉守兼定:“哈哈哈重鍛短刀啊!來吧,跟我打一場,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強!”
陸奧守吉行:“重鍛刀啊,太稀罕了,跟我練練吧,總是被姬君壓著打,好歹讓我找回點自信吧!”
大和守安定:“拔刀吧!短刀們!”
加州清光:“哦啦哦啦哦啦——”
厚與平野:……
怪不得本丸中極化刀那麼多,姬君卻堅定地讓短刀先重鍛。原來不是偏愛他們,而是覺得他們被同僚群毆時跑得快嗎?
姬君啊,您真是我們的親姬君==
一期一振:“算了,習慣就好。”
厚與平野:……
一期哥,你真是我們的親哥==
不過,重鍛的厚與平野雖不是秦尋真的對手,但對付本丸中的其餘刀劍卻是綽綽有餘。
只是後者被秦尋真操練了許久,在日日暴打下進步飛速,且個個不是善茬,那一股爆發起來的狠勁,就連重鍛的短刀都覺得棘手。
但最後,重鍛刀依舊贏了。
當一本丸的刀劍東倒西歪地躺在訓練場上時,本丸的晴空漸漸被烏雲籠罩,隨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落下,沾濕了他們的身體,卻熄不滅心頭的烈火。
大和守安定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笑到最後嗚咽出聲。他渾身顫抖著抬手蓋在臉上,指縫間有液體滑落。
加州清光側過身,握住了他的手:“安定,我在這裡。”
“我知道……”大和守安定想起曾經的種種,那暗無天日的歲月和坎坷無望的生活,“我知道你在……大家都在……”
他是高興啊!
他高興得快要發瘋了!
唯有捱過最絕望的時光,才能感受到如今得到一切的可貴。
她向他們伸出手,將他們拖出泥潭,拽著他們往前走。一路的步履蹣跚,一路的崎嶇泥濘,一路的腥風血雨。
似乎只要她在,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們何其有幸,得遇如此明主!
在迷惘時給予他們前進的方向,在落魄時給予他們活命的方法,在安穩後給予他們重生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