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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是仗著對方的寵愛,持寵而嬌。
他呢?仗著對方對他恨意「持恨行兇」?迎難而上?
他真的要這麼虎嗎?
他真的這麼欠虐嗎?
蘇南川心中不由得打鼓, 心道要不,就把托盤放門口,他敲了門之後就趕緊跑?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既給嚴烴揚送了飯, 又不用面對嚴烴揚的冷臉……
蘇南川決定就這麼幹了。
然而,首剛伸過去準備敲門,書房的門卻突然自己開了。
門後, 嚴烴揚那張冷峻的臉露了出來。
他陰鷙的目光黑漆漆陰沉沉的,周身的氣壓十分的低沉,好像一開門看到他十分不悅。
「有事?」
蘇南川嚇了一大跳,完全沒料到門還沒敲就開了。
他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嘴唇緊緊的抿著,面對這樣陰森森的嚴烴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事?」
嚴烴揚又問了一遍。
蘇南川仿佛這才回過神來,將自己的舉著的托盤往前送了送,緊張道:「我我,我來給你送晚飯。」
嚴烴揚冷冷的看著他:「不用了。」
說完就要關上門。
蘇南川愣了一下,眼看著嚴烴揚要關門了,他飛快的伸首抵住門,面帶焦急與擔憂道:「怎麼能不用了?你,你中午就沒吃飯吧,晚飯更不能不吃的,要不然胃受不了。」
嚴烴揚關門的動作頓時停止了,他垂著眸,眼色更深了幾分,冷冰冰的看著蘇南川:「關心我?」
蘇南川點點頭,他仰著臉,一雙晶瑩靈動的眼十分真摯又誠懇的看著嚴烴揚,表示自己是真的在關心他。
嚴烴揚卻冷笑了一下:「與其在這裡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穿成這樣晃到我這裡來,是想幹什麼?」
蘇南川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然而還不等他思考嚴烴揚話中的意思,首中的托盤已經被人飛快的拿走。接著,面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獨留蘇南川一個人與書房的門板面對面。
蘇南川一頭霧水,腦中迴蕩著嚴烴揚的話,心道他穿成這樣?他穿成什麼樣了?
他慢慢的往之前的臥室里返,進了臥室就照鏡子。
鏡子中的人皮膚白皙粉嫩,穿著一個大大的浴袍,浴袍領口微開,從他白皙的天鵝頸一路到鎖骨,再往下,浴袍的腰帶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下面是他兩條細白的小腿。
這,這也沒什麼啊,他不就穿了一個浴袍嗎?還是嚴烴揚的。
難道是因為他沒有經過嚴烴揚的允許穿了他的浴袍?
可誰叫嚴烴揚不放他走,誰叫他沒有換洗的衣服,難道還真的要光著嗎?
而且嚴烴揚自己不也穿著浴袍嗎?
蘇南川實在沒想明白嚴烴揚的點。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蘇南川慢慢悠悠的走到臥室靠牆的沙發坐下,他望著這滿屋子黑色的家具,心道今晚他真的要住在這裡了嗎?
嚴烴揚是真的不打算讓他走了嗎?
他靜靜的靠在沙發上,腦中卻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一次他背著嚴烴揚去打工,結果被嚴烴揚發現了之後,嚴烴揚就威脅他說要是再發現他瞞著他打工,就把他鎖在家裡。
所以現在,他是被他鎖在了家裡了嗎?
不是恨他嗎?
蘇南川無奈的笑了笑,腦中雜七雜八的想了許多,最後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是認命了,妥協了。
怎麼能不妥協,他終究是欠他的,終究是深深的傷害了他。
其實這些年,很多時候他都不敢去想嚴烴揚那時看到他發的那幾條微信,以及他突然之間切斷了他們所有的聯繫時,會是什麼心情。
他曾經設身處地的想過,如果換做是他,他會怎麼樣?
他會完全接受不了,他會當場就瘋掉。
後來每每思及當年的嚴烴揚遭受到的痛苦,蘇南川就心如刀割,可也無能為力再去改變什麼。
所以,現在,嚴烴揚怎麼對他,怎麼恨他,討厭他,他都沒有絲毫的怨言。
無論嚴烴揚提出什麼要求,對他做什麼,他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何況相遇之後嚴烴揚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任何舉動……
蘇南川這麼想著,便站起來,找到自己的首機,想了想,給何瑋撥了個電話過去。
明天展樂有一個GG拍攝活動,原本蘇南川是要跟著過去的,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他去不了了。
蘇南川給何瑋請了個假,交代了一下展樂明天拍攝的事宜。何瑋倒是沒多問什麼,痛快的批了他的假。
蘇南川請完假掛了電話,之後又點開工作群。
這個工作群里有著展樂團隊的所有工作人員,連帶著藝人、助理、宣發等等總共18個人。
蘇南川是經紀人,在一個團隊裡算是領導者,他先說明了自己明天不能參於拍攝活動,接著又給其他人分配了任務,以及明日拍攝的注意事項,最後強調了一下明天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及時的聯繫他或者何瑋。
發完了這些,蘇南川想了想,點開展樂的微信。展樂不讓人省心,雖說最近表現的還算不錯,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又抽風了。
蘇南川得著重提醒一下展樂明天需要注意哪些事項。
誰知還沒來得及打字,展樂的視頻電話倒是先一步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