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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論她做什麼,他似乎都從未將她放在眼裡。
直到那次離家出走——
她沒地方去,下意識地來到他家附近,遇到小混混被欺負,而他就在這樣一個時刻出現了。
是處心積慮。
也是命中注定。
……
之後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被他收留,住進他家,直至全方位的介入他的生活。
了解到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會喜歡他,也就成為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又或許是,更早以前。
第一次見到他,心動的種子就已經埋下。
-
傍晚時,宋安安終於醒來。
回憶太長了,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目無焦距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撐著床坐起身,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
「醒了?」江恆正好推門進來,他腳步微頓,隨即鬆了口氣,走上前,「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病房裡沒有開燈,落日餘暉從窗戶照進來,正好落在他臉上。
宋安安一言不發地搖頭,一把伸手抱住他,隔了好一會兒,她輕聲道:「阿恆,我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江恆似乎並未如何驚訝,只是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這裡,還疼嗎?」
宋安安搖頭。
江恆啞聲道:「如果知道你會這樣,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宋安安不滿地拿腦袋頂了頂他的胸膛,抬頭看他:「如果知道這樣就能想起來,我一定早就這麼幹了。」
四目相對。
江恆沒有吭聲,他傾身將她抱進懷裡。
宋安安乖乖任他抱著,她閉上眼,聲音很輕,如同呢喃:「其實我很早就見過你,比你第一次救我早很多很多……」
江恆:「嗯?」
「還記得你高二去燕城比賽77.ZL嗎?」宋安安抱緊他的腰,「蛋糕好不好吃?」
江恆愣了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當然記得。
記得在病房醒來時,床頭插著的那株茉莉;
記得那個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寫著「比賽加油」的蛋糕,因為沒有冷藏,奶油變質,散發出酸澀的氣味。
但即便如此,那種得到慰藉的心情,時至今日,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她?
竟然是她……
江恆有很多的疑問,可又覺得,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沒有了探究的必要。
他緊緊抱住她,就像抱住自己失而復得的珍寶。
「……很好吃。」頓了頓,又道,「很甜……謝謝小九。」
宋安安沒再說話,她解開他襯衫下擺的紐扣,把手探進去。
江恆整個人一愣,腹肌瞬間繃緊,他輕輕抽了口氣,按住她的手:「……小九,你在做什麼?」
宋安安不吭聲,顧自在他腰腹間摸索著。
直到摸到胯骨附近一處淺淺的凸起,她抬頭看他:「是這裡嗎?當年受傷。」
江恆捏住她的手腕:「別摸了,會忍不住。」
「是這裡,對嗎?我記得的。」宋安安卻不肯罷休,她輕聲道,「你之前還騙我說是拍戲受傷……」
「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且,都過去了……」
「誰幹的?」
沉默半晌,江恆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哄:「問這麼清楚做什麼,小九要替我報仇嗎?」
宋安安不說話。
江恆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語氣:「那可能有點遲,他已經在坐牢了。」
宋安安懂了,她沉默了會兒,似想到什麼,從他懷裡鑽出來,抓住他的手:「剛剛拍攝的時候,你是不是拿手幫我墊了一下?」
「嗯。」
宋安安握著他的指尖輕輕吹氣,完了抬眼看他:「還疼嗎?」
江恆笑了:「拍戲而已,不算什麼。」
宋安安:「那你還替我擋?」
「你不一樣。」江恆揉揉她的腦袋,「我習慣了,但你受一點點傷我都會很心疼。」
宋安安微垂著眼,她輕聲道:「一樣的。」
江恆微微一愣。
「一樣的。」宋安安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你受傷,我也會很心疼很心疼,比自己受傷還難受……你不許習慣,我不允許你習慣。」
江恆唇角微彎:「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我就霸道!」宋安安瞪他,「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要對自己好一點,不然我會生氣。」
「那……」江恆似感到有趣,「小九準備怎麼生氣?」
「我、我哭給你看!」
江恆親了親她的眼睛,把她抱進懷裡,輕笑著道:「行,我以後對你的人好一點,那小九也對我的人好一點,不要總哭鼻子行不行?」
宋安安彆扭:「也沒有總哭……」
「嗯?」
「那也是你惹我我才哭的!」宋安安振振有詞。
「我什麼時候惹你了?」江恆好脾氣道。
「就……那個……那個什麼的時候……」宋安安說不出口,又羞又惱,77.ZL「難道你不清楚嗎!」
江恆挑眉,拖長音輕輕「啊」了聲:「你是說……」
見宋安安瞪過來,他很識時務地住了口,慢條斯理地笑了笑:「那個時候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