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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對於感情是勇敢又衝動的,對於阿山主動的離開,他心裡明白卻不甘心,於是唐海阿山騙到了自己的新家裡,挑破了窗戶紙,從而有了第一次的情/欲戲。
梁羽說:「這場戲是唐海主導的,兩個人的床/戲是水到渠成的,兩個人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眼神很重要。我們現在先拍前面的文戲,然後接著這條直接到室內房間拍情/欲戲。」
導演喊了開始之後,翁道衡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任野在門外拍門。
他平靜地打開門,任野站在門外因為跑得急胸口還在不規律地浮動,他看見翁道衡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原來唐海那個綁架的電話是假的,他有些放心了,說:「你沒事?」
翁道衡用唐海的神情微微張開口,說:「我沒辦法了,我只能這樣才能見到你。」
阿山有些愕然,然後進門把唐海撞在牆上,罵了幾句髒話,然後非常生氣地說:「唐海,你有病!你拿這種事情騙我!你是傻逼!」
唐海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帶了幾分無可救藥,說:「對,我是傻逼。你打我吧。」
阿山看著他,然後避開他的眼睛,說:「以後再拿這種事開玩笑,我就真的不會再見你了。」
唐海突然決絕地傾身過去,想要吻他,阿山卻避開了,唐海的吻只落在他的喉結上。
阿山捂住被親過的喉結,不可置信地看了唐海一眼,唐海只用帶著滾燙的深情眼神看著他,因為他的閃躲有些難受,然後低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那眼神落在阿山的眼裡,壓在了任野的心頭,他心裡泛上一絲心疼的情緒,吞了吞唾沫,咬著牙給阿山撒謊,說:「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男人,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唐海抓住阿山的手腕,力氣很大,他帶著審問的眼神透過細邊眼鏡掃過來,冷靜又執著,他說:「阿山,你果真對我無意?」
阿山打算反駁,只見唐海的目光灼灼看著他,他說:「如果你說是,那我就放你離開。」
阿山看了他一會,說:「是。」
唐海鬆開拽他的手,目光別過去,語氣里的溫度降了下來:「你走吧。」
阿山背過身打算離開,只聽見唐海在他背後說:「阿山,你出了這道門,我再也不會見你了。」他殘酷又絕情地給這件事加了一個期限:「我永遠不會找你了,你放心。」
阿山自顧自地走了幾步,走到門口停了下來,他走不動了,他的手心全是汗,微微攥了攥手指,然後忽然轉身,一把把唐海壓在牆上,用一隻手墊著他的後腦勺,在唐海驚訝的眼神里拿下他的眼鏡放在一邊,然後親了下去。
四周都很安靜,冷冰冰的機器靠近拍他們的動作神情,工作人員站在鏡頭外看著他們擁吻。
這次唐海回吻了回去,這次不是上次那種唇間接觸而是唇舌相纏的深吻,兩個人的心臟聲音仿佛大到蓋過機器的聲音,在安靜里互相為彼此跳動,他們像兩隻失去水的魚緊緊靠在一起,彼此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能用吻傾訴彼此的熾熱的情感。
唐海的眼睛微微閉著,眼淚卻掉了下來,阿山離開他的唇,又溫柔細密地吻他的眼淚,聲音帶著沙啞:「別哭了,我中意你。」
聽到「我中意你」這四個字,唐海的眼淚更多了,他抱住阿山,語氣裡帶著委屈,他說:「你再說幾遍。」
「我中意你。」
「我中意你。」
阿山抱著他說了兩遍,然後在他耳邊說:「我不會走了,你不要哭,我怕你哭。」
唐海的聲音悶在他的肩頭,帶著幾絲賭氣的意味,他說:「你不是再也不要見我了嗎?」
阿山親了親他的後脖子,用這輩子最大的耐心說:「我哪裡捨得呢?」
唐海因為感情得到回應,心裡多了幾絲得意和得寸進尺,他繼續在阿山懷裡控訴道:「你哪裡不捨得,你多狠心啊。」
阿山嘴笨,不知道怎麼哄他,他只能摟住唐海輕輕地說:「唐海,我中意你。」
「可是我配不上你,我們吃的飯不一樣,我不能連累你啊……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唐海從他懷裡起身,用紅紅的眼睛愛恨夾雜地看著他,他說:「我不後悔,阿山,我也好中意你的。你再說這樣的話,我要恨你了。」
阿山於是沉默地低頭繼續親他,吻他的唇,吻他剛哭過的眼睛,吻他的淚痕,然後濕熱的唇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喉結,唐海的喉結滾動了幾下,阿山又親了親他的下巴,說:「不怕。」
翁道衡看著任野近在眼前柔軟帶著深情的眼神,下意識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這是劇本里沒有的動作,任野抬手將自己的手壓在翁道衡的手上,不讓他離開,兩個人對視了一會,然後任野說:「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然後任野拉下翁道衡的手,牽在手裡,拉他往唐海房間的方向走,進了門,留給鏡頭兩人進屋關門的場景,梁羽喊了「咔」。
兩個人從門內出來,翁道衡因為戲內的情緒波動臉上還有些燒,額頭還有點汗,而任野的眼睛已經離開了翁道衡。
任野默不作聲地擦身而過走過翁道衡,沉默地坐在自己的藍色椅子上,他的心並沒有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他好像有些熱,脫下外套搭在腿間,緩慢平息著反應,小方拿過一把毛巾給他擦汗,他接過搭在脖子上,抹了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