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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碰到了其他學生和老師,金木研和月山習又變回了正常狀態。
“你們怎麼來了?”
美食社, 藤田川先是詫異地看著去而復返的月山習,再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金木研。月山習把跡部景吾要他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來替金木君處理退社的事情, 金木君從明天開始加入學生會,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往於兩個社團,麻煩藤田學弟批准一下。”
藤田川對金木研問道:“你要退社,事先怎麼沒和我說一聲?”
金木研暗罵月山習直截了當的語氣, 歉意地說道:“社長,我臨時看到學生會招新的通知,想要試一試就投交了簡歷,沒想到能夠直接通過,跡部會長說新人會很忙碌,為了穩妥起見,我選擇退社。”
藤田川的手指把玩著摺扇,“如果是為了學生會那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這麼一說,立刻遭到了月山習的眼神示意。
【找藉口刁難。】
藤田川無語,你真的是來當中間人?跡部君瞎了眼才找你幫忙。
“這樣吧,我這裡是美食社,你想要退出社團就必須製作一份食物。”藤田川的扇子一轉,扇尖指向金木研,“你製作的美食需要得到美食社團百分之八十的人的認可。”
刁難的思路展開後,美食社社長的口水泛濫,眼神充滿期待。
“如果你能達到,便代表你可以出師了,我會發自內心的恭喜你去學生會發展。”
金木研思考了一下難度,“這個‘認可’,指的是社團里所有的學長學姐,還有同年級的人嗎?”
藤田川答道:“沒錯!”
金木研感覺到了一陣壓力,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咖啡啊!
他調製咖啡的手藝是稱得上不錯,然而想要那麼多人滿意,可能性不大,要知道在東大美食社裡,家世優渥的人多的是——他們從小大到品嘗過的咖啡不知道多少,怎麼可能完全承認半路出家的金木研。
況且,咖啡的好壞一直和咖啡豆的質量有直接關係。
藤田川坐在椅子上,“敢接下這個挑戰嗎?金木同學。”
金木研沒被他用激將法算計,問出食材上的問題:“咖啡豆由誰準備?美食社出嗎?”
藤田川說道:“嗯,不會在這方面坑你的,只是品質方面不要報太大的指望,社團的經費有限。”
金木研:“……真是多謝啊。”
在他左右為難之際,月山習適當性地插入話題,說道:“金木君,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好的咖啡豆。”他的手指如彈鋼琴般在空氣中點過,列舉出許多咖啡豆,“不論是NY1級的巴西豆,還是Gr1級的印尼咖啡豆,SHB級別的極硬豆都沒有問題,我可以安排人空運過來。”
藤田川:“……”
月山君,你這是要刁難人還是幫人啊?
月山習眼中含笑,絲毫沒關注藤田川,他的眼神全部留在金木研的身上,若說目光能夠實質化,那麼月山習的目光一定變成了一絲絲黏膩透明的蜘蛛網,死死地纏繞在金木研四周,等待收網吞下肚子的那一天。
金木研表示:習慣了。
不得不說,這個時期的月山習最多渴望吃了他,上輩子的月山習簡直是一個痴漢。
“謝謝。”金木研放下膈應,對月山習道一句感謝。
月山習眨了眨紫眸,莞爾道:“請我吃一頓飯就可以了。”
金木研呵呵。
昨天已經讓你咬了一口,你還想怎麼樣!
藤田川和金木研把時間約定在三天後,這幾天足以讓月山習準備好新鮮高級的咖啡豆,美食社的人一聽說月山學長如此揮灑金錢,都毫不猶豫地報名參加了這一次的美食品鑑。
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金木研之後還有課,沒打算在美食社多待,他一告別藤田川,身邊又走來了月山習。
金木研的眉心皺了皺,“月山學長。”
月山習停在靠近他的三步之外,笑吟吟地注視著他。
“你有信心嗎?”
“盡力而為,跡部學長想必也會如此想。”
金木研語氣平平,為了應對月山習和美食社的問題,他乾脆把跡部景吾搬出來當擋箭牌。
不論結果如何,他明天去學生會的事情是板上釘釘。
月山習現在聽到跡部的名字就心裡起疙瘩,那個學弟總是為難他這個學長,雖然平時在學生會鬥智鬥勇很有趣,但不代表他樂意一個普通人老是順手奴役他,讓他做一些學生會的枯燥事物。
瞧見月山習臉上紳士的笑容隱隱扭曲,金木研心中一樂。
沒想到跡部哥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金木研客氣地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辭了,月山學長。”
“等一下。”月山習跨過三步的陌生人距離,手指勾起金木研耳邊的黑髮,“你的黑髮是天生的嗎?”他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金木研的臉,似乎想要看出一個洞來。
他低頭輕嗅,“上面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抱歉,可能是洗髮水的味道。”
金木研不受他的詐騙,微微一笑,心道:“我昨天晚上就補了一瓶染髮的去味藥水。”
月山習有些失望,“是這樣嗎……”
他的手指收攏,然而金木研不給他揪下自己頭髮的機會,後退一步。
月山習眼中精光一閃,撫在對方耳邊的手指如同不經意間划過他的臉頰,修剪圓潤的指甲在這一剎那似乎變得無比尖銳,想要劃傷金木研的臉側。
月山習的手指最終停留在距離皮膚一毫米左右的地方。
金木研抓著他的手,牢牢不放,“月山學長,請不要對我的臉做什麼奇怪的動作。”
月山習“唉”了一聲,收回手,饒有興趣地發現手指被捏紅了。
力氣很大。
“我只是太喜歡學弟了。”在東大人氣極高的月山習眼睫毛顫了顫,憂鬱而深情地望了金木研一眼,仿佛剛才險些發生的傷人事件是一個意外,他轉身離去,留給對方一個挺拔筆直的背影。
金木研無力吐槽。
你以為我會心軟嗎?做夢吧!
見他走遠,金木研放下心準備離開,卻看見了美食社外站著自家的青梅竹馬。
永近英良瞪大眼睛,表情震驚,親眼目睹金木被調戲的全過程。
“是他嗎?!”
“不是!你誤會了!”
金木研顧不上永近英良為什麼躲起來觀察他的事情,跑過去拼命解釋這件事情。他無所謂被月山習盯上,但是他不希望永近英良主動去懟月山習,那不是一個生物等級上的人啊!
永近英良的反應只有一個——捂住耳朵。
“我不聽我不聽!”
他目露凶光,對著月山習離開的地方咬牙切齒,“怪不得一身基佬紫,原來是喜歡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