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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嵐又坐了回去,對花陷入沉思。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真是穿越大禮包,上天送老婆?
初嵐鼓起勇氣,迅速瞄了一眼齊君的臉,然後深吸一口氣。
她可以,她絕對可以。
哪怕齊君不太行。
初嵐借撐下巴的名義,捂住嘴,努力笑得不太明顯。
悶悶的聲音從指間傳出來:「放心吧,今日之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齊君一頓,心中升起一陣奇怪的預感。
就聽初嵐道:「再說了,就算你真嗯……不良於行,也沒關係,我比較看重人品和臉。」
嘩。
齊君茶盞一抖,差點灑出來。
他深呼吸:「……第一次知道,不良於行是這麼用的。」
初嵐站起身,輕輕甩著胳膊,流覽過叢叢曇花,語氣輕快:「放心,今後你還會知道更多。」
聞言,齊君笑意攀上眼角眉梢。
「好。」
-
初嵐走後,齊君又在亭中坐了一會兒,待到內侍前來,提醒他子時已到,齊君才起身。
那內侍小心翼翼:「陛下,您,覺得嵐寶林如何?」
齊君停下腳步:「嗯?」
內侍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下:「奴僭越了,只是在想,陛下後宮空置,不如加封一個婕妤?」
齊君道好。
待到第二日,初嵐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時,就聽外面傳聖旨到。
她接了旨,瞅著黃錦朱字許久。
白麓面色激動:「恭喜嵐婕妤。」
初嵐終於明白過來。
豁,她好像升官了?
但即便升官了,發財了,一堆堆流光溢彩的環佩珠釵送進宮,也不影響初嵐鹹魚的本性。
她依然吃了睡,睡了逛,還揪著白麓給她幾本書。
當然不是為了學習。
只是認了字,就能看話本了。
這一晚,不知為何,天空電閃雷鳴。
初嵐寫完日記,就縮進了被窩裡。
她睡前暗中嘀咕。
這麼響的雷,是誰要渡劫了。
……
「嵐婕妤昨夜燒了整整一宿,今晨才退燒。」
彼時初嵐正窩在屋子裡看書,就聽宮門口通傳聲響徹雲霄。
白麓緊張道:「陛下來了,您要不要出去接駕?」
初嵐燒了一整晚,半點都不想動。
「不去。」
白麓咽了咽,默默坐下來。
片刻後,齊君進來了,外頭正下雨,他的鬢角略有濕意。按理來說,一國之君走到哪裡都是前擁後簇,內侍們舉個傘,能遮得天光不見。
初嵐抽出柜子間的錦帕,嗖的丟過去。
啪一下,落在齊君手中,接得極准。
初嵐笑了:「做什麼走得那麼急。」
齊君看了她一眼,擦乾鬢角,並未解釋。
隨即,他坐到初嵐對面,取出一枚圓盤,放在桌子上。
圓盤上刻著八八六十四卦,中心金筆描畫四方神獸。
「?」
初嵐:「好好當皇帝,不要搞封建迷信。」
齊君指尖一觸卦盤,六十四卦輪番亮起,金光瑩瑩,映得滿堂生輝。
初嵐震驚。
這麼亮,難道還是通電的不成?
齊君往她面前一推。
初嵐指指自己:「給我玩的?」
齊君頷首:「喜歡麼?」
「哪兒來的?」
「不知,我進宮那日,就出現在袖中了。」
初嵐挑眉:「你忘了?」
齊君:「嗯。」
她若有所思,片刻,抽出日記,開始奮筆疾書。
齊君瞥了一眼,饒是他精通各種書體,但初嵐寫的字,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你在記些什麼?」
初嵐眼睛也不抬,漫不經心道:「我最近總會忘記一些事,所以要記下來。」
齊君眉頭微蹙:「你都會忘什麼?」
「很多啊,比如……」初嵐緩緩抬頭,看著他,「我應該是忘了你吧。」
片刻,齊君錯開了視線。
初嵐笑了笑:「或許今天發生的事,我未來也會忘,所以還是寫下來為好。」
齊君:「你今天寫了什麼?」
初嵐挑眉:「你是好奇寶寶嗎?一直問我東問我西?」
齊君:「。」
他立刻就閉嘴了,微微偏過頭,去看窗外的雨。
初嵐憋笑憋了好久:「好了,我給你念我寫的什麼。」
齊君側目。
初嵐:「今天,多雲轉陣雨。齊君來宮殿找我,給我一個卦盤玩。」
她念完就合上:「可滿意?」
齊君低低嗯了一聲,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御書房。
待他走後,初嵐重新攤開日記。
只見卦盤後面還有一句話:
「這傢伙湊近的時候,我覺得他不僅很好看,還很好聞。」
當然,要是被齊君知道她在想什麼,初嵐就當場社死。
當日傍晚,初嵐又感覺肚子脹氣了。
其實也不算難受,因此她也沒多管。
-
雨下了整整三日,初嵐也在紫鄉宮中窩了三天。
一放晴,宮中就爆出一個大消息。
——陛下遣散儲秀宮了。
但半點沒提嵐婕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