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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靜態畫面和兩人張力的碰撞,竟讓現場的人在看一場激烈的讓人血液升騰的決鬥,讓人忍不住猜測究竟鹿死誰手。
第9章 他試探
拍完了室內的張唯抬頭喊兩個人來看看照片效果。
翁道衡和任野走過去看監視器里的原片,隔著屏幕,翁道衡的一隻腳踝被銀色的閃著金屬光澤的鐐銬銬在椅子腿上,光著的兩隻素色的腳踩在米色的地毯上,幾瓣猩紅色的玫瑰花瓣被揉碎在腳邊。
一隻手被同樣的銀色鐐銬和身後的獵物的手拷在一起,任野半抬起手,翁道衡的一隻手也被提到半空垂下,像是被操縱的木偶,脖子上橫著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破了泛著血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修長的脖子。
因為另一隻手也半抬起,他上半身衣服因為手的動作有些貼身,敞開的黑色風衣裡面是白色襯衫,可以微微看出面料裡面勁瘦的腰肢和漂亮的肌肉線條。
雖然整個人處於被束縛被牽制的狀態,可是他的姿態極其地從容和淡定,嘴角微微抿起微笑,眼睛裡卻不帶笑意,看上去似乎是在嘲諷又像在不屑,天生線條清冷陰鬱的輪廓賦予了翁道衡幾分神性和陰鷙,這份神性讓他臉上得逞的詭計感被消磨。
站在他身後的任野那隻和翁道衡鐐銬相連的手故意停滯在半空,另一隻手鎖住獵者翁道衡的咽喉。他半弓著身子,臉上是掙脫陷阱後狼狽的傷,因為被翁道衡猛然在臉上畫上血指印,神情兇狠裡帶著一絲茫然。
眼睛半垂著看向獵者的後頸,半掀起虎牙,似在溫柔地輕嗅,又似乎下一秒咬斷翁道衡脆弱的脖子。
整個畫面,束縛又張揚,野性又克制,像一場沒有動作的角力,兩個人之間的張力快要溢出來了。
張唯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裡很感嘆兩個人的時尚表現力,他說:「你們成品太出色了,簡直不需要怎麼修了。」
拍完室內的照片,下一章場景定在室外。
張唯的構圖還是兩個人躺在雪地上拍,翁道衡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3」的溫度,心裡有些打怵。
道具組在齊刷刷地收拾東西,翁道衡外面套上一件羽絨服,等工作人員準備好,坐上車,一上車就看見任野坐在位子上給自己貼暖寶寶。
看得出來,任野是非常注重養生的人,他背上貼了四個,前面貼了三個,兩條手臂各貼上一個。
翁道衡上去的時候他正在掀起褲子貼膝蓋,感覺到翁道衡的目光掃過來,他從隨身背包又拿出一包問翁道衡:「師哥,要嗎?」
翁道衡也不跟他客氣,就打算接過來,誰知任野利落地給自己貼完,就直接撕開一個說:「師哥,你前面風衣要敞開的,只能貼後背,我幫你吧。」
翁道衡背轉過去,直接把外套往後脫,半耷拉在臂彎上,裡面只有一件襯衫,因為他的動作,能看到肩膀里蝴蝶骨的輪廓。
任野怔了一下,翁道衡感覺到後面沒有動靜,於是半側過頭,眼睛移過來,角度相當驚艷,問任野:「怎麼還不貼?」
任野緩緩撕開膠紙,攥在手裡,將暖寶寶平平整整方方正正地貼在他的背上,手指輕輕按牢暖寶寶的四周,無意識地摩挲過任野的肩胛骨的線條。當他意識到,於是手指似乎被燙到似的移開,說:「好了。」
翁道衡把外套啪地一下套上,轉回身子。他也從包里抽出一瓶東西,是一瓶二鍋頭,發現任野驚奇地盯著自己的二鍋頭,翁道衡瞥了他一眼,問:「你要喝嗎?」
任野搖了搖腦袋,翁道衡擰開二鍋頭的瓶蓋,略微抿了一小口,就聽見任野突然說:「算了,給我來一口吧。」
翁道衡直接把瓶子遞給他,提醒道:「這度數還挺高,喝多了容易暈。」
二鍋頭的瓶口很小,於是任野直接就著翁道衡喝過的地方灌了一大口,差點被嗆住。
翁道衡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說:「你酒量不錯。」
任野一邊把瓶子遞給他一邊說:「我酒量一般,是不如師哥的。」
翁道衡收起二鍋頭,感覺酒在胃裡的灼燒感暖和了些,聽到任野的話,下意識反駁道:「我酒量真的很一般。」
任野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睜大了眼睛,他說:「啊,這樣嗎?我一直以為你酒量很好來著。」
翁道衡有些費解,失笑道:「你不會覺得我有戰鬥民族基因就覺得我酒量很好吧,這是刻板印象。這二鍋頭我喝你那麼一口就可能已經微醺了……」
任野看向窗外的雪,陷入了回憶,他似乎不經意間提起似的,笑著說:「師哥殺青那天可是喝了很多呢,不記得了嗎?」
「是嗎?」翁道衡想了想,然後很無所謂地說:「好像有那麼一回事……我喝醉看不出來的。」
任野的臉仍然對著窗外,好像在專著地看雪,事實上卻是在透過窗玻璃的反光在細細打量翁道衡的表情,聽到翁道衡的話,他好像心口有什麼被提上去又落下來。
「看不出來嗎?」任野的聲音有些發顫,翁道衡沒有留意。
翁道衡半垂下睫毛,雪光打在他險峭挺拔的側面,帶了些沉思的感覺,他的聲音很沉靜,特別有冬天的感覺:「很多人都以為我酒量很好的。因為如果我喝醉了臉不會紅,說話不會結巴,動作不會卡頓,就連聊天邏輯都和平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