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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嵐:「擔心你被魔修抓走,攻打太虛宗,我就不能每天在清峰鹹魚癱了。」
吞天瓶:「混蛋!你滾啊!」
初嵐哈哈大笑:「說實在的,你堂堂仙器,怎麼就混成這樣了?」
「……」吞天瓶好委屈,「這事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那時我還是仙界裡——」
初嵐挑眉:「哦,太長了不想聽。」
吞天瓶要被氣死了:「我十八年前跟著主人下凡,那時候太虛宗清峰有條特別肥的靈脈,特別香,我就想吃一口,就一口,結果我沒忍住嘛,吞掉了整條清峰靈脈,給主人沾了奇怪的因果,他從此不見了,一定是不要瓶瓶了。」
「??」初嵐笑了,「渣瓶,害了人還說別人不要你。」
吞天瓶:「臭女人!等我找到主人,我讓他狠狠收拾你!」
初嵐挑眉:「你主人是誰?打得過我嗎,他收拾我,我收拾他,還不一定呢。」
吞天瓶一提到主人,非常驕傲:「我主人可是仙界的仙尊,名諱豈是你這種無知凡人知曉的?他自鴻蒙分化,天地誕生起,就司掌秩序與律法,小心他把你的嘴削下來!」
初嵐槓它:「不會吧不會吧,原來是法官而不是戰神啊,我還以為多厲害,我能日兩個呢。」
吞天瓶辯不過她,氣得跳起來,打初嵐膝蓋。
「無知的凡人!」
初嵐笑死,好爽,騎著松鼠上天,飛向清峰主峰正殿,把罵罵咧咧的吞天瓶丟在身後。
她不打算在洞府接見齊君。「把人送來洞府」這句話聽著有點奇怪。
正規點,去清峰主峰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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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來清峰其他三人都在閉關,唯獨初嵐每天在外面晃。因此大殿裡,四面空蕩蕩,正中就擺著一個座,初嵐坐在上面。
齊君站著她身前,旁有侍從提壺進來,按理來說拜師都要斟茶,初嵐第一次見清塵真君時,沒來得及倒茶,後來傷勢好轉,也是親手奉了茶的。
雖然是記名弟子,但茶絕不能少。
齊君以左手提壺,滿上杯,奉上去,遞到初嵐面前。
初嵐一低眼,就看見他手上的傷疤。
在凡間時,齊君也給她斟過一盞茶,不過那時要隨意很多。
他估計從來沒想過,那個半夜上他房梁,來報恩的松鼠女妖精會變成他師尊。
……太刺激了。
初嵐盯著茶,卻沒有接。
「在收你之前,我要問個問題。」初嵐緩緩道,「你為何答應入我門下。」
齊君斂目,聲音平靜:「真人明知故問,除了清峰,在下別無可去。」
初嵐挑眉:「你在凡間過得不舒服嗎?寧願丹田破裂,從此再無法執劍,也要踏入修真一途?」
齊君垂著眼:「嗯。」
一十八年,每天夜裡,他都能聽見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若是初嵐沒有在皇宮大鬧一場,引動天道,他或許永遠不會想起下凡歷劫的事。
前塵若大夢一場,他本該降生在修真界,而不是凡間。
初嵐靜靜盯著他一會兒,總覺得面前這個齊君,和凡間那個少年將軍,有哪裡不一樣了。但想到他被親生父親毀去丹田,廢了手,也明白逢此大難,誰不會變態?
「手伸出來。」
齊君抬起右手,手腕忽的被一隻纖細柔軟的手捉住,隨即,清涼的氣息涌過來,從手臂攀上心臟,繞著他的神識轉了一圈,又下沉到丹田。
「……」齊君看著初嵐。
初嵐到修真界才兩年,沒人教過她一些隱晦的東西,因此她絲毫沒覺得,用神識查看徒弟的身體有什麼不妥。
而且,她很認真地看,也在嚴肅地思考治療的方法,並沒有發現齊君神色微小的變化。
初嵐擰眉嘆道:「手還能治,丹田的確廢了,天材地寶都救不回的那種廢。」
初嵐鬆開齊君的手,隨便飲下一口茶,算正式收了齊君作徒弟。
但她放下茶盞,猛地覺著,這場景有點熟悉。
女師男徒故事的開端,師父收了徒弟,悉心保護他照顧他,然後下一個情節就是,徒弟對師父感激不盡……
就在此時,齊君長睫顫了顫,俯身行禮,喉間發出的聲音壓抑著難辨的情緒,一字一頓道:「感謝師父費心。」
初嵐緩緩倒吸一口氣。
她避開了那麼多坑,難道還是栽坑裡了?
但她迅速冷靜下來,沒關係,這才剛剛開始,她完全有能力讓事情往奇怪的地方發展。
徒弟會因為感激師父,對師父的溫柔生出依賴,對師父的可望不可及,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那她大可走向反面,讓齊君認為她是個性格古怪,反覆無常的人,不就好了?
初嵐看著齊君,露出迷之微笑。
齊君:「……?」
36. 第 36 章 嗯嗯
初嵐決定在相處之初, 就努力炒一個不討喜的人設。只要讓齊君誤以為,她是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 甚至惡毒的女人, 就能讓他自行遠離她, 從此一勞永逸。
只要不真正傷害他。
初嵐故作獰笑:「你可知,我為何收你為徒?」
齊君淡聲:「因為我長得美。」
初嵐的笑僵在臉上,齊君兩次說這話, 都有點奇怪,說他自戀, 齊君目光淡然, 面容冷靜,不像一隻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