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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笑了下,十足的嘲諷意味:「這可是裴疏墨的原話,你要是再不消停,我不介意先給你來一針,再把你的四肢給打斷了。」
裴疏墨!
果然,一聽席榮御這話,裴疏璧的怒氣一下就轉加到了裴疏墨身上,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那老狐狸故意把他困在部隊裡,肯定是要藉此機會去做些對他不利的事情,比如說——勾搭冉冉,這叫他如何在這裡呆得住!
「一天假,東區那邊的一棟臨湖莊園。」他沉著臉對著席榮御道,赤/果/果/的賄賂。
席榮御配藥的手頓了下,他放下手裡的試管,透明玻璃試管里略顯黏稠的淺藍色液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而很顯然,這玩意兒他原本是想用到裴疏璧身上的。
不過裴疏璧開出的價錢倒真是讓他有些心動了。
「可以,但還要加一樣東西。」席榮御坐地起價,無恥到對不起身上的一席白衣。
但只要他鬆口就代表有希望,若不是部隊裡請假必須有醫生開的傷情證明,而席榮御又是個軟硬不吃死要錢的傢伙,裴疏璧早就直接動手了。
但為了能請到假回去見他家『狠心又花心』的小作精,裴疏璧也只能壓制著自己的脾氣和怒火,與這見錢眼開的傢伙好生商量:「什麼東西?」
席榮御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黑白分明的狹長雙眸像極了一種狡猾的動物,他勾唇笑了下,蒼白的面容上淺紅的唇是唯一一抹亮色。
他笑意溫和,但裴疏璧硬是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幾分不懷好意的意思。
「你隨身帶的那張照片給我看下。」
席榮御這一開口算是踩了雷。
照片兩字才出口,像是兇殘的巨龍被戳到了逆鱗,原本臥在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暴起,狠戾的一腳就踢了過來!
動作間帶起的破空聲泠然作響。
席榮御反應也極快,立刻退後兩步,可裴疏璧的動作快准狠,利落到不像是個病人。
就看席榮御那病懨懨的樣子也不是個能打的,任他反應再快也依舊沒能避開,被一腳踹到腰間,細瘦的腰肢如被狂風摧殘過的青竹,立刻彎了下去。
可憐席醫生是真的體弱,哪擋得住裴疏璧這兇狠的一腳。當即伸手捂住腰,後退幾步半跪在地,眼淚都幾乎疼了出來,大口喘著氣怒道:「裴疏璧你瘋了?!我怎麼你了,你tm對我動手!」
他雖狼狽至此,卻在裴疏璧下床靠近他時左手指尖一翻,一把泛著銀光的細長手術刀就出現在了他的指間,狠戾的向前一桶,目標直指裴疏璧頸部的軟骨區。
這要是捅到了,不會要人命,但絕對能痛的人生不如死。
席榮御確實只是個戰五渣的醫生,但若是連個保命的手段都沒有,也沒資格在部隊裡混了這麼多年了。畢竟被送來就醫的那些/兵/痞/子們一個比一個狠,都打紅了眼,哪怕頭破血流了也掙扎著要動手,席榮御能在軍醫區的一線上混了這麼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他的家世和一手漂亮的醫術。
他的手可也在非手術期間沾過不少血,他從不介意讓他的患者傷得更重些後再動手治療。
不過席榮御也沒想這一次能得手,看似出擊實則不過是想逼得裴疏璧後退,裴疏璧這畜生踢中他後根本沒有收勢,明顯是想再給他來幾下,他這身板哪裡挨得住啊!
席榮御冤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這畜生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他再怎麼嘲諷都沒反應,這一下就上來個狠的,動手動的毫無徵兆。要不是他反應快,躺病床上的就該是他自己了。
正好這時裴疏璧開口了,在席榮御出手的時候,他連避都沒避,直接抬腿把直衝他而來的利刃踢開,上前一步擰住席榮御的領口,向上一提,「就你還想看她?!席榮御,別肖想你不該肖想的人!」
他想看誰了?席榮御被領口猛然收緊的力度勒的一懵,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之前就聽說了,裴疏璧寶貝的不行的照片上拍的好像是他的心上人,之前有人把照片偷走後,他甚至為了這張照片把人打了個半死,命根子都給人切了下來。
但是,席榮御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張照片,他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不給就不給,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嗎!
「......你神經病!我肖想個屁!我都不知道照片上是什麼,我就是好奇!好奇!」
裴疏璧才不聽他的解釋:「你為什麼好奇!你是不是也偷看過了!」
席榮御快被這畜生弄瘋了,早知道這人這麼不講理,他絕對不會提什麼照片的事,他就應該把剛剛配的那管還在試驗期的藥劑給裴疏璧用了!看他還能不能仗著武力值高就對他動手!
「我怎麼偷看了!我要是看過還會好奇嗎!你tm聽不懂人話嗎?!」
他真的只是好奇!好奇照片上到底拍的是什麼,能讓裴疏璧寶貝至此,都精神失常到聽不得別人提起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裴疏璧過于敏感,實在是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把他弄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裴疏璧是被裴疏墨令人綁著扔進陸軍第十三師部隊裡的,他那狼心的親哥還故意挑了個好時間。裴疏璧才被扔進隊裡沒兩天,整個部隊就跑到了處於深山老林里的防禦基地里進行軍事訓練。
這一訓練,就要近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