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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敲的是有點狠了。
初嵐嘆了口氣:「是我當時有點急。」
齊君正深潛神識中,教訓吞天瓶,聞言長睫輕顫,從深不見底的識海中脫離出來,看向初嵐:「師尊有何事?」
初嵐:「……」
真沒聽見還是單純鬧彆扭?
初嵐語氣滄桑:「你是我第一個徒弟,第一個就是沒經驗,讓你受委屈了。」
齊君終於反應過來初嵐在說什麼。
他想了想,慢慢道:「師尊。」
初嵐:「嗯?」
只見齊君黑眸平靜,緩緩伸出手,對準初嵐的額頭。
——嘣。
「……??」
二人並排而坐,偏頭相視,視線交匯處,一陣秋風吹過,嗖嗖的,泛著涼意。
初嵐眯起眼,左手以千鈞之力重重拍在齊君肩上,唇齒間溢出:「你——」
「——清嵐真人,尊者傳喚你,請隨我去見他。」一個太虛宗弟子躥過來,直勾勾望著初嵐。
在這目光的注視下,初嵐不好教訓徒弟,起身理了理衣襟。
「師尊慢走。」齊君目送她離開。
初嵐回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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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宗弟子沒有帶初嵐去席上,而是七拐八拐,進了一間戒備森嚴的院子。
正堂里,紫衣尊者端坐其上,身側還站著一位陌生的元嬰真君,應是他的弟子。
上次見紫衣尊者,還是幾年前的宗門小比。初嵐行了禮,紫衣尊者卻忽然開口:「來,坐。」語氣竟有幾分親近。
旁邊的弟子甚至斟了盞茶,端上來:「清嵐真人不要見外,請坐吧。」
初嵐心中咯噔一聲。
紫衣安撫道:「我和幾位掌門商量過了,這次飛劍小試不宣布排名,但三千下品靈石的獎勵少不了。」
初嵐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接過靈石,又隨便說了兩句客套話。
紫衣見她沒有失落之意,也放下心來,因為他還要問更重要的事。
方才初嵐跑後半程時,他瞧見一團金光在她松鼠後面緊追不捨,低階修士或許以為它是哪個弟子的法器,可紫衣和各個掌門尊者皆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就出自那團金光。
為何吞天瓶追在清嵐後面跑?難道先前吞天瓶說的認主,認的就是清嵐?
初嵐還想著回去收拾徒弟,便行禮道:「那尊者,沒事我先行告退。」
紫衣忙開口:「等等。」
最重要的事還沒問,怎麼就讓她走呢?
初嵐又停下來,紫衣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片刻,他單刀直入:「吞天瓶呢?」
初嵐一頓:「不知道。」
紫衣仔細觀察她神色,左看右看,初嵐那張臉上都寫著兩個大字——無辜,不知道是真無辜還是裝的。
他暗中掐訣,整個屋子裡瞬間籠罩一層場域,身處期間之人,會放鬆警惕,不自覺說出心底話。
紫衣尊者:「那吞天瓶為何追你?」
初嵐笑了:「大概是我救了它一命,它想送我幾千塊上品靈石,以此感謝我吧。但我不能要啊,那靈石四捨五入是從古樓褲襠里掏出來的,髒錢。」
紫衣尊者:「……」
旁邊弟子急了:「放肆!你怎麼能當著尊者的面,說出褲襠這種不雅的詞呢?」
初嵐被懟,莫名其妙:「所以你覺得褲襠不雅,那你不要穿啊。」
弟子:「你閉嘴!」
初嵐:「你今天喝了假酒吧?」
「你才喝了假酒,酒後駕駛飛劍小心摔一嘴泥!」
「好傢夥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人參攻擊我?小心我現在灌你十八年勾兌女兒紅。」
紫衣尊者趕快撤掉場域,初嵐和他弟子同時一愣,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們怎麼要打起來了?
始作俑者紫衣尊者咳了咳。
弟子神色尷尬,半天憋出一句:「嗯,清嵐真人,平時喜歡喝酒嗎?」
紫衣:「。」
初嵐:「……我平時喜歡自閉。」
紫衣尊者:「自閉?」
初嵐:「閉關。」
紫衣恍然大悟,笑著讚許:「天才也需刻苦努力,勤奮修煉,你做得不錯。」
初嵐:「閉關看話本。」
紫衣:「。」
弟子眼睛滴溜溜轉,忽然一笑:「尊者平時也愛看話本,不是嗎?」
紫衣尊者哈哈大笑:「是的,我閒來無事就讀些閒書,做兩筆丹青。」
弟子:「尊者修煉之餘,還頗有閒情逸緻,詩詞書畫樣樣精通,難怪太虛宗上下有許多人仰慕您。」
初嵐嘴角抽搐,這弟子吹彩虹屁的能力真是高,沒得吹也要創造條件吹。
初嵐:「不過我這兩年沒看多少話本了。」
弟子眼睛又開始轉:「那是為何?」
說起這個,初嵐不禁悲從中來,長嘆道:「那還是我築基時,某天閒著沒事買了個話本,睡前一看……總之把我氣得,再也不敢看話本。」
弟子:「那是可惜,可惜你當時無緣向尊者討教,尊者飽覽群書,上至太古殘卷,下至志怪小品。」
初嵐連忙擺手:「沒事,我以後想看就自己寫了。」
此話一出,紫衣尊者來了興趣:「你竟也寫話本?我也自己寫,不過摻了些遊記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