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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道看見鏡中景象,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雙目流血,向後退去。
「你,你到底是誰!」
「不要過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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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京郊小山上方。
一道人影破開虛空,看見遠處如地獄般的火海,天上雷雲滾滾,頓時怔住。
他掐指一算,迅速飛往太元殿,只見他三徒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像是被抽了魂。
清塵真君的殘影目光淡淡,輕擺拂塵。
草踏老娘的誰敢動他徒弟今天不把這個煞筆的心肝脾肺腎掏出來餵豬他就不是太虛宗第一仙風道骨的清塵真君!
他一眼瞄到旁邊的齊君,和他身上的煉魂葫。
好啊原來是你這臭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一定知道他徒弟是顏狗,就用美色騙得她魂兒都沒了,看她師父今天不來揍得你這男狐狸精腦袋開花!
清塵真君拂塵一揮,靈氣排山倒海而來,少年猛地回身,煉魂葫噹啷落地,葫口崩開。
地上的初嵐動了動。
無盡黑暗中,她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徒兒,快醒醒,你別被那男狐狸精迷了眼。」
初嵐:?
「為師知道你情竇初開,被他騙財騙色,但世上好男修很多,不要吊死在這一棵樹上。」
初嵐:???
「你本就是害羞靦腆的性子,從小沒了娘,又自閉,親爹還煞筆,這樣的孩子到了十四五歲,很容易喜歡一個人就為他咣咣撞大牆。為師今後要多注意你的情感健康,此次回去,為師和你師兄師姐跟你好好談談,該怎麼看穿那些臭小子的心思。」
……師父您這是教我如何識別pua??
「唉,說來都是為師的錯,你快醒來吧,為師幫你把那老比皇帝打成偏癱,丟到林子裡餵狗,咱們不理他,回清峰。你師姐買了北海大螃蟹,你不是想吃嗎?」
聞言,初嵐陷入沉默。
上輩子初嵐還在娘胎里,父母就離婚了……等等這都是什麼陳芝麻爛穀子,人活著誰沒幾件傷心事?
所以剛穿越過來,初嵐是想回去的,做社畜總比做平嵐公主好,直到去了清峰,事情才不一樣。她有了師父師兄師姐,有了新家,還有一群沙雕同門,不比做社畜香嗎?不比在凡間待著香嗎?
初嵐猛地意識到,為什麼她騙父皇吃泥巴摻翔,還是沒有神識。
就算她殺了他,都不會有神識!
她修道的目的,從不是讓誰後悔,讓誰高攀不起,讓誰付出代價,而是讓自己過的更好。
是當一條從不翻身的鹹魚!
——轟!
第三道天雷霍然降下。
初嵐睜開眼,龐大的神識以她為圓點,如浪潮般震盪開來!
然後,她看見她師父和齊君打起來了??
「誤會啊!師父,都是誤會!」
清塵真君:「事到如今,你還在維護這個臭小子!」
初嵐:「連臉都看不見,顏狗怎麼可能喜歡啊?!」
齊君以劍撐地:「……」
清塵真君:「他沒收你的神魂?」
初嵐:「沒啊。」
「那是誰幹的?」
初嵐指著大皇子:「是那個老賊,他搶我法器還把我打吐血了。」
那邊老道剛跑兩步,忽然一記巨力將他摜倒在地,只見一個仙氣飄飄,白衣白髮的真君浮在半空中:「是你欺負我徒兒?」
初嵐:「是,師父幫我打他!」
還沒等老道開口,清塵真君目光淡淡,嘆道:「那我就不跟你廢話了。」
他拂塵尖瞬間變長,纏住老道,猛的拋上天,再拽下來,嘭一下砸在地//奶油//上!
「我看你是活膩了你這個司馬玩意兒盡天學驢叫其實是條喪家之犬每天死乞白賴問人乞討有沒有還想占我家徒弟的便宜我看你腦子不清不楚怕是上輩子被畜生奪舍了只會亂吠每天還在泥里滾來滾去就像現在一樣你站得起來嗎?你站不起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我踏馬告訴你你是條狗懂嗎?」
初嵐:「連狗都不如!」
老道的肋骨不知道碎了多少根,聽到這話差點連肝都吐出來。
旁邊的盛帝震驚不已,這就是傳聞中的仙人嗎?
清塵真君朝向盛帝:「你瞪什麼瞪眼睛長了痔瘡嗎瞎子看不清誰好誰壞腦子也跟在泔水桶里洗過一樣你離我十里遠我都能聞到一股騷臭就是你發餿的腦子隔夜了我看你這輩子也不用過了磨磨唧唧不如把下面剁了你們大盛就能萬世太平哦不對還有你那大皇子你們一起剁了省得一百年後老子再下凡看見你和大皇子的後代在吃豬食。」
初嵐:「聽懂了嗎?你們下輩子都是豬,唉豬豬那麼可愛犯了什麼錯誤要跟你們相比。」
「你!你們!」
盛帝九五至尊,從來高高在上,就算是年輕的時候,也只被罵過混帳東西,哪裡聽過這些話,氣得大咳幾聲,急血攻心,直接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清楚真君看著初嵐,露出驚訝的眼神:「徒兒真是天資聰穎,深得為師真傳。」
初嵐謙虛道:「過獎過獎,還是師父厲害。」
老道瑟瑟發抖,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隱約感覺到,那道虛影並非只有元嬰修為,即便是全勝時期的他,也無法與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