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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嗎?”
月山習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紫眸里閃爍著愉快和惡意,仿佛在挑釁他。
跡部景吾回視他三秒鐘,閉上眼。
“不去。”
本大爺知道歸知道,有些事情卻絕對不會去接觸!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這句話放在現實中絕不是說笑的。單是跡部景吾認識的人里,就有人最初是懷著好奇心去了某些場所,然後放縱了人性,玩弄被囚禁的喰種,一步步變成了比禽獸還不如的存在。
在生命的天平上,沒有誰是高貴的。
他能做的就是約束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被這些事情污了雙眼。
月山習聽他如此說,笑了笑,安靜地喝完一杯咖啡,隨後放到潔白的瓷碟上。
輕微的磕碰聲後。
“走吧。”
第二句相同的話說出,意義截然不同了。
跡部景吾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他,卻見重新戴上面具的美食家勾起唇,白手套下的手拿著車鑰匙,代表要送他回家。
跡部景吾不解地問道:“你不去看你的餐廳嗎?”
午餐時間到了。
他可以當作沒看到,坐在下面休息,等月山習解決完事情再回來。
“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告訴你。”月山習欺負他不知道喰種內部的常識,竊笑著說道,“普通喰種一個月吃一頓就夠了,我也沒必要每天吃飯啊。”
跡部景吾:“……”
月山習被他的表情逗得開懷,“我想你在這裡也沒胃口,乾脆一起回去算了。”
跡部景吾聽出他語氣的轉變,拉了拉領口:“讓我換一套衣服。”
月山習說道:“挑剔的傢伙。”
他打了個響指,月山家的僕人就從待客室外走來,客氣的對跡部景吾說道。
“跡部少爺,更衣室在這邊,請隨我來。”
從踏入喰種餐廳開始,跡部景吾其實就沒有危險了。
因為。
這裡的僕人都認識他。
跡部景吾突然失去力氣,感覺十分幻滅,原來之前命懸一線的“危機”都是假的!
月山習還在那裡幸災樂禍道:“錄像全記錄下來了,我會給跡部叔叔看的,他的兒子英勇對抗喰種,死不低頭,寧可被毆打也絕不喝咖啡。”
跡部景吾:“……”
一秒後,跡部家的大少爺露出一個高傲的笑容。
“本大爺永遠是最華麗的。”
無視月山習,跡部景吾以自己獨特的氣場霸氣地……走去更衣室了。
另一名為月山習管理喰種餐廳的僕人走來。
“習少爺,餐廳還營業嗎?”
“營業吧。”
月山習的手按住眉心,想到這裡留下的爛攤子,剎那間眼中流露出的惡意是剛才的千百倍。喰種世界惡名昭著的美食家,可不是什麼只會口頭上打趣人的貴公子。
“總要把廢物的價值利用殆盡啊。”
這一批VIP客人,可是他送給和修研的小禮物呢。
噓。
不能讓金木知道。
……
隔天,五月十六日。
在多名政府官員和富豪遭到襲擊後,集體憤怒之下,CCG官方也承受著極大的壓力,被要求儘快解決掉鬧事的喰種組織。
CCG局長辦公室里,和修吉時看著國家下發的文件,隨手丟入垃圾桶里。
“說得輕巧。”
要對付青銅樹,死的是CCG的搜查官。
通過這件事,和修吉時也發覺了一個麻煩:那些政府官員們還好說,而富豪們多少都有一些對付喰種的東西,例如Q巴雷特子彈。
最讓他驚怒的是其中一個富豪為了自保,讓保鏢使用了私制的庫因克武器。
庫因克鋼禁止走私和流通!
然而總有一些人視法律和CCG為無物,為了新鮮刺激,亦或者是為了安全,私下裡勾結CCG下屬的一些機構,通過不能見光的渠道獲得昂貴的庫因克鋼。
屢禁不止!
這種案例不止一兩次了,情況比Q巴雷特子彈還要嚴重!
“這些小蟲子。”和修吉時從牙縫裡輕輕念道,“要不是CCG為了保護人類,發明了庫因克武器,就憑你們幾把粗製濫造的武器還想對付喰種?”
向來脾氣溫和的CCG局長,這一次動了真怒。
尤其是那些活下來的富豪還敢對自己施壓,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想到那些惹人心煩的名字里沒有跡部家,和修吉時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跡部家果然知趣一些,不像是這些家族的人……”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
鋼筆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隨之響起。
當天,包括跡部家在內都收到了巨額罰單,理由是使用了違禁武器。
只不過相比其他還被判了刑的人,跡部家收到的罰單就是輕飄飄揭過的毛毛雨。這件事情也警告了所有私藏違禁武器的人,有交罰單的錢,還不如聘請CCG的搜查官當一段時間的保鏢,官方的手段比他們私底下的手段只強不弱。
短短兩日,各種事情接連而來,頗有風雨欲來的預兆。
CCG高層開始商討檢查RC值的問題。
從這一次的事件看得出來,不少喰種潛伏在人類社會,而且擁有相當高的地位。
從明天開始,以一區為切入點輻射出去,整個二十四區的範圍內,凡是大型企業,醫療機構,政府機關等等,全部使用RC檢測門進行檢查!
中午,CCG本部附近的餐廳包廂。
月山習誤把和修研當成了黑金,一直保持著讓他牙疼的紳士風度和保持距離的體貼。這點令主動約他出來,等著看笑話的和修研等得不耐煩了,最後他故意起身去拿東西,一不小心撞到水杯,帶著冰塊的冰水頓時澆了月山習一腿。
尷尬的是冰水澆到的西裝褲拉鏈的位置,那滋味——
簡直了。
和修研再裝作第二次不小心,慌忙拿餐巾紙去幫忙擦水,月山習沒來得及拒絕,就硬是在心上人的胡亂擦拭下,某個地方硬了。
在黑金面前自詡紳士的月山習,頓時內心崩潰,人設都塌了。
在平常的金木面前流露“真情”沒有關係,那是互相熟悉,對方也接受了他的感情,偶爾有一些生理反應都屬於正常男人該有的情況。可是黑金不一樣,他發乎情,止乎禮,為的就是刷出一個好印象啊!
結果全沒了!!!
然後,月山習就看到和修研扶著桌子笑得破功。
“研!你耍我!”
月山習顧不上其他,抓起一把紙巾匆匆擦了褲子,再怒視和修研。
能幹出這種惡作劇的人只有他!
“誰讓你裝模作樣,又想騙‘我’。”和修研哼了一聲,對方的態度讓他聯想到了在德國的初識,那個時候月山習就是這樣的“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