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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瓶口一張,水面浮現兩個字:「好菜。」
幽寂真君:「……」
他幾乎心梗,但無奈修為要緊,只得拿出三萬塊上品靈石。
吞天瓶一口吞掉,勉為其難告訴他機緣在何方。
「多謝上仙!晚輩感激不盡!」
幽寂真君叩首離開後,吞天瓶悶悶不樂回到初嵐洞府。
明明這些修士對它畢恭畢敬,不斷獻上靈石珍寶,吞天瓶還是不滿意。
好空虛。從前在仙界,主人幾乎不碰它,到了修真界,又被關在藏寶閣里,獨自一瓶近二十年,寂寞得都快哭了。
按理來說,整個修真界加凡人界,應該無一人能觸碰仙器,偏偏臭女人是個例外,勾起了它的興趣。
可是,臭女人好窮,連一百萬上品靈石都沒有,怎麼對瓶瓶的終身負責?
要不然,它還是令謀出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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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初嵐從師父那裡回來,直奔洞府。
她交了師門任務,大師兄又送她一個護身符,貼在心口。
初嵐不禁有點愧疚,大師兄對她這麼好,送護身符,她卻咒他修為暴漲。
可惜來不及了,不知道那個牌位多久換一次。
她打開門,洞府里靜悄悄的。
吞天瓶一反常態,沉默地立在桌上。
初嵐:「?」
她隨手掏出一塊靈石,塞進瓶口:「你怎麼了?」
……靈、靈石?
吞天瓶渾身一震,不可置信望著初嵐。
混蛋女人也不是不愛它,但一塊也太少了,它只值一塊下品靈石嗎!
初嵐笑了笑,又塞進去一顆。
吞天瓶憋了一會兒,忿忿露出一行字:「我原諒你了。」
初嵐想了想:「哦。你拿著這個,我還要去明峰見一下岑照含。」
接著,她取出一條針織鉤花小圓環,撐大些,套在吞天瓶的瓶頸上。
小圓環針腳細密,能自由伸縮,黛藍、遠山紫、點點石蕊紅,與吞天瓶淡青瓶身格外相襯。圓環下面還墜著一圈小流蘇,搭在瓶肚上晃來晃去。
「!!」吞天瓶轉了轉瓶身。
這個臭女人。真是表里不一,裝得一副渾不在意模樣,實則非它不可,連信物都送了,下一步就該求它做本命法器了。
它要好好想想,怎麼管教管教臭女人,讓她服服帖帖,給自己當牛做馬,百依百順。
初嵐換了身衣服,匆匆走後,吞天瓶又感到一陣法力牽引。
好煩,怎麼什麼破事都問它。
它重新回到禁地。
一眾元嬰真君弓腰作揖。
吞天瓶:「本仙今後都不會再回應。」
太虛宗眾人面面相覷:「敢問上仙,是我們哪裡做的不好?可是冒犯了您?」
吞天瓶:「非也。」
眾人悵然若失:「難道您準備回仙界了?」
吞天瓶:「……非也」
「那、那是為何?上仙可否告知?」
吞天瓶:「本仙要契約一個人,成為她的本命法器,她就在這太虛宗中,因此本仙不會離開此界。」
眾人:「!!」
當天晚上,太虛宗連夜傳召所有元嬰以上的修士,封山鎖陣,秘密召開會議。
「究竟是誰契約了仙器?」
「能將仙器契約為本命法寶,此人決不可小覷!」
「難道,他或她就在我們之間?」
「不可能,元嬰以上所有修士都契約了本命法寶,眾所周知,本命法寶非大乘不可更換。」
「難道仙器看中了哪個金丹或築基修士?練氣修士也有可能!」
「你們都下去,明日一定要將此人找出來!」
第二日一大早,有侍從敲開初嵐的洞府。
「真君請師姐與大師兄、二師姐一同前去太虛宗主峰,聽說有要事相告。」
初嵐以為師父要商量結丹大典的事,於是隨便穿了件衣服,慢吞吞出門,誰知到了地方,才發現四周烏泱泱一片築基金丹修士,好像所有內門弟子都聚在此處了。
遠處凌空飛來十二位元嬰真君,乃是太虛宗十二位峰主,個個身著白衣,腳踏仙雲,一時間衣袂也翻飛,仙雲也繚亂,飛到近處,左右六人分列兩側,中間顯現一團霧氣,又倏忽消散,露出霧氣中身著絳衣的仙子,底下內門弟子皆震驚不已。
「那是、太虛宗宗主!」
初嵐看過去,竟看不清宗主的臉。
太虛宗宗主未開口,主峰卻迴蕩著她低低的聲音:「今日召集大家來此,是為尋找一件法器……」
緊接著,宗主要所有內門弟子都出本命法器,那些沒有締結法器的,都被幽寂真君帶走了。
初嵐心下感嘆,幽寂真君真是修真界社畜,什麼事兒都有他一份,每天享受宗門996福報。
片刻後,一個臨峰的元嬰真君御劍飛來,神識掃過初嵐時,驚呼道:「你!」
剎那間,十二位峰主,太虛宗宗主,以及一切內門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息之內,初嵐至少被二十道神識掃過。
初嵐抱著浪蕊珠:「?」
元嬰真君:「你的本命法器竟是浪蕊珠!」
聞言,太虛宗宗主的收回神識,原來不是吞天瓶。
但此言一出,很多人看初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浪蕊珠不是一直在星羅閣供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