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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稍安勿躁,暫且留在檀城,最多三個月。」
另一邊,柯然抱著傳訊令,一蹦而起:「蓮戮!蓮戮!」
「吵什麼吵?給我小聲點!」
柯然白多黑少的瞳孔迸發出智障的光芒:「尊者要現身啦!」
蓮戮一頓,臉上閃過喜色,隨即一巴掌過去:「廢話什麼,還不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接應尊者。」
柯然被打了,敢怒不敢言。
不過蓮戮修魔修得腦子有問題,根本不懂,他每天晚上都在期待,期待某天尊者會身披暗青戰甲,腳踏滾滾濃雲,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於是,柯然又蹦去偏房:「夏兒,娘子!尊者要現身了!」
片刻後,偏房中啪的一聲,女聲嬌喝:「少說廢話,還不快收拾東西。」
柯然:「。」
累了。
-
傍晚。
太虛宗靈舟。
初嵐拿了點牛肉乾,跑去和岑照含敘舊,順便了解一下太虛宗近況。
她師父成功渡過大乘劫,如今已是太虛宗唯二的大乘期尊者。
初嵐笑了:「我師父,牛批。」
誰能想到,當年她進太虛宗時,清峰還是最不起眼的峰門。
岑照含嘖嘖道:「話說,分神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感覺?」
初嵐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就是,整個魂都要從身體裡抽出來。」
岑照含:「?」
這跟她師父描述的不太一樣。
初嵐繞開了這個話題:「可能是我剛剛進階,還不太穩當。」
岑照含點點頭,又問:「你怎麼進階的?」
初嵐隱去巫千星和清玄老祖,給她解釋了混沌雙極碑,以及在裡面發生的事。
「在石碑中,最開始我沒有一絲修為。但後來我居然在裡面結了嬰。但我本已有金丹大圓滿的境界,因此加上從練氣到元嬰積攢的靈氣……我就分神了。」
但初嵐也有一點疑惑。
她在石碑中渡了兩次雷劫,一次進階金丹,一次進階元嬰。
可出了秘境,傳說中會劈散她神魂的分神雷劫,並沒有到來。
她的神魂也不像正常分神修士,被分成三份。
如今初嵐丹田中空無一物,沒有金丹也沒有元嬰。
但修為是分神修為,那只有一種可能,她真的分神了。
岑照含想了想:「有可能,說不定分神雷劫被分成兩份,你金丹和元嬰不是渡了兩次嗎?」
初嵐:「有道理。」
岑照含:「是吧,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你徒弟結道侶?」
「???」
初嵐一躍而起:「你不要亂講!」
岑照含疑惑:「是你說的,你都——嗚!」
初嵐捂住她的嘴:「沒有的事,做夢夢見飛升,和現實飛升,能一樣麼?再說現實中他對我也沒什麼意思,你不要想多!」
岑照含眯起眼,看著她。
待初嵐放開,岑照含嘖嘖兩聲:「我看不一定哦。」
初嵐:「?」
岑照含:「你還記得御劍大會那幾天嗎?」
「那當然記得。」
岑照含幽幽道:「你可能忙著比賽,沒注意。齊君當時坐在看台上,那周圍的女修都跟春天蝴蝶一般,半個時辰能湊過來四波。」
初嵐:「那當然,齊君是我們清峰峰花。」
「。」岑照含笑了,「有的姑娘膽子小,就跑過來看一眼,有的呢,膽子就很大。」
初嵐咳了咳:「嗯?」
岑照含笑意越深:「我還記得你和溫奼比的時候,就有個天師門的道修姑娘跑過來,問齊君,溫奼和宋憐,哪個姑娘更好看。你知道齊君怎麼回答嗎?」
溫奼容貌清麗,而宋憐嬌艷動人,二人美得迥異,並稱天師門雙姝。男修們為了爭她們兩誰更好看,甚至打過一架。
按氣質來說,溫奼與初嵐倒有一兩分相似。
初嵐很了解齊君懟人的方式:「他一定說,麻煩讓開一下,我在看比試。」
岑照含笑得前仰後合:「不是。」
初嵐:「那是什麼?」
岑照含挑眉:「你自己去問他嘍?」
初嵐才不去問,她起身拐去靈舟上艙,和掌控靈舟行駛的師弟講好停在檀城附近,便回她房間。
這艘靈舟不太寬闊,走廊只容三人並肩同行。
初嵐下到第二層,就看見自己房門旁,倚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衣白牆,他幾縷烏髮垂落肩頭,長睫搭著,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初嵐愣了愣:「你……找我有事?」
齊君抬眼:「嗯。」
初嵐心跳如擂鼓,在耳畔砸得咚咚作響。
但見齊君神色並無異常,初嵐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什麼事?」
只是她眼神躲閃,時而看走廊牆壁,時而看門,又有時看看自己的袖角,顯然在掩藏什麼。
齊君靜了片刻,卻顧此言他:「師尊要去魔域?」
初嵐點點頭。
齊君:「一個人去?」
初嵐想了想:「大概吧,你也想去?」
齊君不說話,只是垂眼看著她。
氣氛有些微妙,初嵐只想迅速開門鑽進房子裡。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明天我去找你。」
說完,初嵐推開雕花木門,她常用的暖香灌進走廊里,混合著齊君衣領間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