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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女孩的掌心中輕輕抽出了那根用來襲擊他的木條,低聲笑了下:「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狀況,記得要更用力一點。手攤開我看看。」
他注意到了木條上布滿了毛糙的小刺,也不知道女孩是怎麼把它從床上掰下來的。
溫燃攤開手,細嫩的掌心裡果然有一道道細小的劃傷,她無所謂的聳了下肩:「我是故意的。」
一覺醒來出現在這種髒亂差的環境裡,衣服和身體卻沒有半點損傷,假髮、手鐲和耳朵上的鑽石耳環也沒有被取走,臉上還被抹上了灰遮掩住那過於耀眼的面容。
帶她到房間裡的人一不劫/色,二不劫財,把她放床上後還細心的脫了鞋,蓋了被子。除了被她牽連和她一同被白欣瑤扔出的小方塊帶到這個地方的人,溫燃不覺得這樣對她的會是什麼壞人。
「就算你覺得進來的不是壞人,也不能掉以輕心,凡事都有萬一,這裡可不是治安良好的地方。不論如何,先把人制服,哪怕傷錯了人,也比判斷失誤發生意外好。」時傾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邊小心的為她捻去扎入掌心裡的細小木屑,邊警告道。
溫燃忍不住想笑,他這麼說,是在鼓勵她刺瞎他嗎?「如果你進門前沒有敲門,我確實是想那樣做的。」
女孩笑起來的模樣實在乖巧可人,哪怕臉上蒙著一層薄灰,也掩不住她明艷嬌美的眉眼。時傾冷酷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了,也跟著彎了下嘴角:「你都不怕的?」
男人的長相英氣俊美,因為一雙邪肆的桃花眼而略顯風流,這般笑起來的模樣倒有幾分清爽大氣。
小作精忍不住多瞟了他兩眼,「還好,我畢竟也是跟著溫煦去過沙漠皇陵的人。」
某隱性屬性為坑妹的溫哥哥特喜歡拐著自家寶貝妹妹和自己一起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挖人祖,不是,是做科研考古。一般那些皇陵古窖都安置在危險的地段,所以跟著溫煦上天入地的溫燃膽子還真不小。
「對了。」溫燃欣賞夠了美色,總算是記起正事來了,「你知道這裡什麼地方嗎?」他能幫兩人找到庇身之所,多少也應該摸清了這裡的位置。
時傾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他的容色變得晦暗不明,語氣也沉了下去:「沙洲。」
哪怕已經預料到了不會是什麼好地方,溫燃還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沙洲?」
沙洲,這個不過區區0.8萬平方公里的小國,卻靠著機械暴動和混亂不堪的治安聞名於全世界。這裡是機械毒//品的故鄉,亡命之徒的天堂。哪怕是溫燃,知道自己此時身處於此地,也不由得感到了心慌。
白欣瑤是真狠,若不是和溫燃一起被傳送到這個地方的人還有時傾,她還真不太可能活著逃出沙洲。
溫燃心生感慨:「她還真的差點就成功了啊。」差點就成功殺了她了。
不,其實就算有時傾在,他們也不一定能完好的逃出沙洲。
「什麼成功?」為女孩包紮好手心的時傾抬起了頭。
溫燃沒有多做解釋,這事她也不好解釋。她岔開了話題:「你怎麼會來參加我們學校的校慶呀?」
「我姑姑是清大的教授。」
溫燃點點頭:「哦,這樣啊。那未婚夫你姑姑是哪個專業的……」教授啊?
她話還沒說完,時傾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時傾。」
「嗯?」溫燃疑惑的眨眨眼。他突然自報家門幹什麼?不過時這個姓的話,他姑姑難不成她認識的那個時教授?
看出了她的疑惑,時傾補充道:「我叫時傾。」
這小丫頭之前那麼排斥和他的娃娃親,在兩家的長輩面前都敢用那種理由逃避婚約,此刻卻一口一個未婚夫,十有八九是沒想起他的名字。
確實是一時沒能想起來男人叫什麼的小作精一點也不心虛的點點頭:「我知道呀。時傾,我娃娃親,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的未婚夫。還是說,你不喜歡聽我叫你未婚夫?」
小作精心理素質極好,她不僅不心虛,她還敢倒打一耙。
時傾低頭無奈的搖了搖,然後他的目光突然就頓在了女孩的腳上,眉頭皺起,冷聲問道:「怎麼不穿鞋?」
他一提起,溫燃才感到腳底有些冷,女孩光著一對白嫩嫩的玉足踩在地上。在時傾不贊成的目光下,溫燃不由得蜷縮了下腳趾,睜著雙漂亮的碧綠貓瞳無辜的對上了時傾的雙眸。
這不是,之前要搞偷襲,為了不發出聲響沒敢穿嘛。
做什麼這麼凶!
溫燃癟了癟嘴,乖乖的走向床邊去穿鞋。
可她才轉過身,身後就伸出了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攬住了她細軟的腰肢,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抱歉,我沒有要凶你的意思。只是這裡太冷了,若是你生病了,沒有地方能看病。」
溫燃沉默的任由時傾把自己抱回床上,把床上破爛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在時傾俯下身為她穿鞋的時候,溫燃突然探出雙臂,緊緊摟住了男人的肩膀,她把自己整個人都向前靠進了他溫暖的胸膛,小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感覺到頸側傳來的淡淡濕意,時傾微微一愣後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敞開懷抱把女孩抱進了懷裡。
哪怕表現的再堅強,她也還只是個大學沒畢業的小姑娘啊。在這種環境下,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怕?時傾嘆息著,像哄孩子般安撫的輕拍著女孩單薄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