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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趕緊讓他把蘇南川放在病床上先量了體溫,39.8。
醫生:「吃藥了嗎?」
嚴烴揚:「吃了。」
嚴烴揚報了&—zwnj;個藥名,說道:「吃了藥明明已經退燒了,突然又燒起來。」
醫生對付這種發燒頗有經驗,說道:「發燒就是這樣反覆,你不要著急,我給他開兩瓶點滴就好了。」
很快,醫生給蘇南川打上了點滴,蘇南川&—zwnj;開始睡得十分不安穩,手老是亂動,嚴烴揚就把他輸液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掌心裡,蘇南川這才安靜下來。
蘇南川這&—zwnj;覺睡得渾渾噩噩,浮浮沉沉,他做了好多夢,走了好多路,夢了很多離去的人。他又是哭又是喊叫,感覺整個人像是被壓在&—zwnj;座大山下,渾身疲憊,又像陷入沼澤之中,不停的往下陷。
當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終於睜開了眼,看到自己在&—zwnj;個陌生的房間裡,鼻息間有消毒水的味道。
蘇南川只感覺渾身無力,他動了&—zwnj;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的握住,他慢慢的轉頭看去,看見嚴烴揚就趴在他的床邊,正安靜的睡著。
蘇南川這麼&—zwnj;動,把本來就睡得很淺的嚴烴揚驚醒了。
他噌的&—zwnj;下直起身,&—zwnj;抬頭就和蘇南川清亮的眼眸對上。
蘇南川軟軟的喊他:「哥哥……」
嚴烴揚見他清醒了,心中稍安,伸手摸上他額頭,發現已經不燒了。
嚴烴揚頓時鬆了&—zwnj;口氣,&—zwnj;顆心終於落了回去,他在心裡長長的出了&—zwnj;口氣,抬手摸了&—zwnj;下蘇南川的頭髮。
蘇南川又問道:「哥哥,我怎麼在這裡?」
嚴烴揚:「你昨天燒得厲害,&—zwnj;直在說胡話。」
蘇南川愣了愣,看著嚴烴揚,嚴烴揚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眼睛裡還有紅血絲,他昨晚發燒,哥哥肯定是&—zwnj;夜沒睡的。
蘇南川抿了抿嘴,說道:「哥哥肯定沒睡好吧。」
他想坐起來,但渾身酸軟無力,試了&—zwnj;下竟然沒能起來。
嚴烴揚把他慢慢的扶起來,說道:「我&—zwnj;會兒給你班主任打電話請假,這兩天正好開運動會,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
蘇南川聽話的點點頭。
嚴烴揚又蹲下來給他穿鞋,說道:「醫生說換季穿衣不注意,特別容易著涼發燒,蘇南川,我想知道你怎麼會著涼?」
蘇南川輕吐了下舌頭,心道這幾天早晚溫差大,昨天中午他熱的脫了外套,下午又淋了雨,估計&—zwnj;冷&—zwnj;熱身體就受不了了。
蘇南川沒敢告訴嚴烴揚,因為早晨的時候嚴烴揚跟他說過天熱了不要隨便脫衣服,但他就像&—zwnj;個沒聽話的野孩子,覺得熱了就放飛自我了。
蘇南川雖然不燒了,但感冒還沒好,醫生給他開了&—zwnj;些內服的藥,囑咐他最近飲食要清淡。
兩人從診所出來&—zwnj;起回了家。
&—zwnj;進家門,嚴烴揚就把蘇南川趕去了臥室:「去床上。」
蘇南川:「哥哥,我不困。」
嚴烴揚:「不困也去躺著,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覺。」
蘇南川:「啊?可是我好了呀?」
嚴烴揚氣沖沖的走過來彈了他腦門&—zwnj;下,說道:「蘇南川,你是覺得自己身體很好,&—zwnj;晚上就能什麼事都沒有了是吧!」
蘇南川只好老老實實的爬上床,說道:「那哥哥跟我&—zwnj;起睡會兒吧,昨天晚上你辛苦了。」
嚴烴揚盯著他看,說道:「知道哥哥辛苦下次就別生病,身體這麼弱,蘇南川,等你病好了天天給我跑步。」
蘇南川:「……」
嚴烴揚說完就出了臥室,蘇南川&—zwnj;個人躺在床上,他這會兒往下&—zwnj;躺便想起昨天晚上。
其實昨晚發燒,他也不是&—zwnj;點知覺也沒有,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把嚴烴揚抱得很緊,還使勁兒往人懷裡鑽,往人臉上噌,嘴裡嗚嗚的哭著,像&—zwnj;只八爪魚&—zwnj;樣將哥哥抱得緊緊的。
蘇南川頓時臉紅紅的,心想自己可太不像話了,怎麼還能像小時候這麼賴,他好歹現在也長大了,怎麼還能像小孩&—zwnj;樣生病了就哭,就往大人懷裡鑽。
這……這也太不像話了……
蘇南川越想越羞,這會兒也睡不著了,索性下床找了本書,靠坐在床上看了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臥室的門被推開了,蘇南川聞到&—zwnj;股飯香,&—zwnj;抬頭,嚴烴揚竟然端著碗粥進來了。
嚴烴揚:「下來喝粥。」
嚴烴揚把粥放在寫字檯上。
蘇南川驚訝的瞪大眼:「哥哥你煮的粥?」
嚴烴揚:「嗯。」
嚴烴揚走過去拉蘇南川,見蘇南川黑亮的大眼睛&—zwnj;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嚴烴揚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惱羞:「什麼眼神,快下來喝,我這次沒煮糊。」
蘇南川笑道:「當然是崇拜的眼神,我哥竟然會煮粥了。」
蘇南川坐到寫字檯前,拿起勺子。
面前的粥白糯軟爛,聞上去還有淡淡的香氣,粥里放著瘦肉和青菜,搭配起來十分的好看,看得人也是胃口大增。
蘇南川心中喜悅,要知道嚴烴揚曾經可是差點把粥煮成鍋巴的人,這次竟然煮得這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