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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一件別出心裁的聖誕禮物。”謝珉揶揄道,“你是一個軍人?違反了軍規,竟然還沒有上軍事法庭,只是普普通通的丟了進來,也有點委屈啊。”
林霄撇撇嘴:“呵,我已經不是軍人了,自從那些傢伙對民眾開槍的一瞬間,我就不再是軍人。你說軍人是為了什麼而存在?還不是保家衛國!可現在家都保護不了還是軍人嗎?”
“等著看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有預感,這是改革的大勢!”
林霄信誓旦旦道,旁邊有個獄警忍不住了:“你們能有點囚犯自覺嗎?”
“嘿嘿,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林霄回頭看了看那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獄警,滿臉不屑,老氣橫秋,“不過我不跟你計較,相信我,很快你就會改變這樣愚昧的看法。囚犯?不,我們當然不是!我們是即將流血的最初的英雄!”
那小獄警翻了個白眼,也沒在意,只是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進了牢房。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被蠕蟲寄生的獄警:MDZZ
☆、瘟疫公司
⑨
監獄裡的生活跟外面沒什麼不同,就是像小學生一樣要人推著“你應該幹什麼、不應該幹什麼”。獄警受了上級的叮囑,對你們還算客氣,有時聽到類似林霄的輕蔑政府、傲慢自得的語言也就當沒聽見,忍了。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改變,幾個獄警在聽著感情犯們慷慨激昂的陳詞時,露出認同的神色;慢慢地,竟然演變成主動湊過去跟感情犯交流討論;甚至最後他們開始跟這些原本看不起的傢伙展開激烈的辯論……
而這一切,不過花費了四個月。
政府也有點急了,獄警換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沒用,即使最堅定的國家政府主義者,也會不知不覺被同化;而那些放出去的獄警則大多變成了反抗軍的一員,小部分沒有加入的,也成了懶懶散散的中立主義。
謝珉是個分外平淡的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安靜的生活。監獄中不斷湧入感情犯,從後來者口中,他得知反抗軍在不斷地壯大,政府內部也出現了無數“叛徒”。不僅天♂朝如此,非洲、埃及、俄羅斯、韓國、日本、澳大利亞都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人們開始反抗政府的高壓。
“幸福萬歲!自由萬歲!人類萬歲!”這是他們的統一口號,而領導著天♂朝反抗軍大隊的七位領導者,其中就有一個名為謝穎的女人。她是最初也是最堅定的抵抗者,進來的幾個感情犯甚至特意找到謝珉,告訴他別擔心謝穎——因為謝穎曾經對這些心腹叮囑過,假如見到為救她而入獄的哥哥謝珉,一定替她傳達自己安好的信息。
“我知道了,她沒事就好。”謝珉微微一笑。
後來事態更加激烈,西伯利亞政權被反抗軍摧毀,他們自己成為了新的政府,開放港口、飛機運輸、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為全世界的反抗軍事業做出了積極的帶頭作用。
人們腦海中屬於蠕蟲的陰影越來越大,感染蠕蟲的人群越來越多,“幸福”反抗軍的規模也愈來愈額大。
——這一切的一切,直到一個科學家發現了人們腦海中的蠕蟲。
“這些行為,不過是蟲子們的操縱。”科學家如實說,全世界掀起一股狂潮,苦苦抵抗的原政府開始毫無餘力的研發針對蠕蟲的解藥。只要殺死這種蟲子,讓人們變得不那麼團結,不那麼堅定,憑藉政府的手腕,一定可以將所謂的反抗軍抹殺乾淨。
⑩
世界各地港口的開通代表了信息的流動,很快,反抗軍也發現了這一情況。
他們開始迷惘。
——我的行為究竟是我的想法呢,還是蟲子強加給我的想法?我的意識和思考還屬於自己嗎?我究竟還是不是我自己?我只是蟲子的容器嗎?我做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面對眾人的躊躇、猶豫、茫然,只有謝穎這一開始就知道蠕蟲存在的人站了出來。
她開始演講,鼓動群眾情緒:“難道大家不希望幸福嗎?難道追求幸福不是每個人的渴望嗎?難道我們就願意當一個籠子裡的牲畜嗎?蠕蟲只是一個橋樑,而我們自己才是真正的指揮。”
“蠕蟲給我們勇氣,讓我們幸福。假如現在我們回到過去的生活,大家還願意嗎?”
答案毫無疑問,不願意。
“我們為此付出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眾志成城、英勇不屈,現在就差臨門一腳,卻因為一個可笑的完全不需要多想的事情而放棄,真的值得嗎?”
人們騷動起來,三三兩兩的聲音道,不值得。
“我們終將創造一個新時代,在舊時代的廢墟上,為我們、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後代創造一個不再陰冷的世界,讓他們可以放聲笑,大聲哭,不必畏懼,勇於嘗試,創造藝術、實現價值。這不是大家夢寐以求的嗎?放棄了不就如了政府所願嗎!”
所有人的眼神再次堅定起來,人們揮舞著手臂,高聲吶喊:“幸福萬歲!自由萬歲!人類萬歲!”千萬人聲音匯聚成同一個渴望,將雲霄都震得瑟瑟發抖。
謝穎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們更加團結,也更加積極了。他們改變了自己的策略,不再將政府視為絕對的敵人,而是想盡各種辦法策反他們。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反抗軍的力量,每個人都有資格為幸福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