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於是柳霸天有意無意地透露:「其實據我所知,令公子是鐵了心的要進娛樂圈,如果您在我們這邊解約了,我想他還會去簽下一家,直到成功為止。」
話里意思是您再有錢也不帶這樣做賠本買賣的呀。
向遠畢竟是了解向景滿潛在的叛逆性子的,是屬于越不讓他幹什麼就越要對著幹的類型,他思考了半分鐘說:「那這樣,我把你們公司買了。」
柳霸天:「?」
大佬,我給您跪下了。
就這樣向遠把經紀公司買了下來,唯一的條件是不能讓向景滿知道。
出於私心他這個做父親的並不希望兒子出道成功,所以也沒給什麼好資源,想著在娛樂圈多碰幾次壁他也就能收心回來。
結果哪知,出道即巔峰。
只是後來每每問起他一心要進娛樂圈是因為什麼時,向景滿總不願多說,一副隨你們怎麼去想的態度才惹得父子關係相持不下,又加上成名後不願多打擾到家人的生活,他搬了出去一個人住,平日裡通告多回家次數少,就像現在難得回來一趟向遠便冷嘲熱諷只差下逐客令了。
好在今天一同回來的還有雲辛,不然兩個倔脾氣的人碰到一起又得互相較勁很久。
方瑜提前給他倆打好預防針,「今天辛兒回來,你們父子倆要是鬧不愉快就給我出去鬧,別在家裡添堵。」
向家父子默默不語,女王大人發話了,不得不聽從。
向父哼了聲:「我釣魚去。」
向景滿跟著,「我也去。」
方瑜一揚手,「都去吧,釣魚就行,別打架。」
雲辛笑:「媽,還是你最厲害。」
-
他們走後,方瑜在廚房忙活,雲辛倚在門邊看著她洗手做湯羹的背影,想起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忙忙碌碌著,每天都會做好吃的點心等著她放學回家。
在記憶里,媽媽一直都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甚至從來不會大聲說話,無論她做錯什麼事情都未曾受到過任何指責。
她總被妥帖的保護著,在被家人鑄造的世界裡溫柔以待著。
可當年她卻用了那樣一個殘酷的方式離開向家,離開養育了她18年的家人。
以為永遠都不會被原諒的自己,卻發現這個家裡的人一直在等她回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只有他們在原地等著她。
「媽媽,謝謝你。」
雲辛走上前,輕輕靠在方瑜的肩頭,「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雖不是你親生的孩子,可你卻願意給我一個家。」
方瑜手上動作一頓,側過頭溫馨的貼著她的臉:「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我們家也因為有你才完整。」
雲辛點點頭,鼻子一酸,這個給了她所有溫暖和愛的家,也是這些年漂泊在外唯一的惦念。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她看了眼後,繼而按掉,來電又反反覆覆了幾次,頗有不依不撓的樣子。
方瑜多少從她的表情里猜到了一點,「是雲恆的電話?」
雲辛並不想隱瞞,語氣帶著嘲諷意味:「他無非是想讓我回去那邊。」
她稱雲家為那邊。
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於向家於雲家都是。
短暫的沉默後,雲辛驀地問:「媽媽,我當年答應他改姓,你怪我嗎?」
這句話一問出口,也同時將當年的傷口嘩啦一聲撕裂開,又是流著血的疼。
方瑜摸摸雲辛的臉,就如小時候闖了禍同樣不希望她帶著自責的心情,柔聲道:「不怪你,姓不姓向你都是我們家的孩子。」
18歲是一根刺,扎在心上後便再也沒有拔下來過。
五年了,她不姓向已經五年了,當所有人以為時間能帶走一切時,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根刺還在,只要還在就會痛。
屋外傳來聲音,向家父子拌著嘴又回來了,聽話里意思向父是嫌棄兒子釣個魚都能被認出來,怕粉絲圍追堵截也就只好躲回家了。
向景滿進廚房,見雲辛眼尾紅紅的,他開冰箱拿水的動作都變慢了。
雲辛背過身,不想讓他瞧出什麼,他也就只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不問不提才是最好的。
因為不想她再難過。
喝了一口冰水,向景滿走到雲辛身後,指指流理台上準備的食材,挺稀奇的問:「你也會下廚了?」
「我在給媽媽打下手。」
「要我幫忙嗎?」
「不用。」她嫌棄的說:「大明星的手會彈鋼琴就行了。」
向景滿趁機捏捏她的耳朵,「你現在的口氣怎麼和爸一模一樣?」
雲辛躲開他的觸碰,「你很討厭啊,別碰我,快走開。」
方瑜笑著看倆人鬧,「要沒什麼事,你們兄妹倆就住家裡吧?也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我可以。」他看看雲辛,「你呢?」
「我也沒問題。」
-
晚飯間隙,向遠義憤填膺的提起上次的比賽:「最後那一局明明打得這麼漂亮,網上還有人說是碰運氣,把我氣的血壓都高了,我姑娘明明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雲辛倒不介意,反而笑著說:「爸,沒事兒,要是光靠運氣就能拿冠軍,我也挺樂意的。」
方瑜說:「你爸爸是你的忠實粉絲,只要有你的比賽,他就守在電視機前,天天上網搜你的消息,對了,還會評論跟人互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