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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可不知道這有多巧。”艾虎說著便從懷裡掏出那個荷包,道,“您瞧瞧,可認得出這是誰的嗎?”
智化看了兩眼,又接過來在手中把玩一陣,沉吟道:“看這磨損的樣子,起碼被人帶在身邊有十幾年了。唔,春夜宴桃花園圖,這花樣可少見。應當不是從店裡買來的,定是專門縫製的。”他說著湊過去輕輕嗅了嗅,接著道,“一股子脂粉味,臭小子,你這是從哪個姑娘身上偷來的?還是小小年紀便有了相好,人家送你的?”
“師父您老可看走眼了,”艾虎忙道,“這是我義父的東西,你忘啦?”
智化一怔:“歐陽兄的東西?”他看了看手中的荷包,皺眉道,“為師可半點也不記得了。”
“絕對沒錯,就是義父的。”艾虎急得跳腳,“今天我在街上看見有個女賊帶著這荷包,定是她從義父身上偷來的。我就問她要回來,那女賊聽見我報出義父的名號便立時做賊心虛,連忙走了。”
智化一哂:“天下竟有這等巧事。”他將荷包擲還給艾虎,“那你就收好,下次見著你義父還給他便是了。”
兩人卻不知,這荷包竟又引出一樁陳年舊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時間線其實已經與原著不同了——歐陽春收艾虎為義子是在五鼠鬧東京之後。so,你們就當時間線被渣作者吃了吧OTZ。
順便,因為這是同人,渣作者就默認小天使們認識主要出場人物了,什麼“認名師學藝招賢館”、“割帳絛北俠擒惡霸”之類的戲碼我就不贅述了,好奇寶寶可以去翻《七俠五義》。
我們還是要專注於昭昭的劇情,握拳
第72章 夜遊神
這天夜裡,阿嵐無法入睡。北風不知疲倦地盤旋在屋子周圍,營造出一種仿佛身處荒野的氛圍,使得天地間一片蕭瑟與淒涼。夜色則介於昏暗與黑暗之間,偶爾會有黯淡的月光從雲間漏下來,在窗紙上留下古怪的光影紋路。
儘管已經放下床帳、蓋好棉被,阿嵐還是無法抑制地冷得直哆嗦。被子裡總有一部分地方是捂不熱的,因此一旦將手腳伸到那些禁區就會感到刺骨的寒意。這令她縮成一團不敢動彈,只能任由一陣陣的寒意不斷從脊背上竄過。
雖然坦白來講,這已經比從前流浪時的條件要好得多,然而正所謂由奢入儉難,眼下阿嵐內心深處仍舊感到不完全滿足。她此時此刻無比希望能有個暖烘烘的東西抱在懷裡,比如貓之類的,那樣就不會這麼冷得難捱了。
這會兒夜已很深了,門窗時不時在風大時發出低沉的“咣當”聲,伴隨著絲絲冷風像蛇一樣從縫隙游進來。阿嵐側躺著,蜷起雙臂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球,然後將腦袋藏進被子裡。這樣能夠使自己不那麼冷,然而也沒太大作用。
她從小就怕冷,大約是因為出生在北方冬天的緣故,對寒冷的敏感仿佛已經刻入骨血。然而阿嵐也並未因此而變得習慣忍耐寒冬,甚至比常人更加畏寒,只是她從不願將此表現出來。
而每當冷得瑟瑟發抖的時候,阿嵐都會忍不住懷念人生中最初那段極為短暫的安穩時光——那時她還有個叫做“家”的東西。然而這種懷念卻又帶有更加複雜的情感,往往讓阿嵐在原本已經冷得血都要凍住的天氣里,更加心如死灰。
又強撐著在床上躺了一陣子,阿嵐覺得自己已經凍得渾身發麻了。她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一面裹緊被子一面哆嗦著去摸自己的衣裳。床帳里黑漆漆的,費了好大功夫阿嵐才在被窩裡穿好衣裳,然而就在她正準備重新躺下的時候,忽然一聲隱約的動靜令阿嵐頓時警醒。
那是衣袂凌風的聲音。
阿嵐一骨碌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甚至都來不及從走門,抓起床頭的齊眉棍、推開窗子便躍了出去。
外面寒風刺骨,然而阿嵐已經顧不上了,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匆匆一瞥,便縱身躍起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這短暫的一眼已足以令她看清:那是兩個人正施展輕功在夜色中奔行。後面的人正是展昭,而前面那人穿著一襲白衣,身形如閃電一般,遠遠看去猶如鬼魅。
夜風不斷從耳旁呼嘯而過,腳下的青石板也飛快地向後倒去。可雖然阿嵐已經拼盡全力奔跑,還是很快便跟丟了。她氣喘吁吁地放緩腳步,一面打量四周的環境,一面暗自揣測要是自己被人追趕,會往何處逃跑。
這會兒他們早已經出了開封府衙的範圍,附近民居並不多,街道也十分寬敞。阿嵐揚起脖子看了看附近房屋的高度,又豎起耳朵聽了聽,便朝著自己猜測的方向趕去。
走了大約一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便隨著風送進耳朵:
“白兄,你我既已定好一年之約,便當遵守約定才是。”那是展昭的聲音,聽上去氣息仍舊平穩,他的語氣也並無不滿,似乎只是單純地發表看法。
阿嵐只覺精神一振,隨即朝著那裡躡手躡腳地小跑過去。
而另一人則冷笑著回答道:“怎麼,展兄的意思莫非是只要你南俠在京城,我白玉堂就得換個地方呆著?”
這人竟是白玉堂。阿嵐此刻已貼著牆角站好,立刻便回想起了數月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錦毛鼠。她忍不住心想:這人,難道竟是專程來找展昭麻煩的嗎?想想上一次展昭與白玉堂動手的情形,阿嵐不由隱隱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