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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痛得呼氣,他看見阿山在煙霧裡惡劣得笑了一下,唐海心沉了下去,這個大佬認出來他不是桑淮,可是卻不在乎。
阿山煙抽到一半就把煙扔在地上,用皮鞋在唐海跟前惡狠狠地碾熄滅。
唐海:這是暗示他碾死我就跟碾死螞蟻一樣?
他害怕地看了一眼阿山,那邊阿山開口了:「拿我手板子過來。」聲音喑啞又性感。
那個紋身混混得意地轉頭對唐海說:「倒霉了你,小白臉。」
唐海心裡又氣又怕,就算打他也要做個明白鬼,怎麼連分辨的機會都不給呢。
那個混混屁顛顛地拿著手板放在阿山的手裡,那是一個像船槳一樣的紅木手板,唐海瞄了一眼,心想這打下去,人能沒了半個。
阿山走到他跟前,抬起手板,揚起一陣旋風,唐海怕得閉上了眼睛。
「嗷——」的一聲,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嚎的是那個狗腿紋身混混。
阿山的手板重重地打在了那個身高接近兩米的紋身壯漢混混身上,他嚎了一聲,然後哭喪著臉問阿山:「為什麼打我呀。」
阿山沒說話,揚起手板又打了另一個黃毛混混,那個混混也疼得一嚎。
然後阿山撕開唐海的黑色封條,冷冷地舉著手板命令他:「說話。」
唐海的劉海濕濕的垂在眼前,他抖著聲音急急地說:「我……我不是桑淮,我叫唐海,住在桑淮隔壁,我不認識你們……」
那個紋身混混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他,然後說:「不可能,你白襯衫黑褲子扎皮帶,就是桑淮那個孫子!這臉也跟個大學生似的像小白臉。」
唐海氣息有些弱:「我就是大學生……」
阿山舉起手板,那兩個混混嚇得馬上跪在地上磕頭,說:「山哥,你饒了我吧,山哥,山哥,我錯了……我錯了……這小白臉他媽晚上亂竄,我沒看清……」
唐海還有力氣在心底瞎想:狗屁亂竄,我那是加班下班!
阿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兩個大漢馬上委委屈屈地埋頭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嗚嗚咽咽地團起衣服咬住衣角。
唐海:……這場景好他媽奇怪啊。
然後阿山舉起手板,噼里啪啦,啪啪啪啪啪!
跟放鞭炮似的在兩個混混背後和屁股上用力地打,那力度唐海覺得氣波閃到臉上都疼。
很快那個紋身混混受不了了,一邊挨打一邊嚎哭,快兩米的人趁挨打的間隙抱住阿山的腿,哭得跟個孩子一樣:「山哥,我該死,別打了……」
他一邊求饒一邊扇自己巴掌,臉被扇得通紅,
阿山一腳踢翻他,語氣裡帶著惡劣和狠,說:「那我換棍子給你殺威了。」
那混混臉皮嚇得一顫,馬上滾回去趴好,在一陣鬼哭狼嚎里,阿山的手板厲厲生風。
很快他打完了,讓黃毛解開地上的唐海,黃毛一撅一拐一臉眼淚哆嗦著解開唐海。
阿山蹲在唐海面前,和他溫和對視,滿臉善意:「小兄弟,對不住,我手下眼神不好,得罪了你。」
雖然眼前這位大佬笑得跟個菩薩似的溫和,可是見識過阿山恐怖的模樣,唐海嚇得一抖,他覺得阿山沒那麼容易放他走。
果然,阿山對手下說:「打一頓就給人放走吧,別打出內傷了,就意思意思,畢竟人家冤枉。」
唐海心裡又在罵人,知道我冤枉,還要挨一頓「意思意思」的毒打?黑/幫真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阿山察覺到唐海不滿的眼神,他回頭笑得溫和極了,幼兒園老師都沒他溫和:「啊,你不喜歡啊,那要不我來?」
唐海想起阿山剛剛那頓手板,皮笑肉不笑地抖著嗓子說:「不了不了,大哥,仔細手疼……」
只是他的笑比哭起來還難看。
第24章 他在乾飯
唐海和阿山的初見,翁道衡發揮的空間不大。
真正占主場的其實是任野,任野要努力演出那種阿山身上的冷漠、迷人和瘋癲,如果說之前和翁道衡演的那些親密戲還有點任野的殼子,這場初見就完完全全是阿山。
因為今天任野的狀態還不錯,於是下午劇組就提前收工了。
梁羽雖然精益求精,但他不是那種每天狂趕演員進度的導演。
拍完戲的翁道衡坐在位置上卸妝,他拍的是挨打戲,所以臉上畫了很狼狽的挨打妝效,化妝師一點點擦掉他臉上的傷疤,很快翁道衡就素著一張臉,成了素顏。
任野坐在原地卸完妝沒有離開,手指噠噠噠地在手機屏幕上按著什麼,翁道衡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情專注頭也不抬,偶爾抬起眼睛看著遠方沉思著什麼,然後繼續低頭噠噠噠打字,翁道衡有一種錯覺,他覺得任野可能在等他。
任野還真的在等他。
翁道衡卸妝間隙,收到任野發來的微信。
【一起吃飯嗎?我請你。】
翁道衡皺了皺眉頭,發來消息的任野繼續專注地在手機屏幕上噠噠噠,好像消息不是他發的。
明明共處一室,任野還整這麼一出,他是沒長嘴嗎?翁道衡在心底吐槽。
然後他手指耿直地回了個【行。】
那邊任野頭稍微抬了一下,朝他微笑地點點頭,然後繼續低頭噠噠噠,眼睛都快長在屏幕上了。
翁道衡卸完妝,起身,拍拍任野,說:「走吧,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