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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泛著冷光的刀尖,也將將停在了他的大腿上方, 同樣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然後他就發現,那狠辣陰毒,打紅了眼的男孩, 揚著的脖子上還帶著剛剛被他掐出來的紅痕,眼睛向上看去, 一雙漂亮到旖旎多情的桃花眼笑成了個月牙兒。
於是他也不由得順著男孩的視線,向上看去。
帽子掉下去的那一刻女孩條件反射的伸手夠了下, 這就導致她的身體整個都趴在了欄杆上。
及肩的短髮隨著掉落的帽子散落開來,墨發雪膚的女孩下半張臉被圍巾擋住,露在外的眉眼精緻的像從夢境中走出來的精緻人偶。
白思褚抬眼時正好對上了女孩睜圓的雙眼。
女孩如貓一般的眼瞳自帶上挑的墨色眼線,染出幾分難以接近的冷艷,但烏黑的眼瞳卻是乾淨清亮的, 卷翹的眼睫也恰到好處的中和了那種冷艷感,愈發顯得無辜可憐,直入人心。
在娛樂圈裡沉浮多年的白影帝自認見過無數風情各異的美人, 但就是這麼一雙眼睛, 卻讓他的呼吸猛地一顫。
站在溫燃身旁的兩人被她的動作嚇得心跳都差點停止了。唐夏景眼疾手快的將女孩一把撈了回去, 抱在懷裡心跳難定。
「是冉冉嗎?」帶著笑意的男聲打破了一時的靜默。
還被白思褚壓在身下的男孩目光隨著女孩的身影移動,像是在確認什麼。
他在剛剛乾架的時候被白思褚掐住了脖子,略顯嘶啞的嗓音卻依舊帶著滿滿的少年感,清亮玉潤, 「還真是冉冉,哪個把您給請來了?都不和我說一聲的,我好去接你撒。」
他的視線不經意般掃過一旁的景承,景承在他陰惻惻的目光下露出了個肆意的笑。
溫燃乖巧的縮在唐夏景懷裡,有些不敢去看身後人的臉色,但聽到了楚期的聲音,還是沒忍住出聲嗆他:「你來接我?你怕是都不認得我是誰了!」
楚期笑起來,他生了副艷若桃李的好模樣,眉眼間灼灼風情端的比女子都要艷麗幾分,但他身上有一股子狠戾感,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
上一個因為他的容貌而心生輕視的人,如今墳頭草估計都有幾丈高了。
所以圍著旁觀的男男女女見有人敢這樣和楚期說話,最主要的是,楚期竟還不氣,紛紛抬起頭來觀望來者是何方神聖。
結果一抬頭,看見個漂亮的晃眼的小姑娘。
誰?
眾人面面相覷,卻發現沒哪個認識這女孩,反倒是她旁邊的兩人,一個是剛剛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地跑出去的景承。而另一個沉著臉的女子,好像是唐家的唐夏景?
「冉冉你等會兒,等老子收拾了這個兔崽子再來和你敘敘舊!」楚期扯著嗓子嚎了聲,眼睛冷了下去。
下一秒,在白思褚還處於失神的狀況下,他手上的小刀又劈了下來,只不過換了個位置,從捅大腿變成了捅腎。
他這是要廢了白思褚!
眾人都沒想到前一刻還和漂亮女孩調笑的楚期下一秒就能下此狠手,喜怒不定,變臉之快堪比翻書。
一時都愣了一下。
但溫燃沒有愣,她是知道這小王八羔子是個什麼玩意兒的人。
雖然兩人都好幾年沒見了,她差點都忘了這人的名字,但還記得他的臉,畢竟她小腿上被這混小子劃傷的刀口可還留著淺淺的疤痕呢。
她最快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直接抓過身旁小陽台配套的小桌上擺放的瓷質花瓶,一把甩了過去。
花瓶精準的砸在了男孩的頭上,一片驚呼聲響起。
瓷質的花瓶碎裂開來,鮮紅的血立馬涌了出來,順著他精緻的臉龐緩緩流下,在男孩的面容上印下了一道艷色的痕跡。
像雪地里盛放的紅梅,漂亮的刺人眼球。
「楚少!」「楚哥!」周圍圍著的一幫少年男女們慌了,他們跟著楚期混了這麼久,只見過楚期把人打的頭破血流的,哪見過楚期被人打成這樣子的?!
高高屹立在上的罪魁禍首反倒是不開心的冷了臉,女孩被唐夏景抱在懷裡,俯視著下面眾人,「我叫你住手,住手,楚期。」
男孩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傷口生疼生疼的,但他都沒有在意,一把掀開了被這一幕驚住的白思褚,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揮開湊上前來要幫他止血的人,他抬手指向溫燃,笑叱道:「溫燃,你夠狠啊!」他又指了指白思褚,「幾年不見,你為了這麼個玩意兒這樣對我?」
溫燃根本沒有半分愧疚的,就楚期這傢伙,砸了就砸了,「別人你捅了就捅了。」她也指了指白思褚。「這人不行,你把他捅了,就是在給我惹麻煩。」
「怎麼?這是你情人?」楚期滿眼陰騭,聲音裡帶著笑意,反倒聽了令人遍體生寒。
聞言白思褚皺起了眉,心中不知為何划過一絲不悅。
那個高台上的女孩看起來這般乾淨漂亮,情人這種輕佻的字眼和她結合在一起,只讓人覺得會污了她的耳朵。
白影帝怕是完全忘了剛剛女孩拿花瓶砸人時的那股狠戾勁了。
唐夏景也出聲警告道:「楚期,說話注意點。」
「沒事,唐姐姐。」溫燃先哄她家不開心了的唐姐姐,轉眼撩了眼白思褚,才移眼看向楚期。
男孩生的實在漂亮,可惜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和她不太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