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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一想也是,只能忍著被人殺人滅口的害怕坐在床邊盯著自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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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老大夫說的,席雨桐只是太過疲累,睡到酉時便醒了。
席雨桐重生後就一直想著各種事情,先是賺錢,然後開店鋪,前不久又是蝗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心中壓力無人知道,以至於鬧市受驚成了導火線一下子壓垮了身體。
睡了長長一覺,席雨桐感覺前所未有地好。
她一動,旁邊時刻盯著的兩人便發現了,連忙湊上前,小聲詢問:「小姐,您終於醒了,可有哪裡覺得難受?」
席雨桐搖搖頭,扶著小桃的手坐起來,問:「我這是怎麼了?」
「大夫說您操勞過度,加上憂思過度,更是受了驚嚇才昏迷過去了。」筱禾說道,「先前王府那老大夫過來看了一次,而後大人請的太醫過來,結果也差不多。」
席雨桐點頭,而後想起什麼,有些苦惱地問:「爹爹是不是嚇壞了?」
小桃點頭:「老爺那時候都嚇壞了。」而後她想起什麼,有些猶豫地望著席雨桐。
席雨桐瞧見了,哭笑不得:「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了。」
小桃連忙將中午席鴻博和老大夫的事情說了出來。
席雨桐愣了下,沒想到這老大夫居然還認識父親。
「你說,爹爹對老大夫很尊敬,還喚對方信先生?」席雨桐有些想不通,就算是世外高人,是鳳羽弈的老師,但她爹爹乃是當朝太師,更是天子近臣,不該這般,難道是尊敬長輩?
筱禾見她愁眉不展的模樣,擔心對方累著了,瞪了小桃一眼,說道:「小姐,你這才醒過來,也別想太多。反正那老大夫也沒惡意,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何關係?」
小桃被筱禾一瞪,也反應過來,改口道:「小姐,您睡了著這大半天,可是餓了?需不需要奴婢去準備點吃食?」
她話音一落,席雨桐肚子便傳來「咕嚕」聲。
筱禾和小桃二人一愣,而後齊齊笑了。
「不許笑。」席雨桐板著臉,摸了摸肚子,「還不趕緊去?」
小桃連忙噓聲,矮了矮身子才轉身離開。
筱禾留下來,笑道:「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漱。」
席雨桐點頭,掀開被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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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雨桐原本想著去見爹爹以免對方還擔心,但實在是餓了,只能等吃完東西再過去。
而另一邊,席太師得知她醒來,第一時間便過來了,受傷還拿著什麼東西。
他來的時候,席雨桐正用完飯,神色驚喜:「爹,你怎麼過來了?」
「下人說你醒了,我自然要過來看看。」席鴻博看了眼石桌上的飯菜,並沒有動多少,甚至碗裡的飯也只是用了三分之一,頓時皺眉,「你怎麼吃得如此少?可是府里的廚子做的飯菜不和胃口?」
「不會。」席雨桐試了下眼色讓筱禾撤掉飯菜,才笑著解釋,「爹,女孩子家胃口總是小一些,不關廚子的事。」
席鴻博保持懷疑態度:「真的?」
「真的。」席雨桐點頭,擔心對方一直揪著這點不放,連忙轉移話題,看向對方手中的東西。
她上一世得鳳羽弈寵愛,時常幫對方念奏摺,瞧了眼封面便知道是官員要上呈的摺子。但知道歸知道,她卻是不能直說的,好奇地問:「爹爹,您這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席鴻博遞給她,「這是為父明日要上呈的摺子,你看看,寫的如何。」
席雨桐一頭霧水,但還是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中攤開了這摺子。
第二更
摺子的內容並不長,席雨桐沒一會兒便看完了,大概就是敘述了下鬧市的事情,尤其鳳羽琪這位皇子更是被重點照顧。鬧市縱馬、調戲良家少女、對下屬管理無方等等,每一條都是重罪。
鬧市縱馬是重罪,這一摺子上去,那些公子哥最少都要被訓斥一番,甚至嚴重的還會連累到他們在朝中當官的爹。
不過其中有鳳羽琪,這二皇子如今正得皇帝寵愛,若是護著那群狗腿子,約莫也不會如何。
她在腦海中迅速想了遍,而後還摺子:「爹,您可想清楚了?你這摺子一呈上去,那便是要打二皇子的臉。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您這也是在打陛下的臉,後果如何您應該知道。」
席鴻博握住她的手,一向嚴肅的臉上此時柔和下來,慈祥地看著她:「為父就你一個女兒,若是不能為你主持公道,你娘親若是知道了也會生我氣。若是陛下因此對我有意見,那這官不當也罷。」
席雨桐心下感動。
原本她是想借著請太醫之名,借太醫之口將二皇子等人鬧市縱馬以至於她昏迷的事情傳出去,卻沒想到自家爹爹性子如此剛烈,竟打算直接上摺子當眾公開此事。
「此事為父已經想清楚了,你無需擔心。」席鴻博收好摺子,「為父過來,還有另外一事。」
席雨桐點頭,等著他說。
「為父覺得你這時常生病也不是辦法,打算讓你學點強身健體的功夫。」席鴻博也不知道她同不同意,畢竟女孩子家一向學習的都是琴棋書畫,練習這些實在是非淑女所為。
所謂強身健體,那就是要鍛鍊,而且還十分地累,聽得席雨桐下意識皺眉,試圖解釋道:「爹,女兒只是一時沒休息好才昏迷,身體未必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