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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觀母坐在沙發上與站在面前的葉笑道:“不必擔心,我這幾年沒有用‘嘎嘣脆’的代號,拍賣會方面應該沒我的信息。”
“是。”葉垂下頭,思索有哪些線索會牽連到家主大人。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凶光,嘎嘣脆先生是家主大人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要是有誰敢暴露家主大人身份,她絕對要讓他們在開口前就永遠地閉上嘴。
“葉君,不用這麼恭敬。”月山觀母為她的反應笑了,“只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入月山家的族譜,而且這件事情,我也通知了約翰內斯家族的人,他們也為你的事情感到擔憂和欣慰,希望你能夠讓羅斯華爾德家族的血脈延續下去。”
月山家在德國不止一支分家,還有一支隱藏得更深的約翰內斯家族。若非如此,葉也無法在家破人亡後從德國逃往日本,手上還能保住羅斯華爾德家族的部分財富。
凡是延續已久的家族,都明白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
“我、我我沒有拒絕月山家的意思!”葉突然滿臉通紅,羞愧地說道,“是我來到日本一事無成,實在是無顏成為您的養女和習大人的妹妹。”
月山觀母溫和道:“何苦苛責自己,你對月山家的拳拳維護之心我都看在眼裡。”
葉既被家主大人的關懷和慈愛打動,又為自己家的事情落淚。
她吶吶的難以張口。
月山觀母點到為止,不會強迫她放棄自己的姓氏,轉而提起另一件事情:“葉君,上次受傷的事情查出原因了嗎?”
葉搖頭,“不知道,掌握分離赫子的人不多,也不少。”
月山觀母見她眼中並無怨恨,心頭一寬。
經過生死考驗後,對方無疑是放下了一個心結,不會再被仇恨控制心靈。
而那個埋伏了葉的分離赫子——
月山觀母沉吟:“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既然對方放過了你,你也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有的時候退一步對誰都好。”
葉在對戰和修政後就明白了自己的實力,心底無奈卻也同意了這個說法。
她不夠強,面對強者就必須低下頭。
“是,家主大人……那些人追查壁虎和您的事情,需要通知習大人嗎?”
“告訴他吧。”
月山觀母沒打算瞞住習君,這件事情本就蹊蹺,讓習君去問問也好。
周五下班後,金木研就被月山習約了出去。
看著站在CCG本部外對他揮手的紫發男人,金木研既感動又頭疼,真心覺得他被抓進庫克利亞也不奇怪,沒有哪個喰種比月山習更膽大包天了。
他提起這件事情,月山習笑道:“我連你都追了,還怕他們嗎?”
一百個搜查官也比不上一個和修研的殺傷力。
兩人走在CCG本部外的路面,沿路有許多與金木研打招呼的搜查官,“和修特等”、“班長”等稱呼從他們的口中說出,聽得出這些CCG本部的搜查官們對特等搜查官充滿尊敬。對於月山習,那些搜查官僅僅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月山習就不在意了,只把對方當作和修特等的朋友。
月山習用手悄悄碰了碰他的腰,“我塗了點香水,味道怎麼樣?”
為了防止一照面就被和修家的人識破,他可是做過偽裝的,比如用男士香水把自己身上的喰種氣息掩蓋掉。
金木研看他的眼神里寫滿了“你別鬧”,香水味很刺激他的鼻子。
“濃了還是淡了?”
月山習見他不說話,更加明目張胆地調情。
金木研突然看向前方,驚訝地說道:“爺爺,您還沒有回去嗎?”
月山習渾身僵硬。
爺爺?他還沒做好準備見家長啊!
忌憚於和修常吉的凶名,月山習腦海里瘋狂想著見面該說什麼話,然而仔細一看,他們面前的地方只有來來往往的車輛和搜查官,哪裡有和修常吉的身影!
被騙了!
月山習:“……”
金木研看完他精彩的臉色,面不改色道:“看錯了,我們走吧。”
不讓月山學長得到教訓,對方只會忘記和修家帶來的威脅。
月山習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那個位置勾起了金木研的一絲懷念,當年就是在這裡,對方接走了從CCG里考完試出來的自己。
一上車,金木研就發消息給相原培榮,讓對方不用來接自己了。
“去哪裡?”月山習側著身看他。
“去……”金木研的話還未說完,月山習湊近他,眼神如湖水上倒映的春光,紫色瀲灩,和這個季節一樣生機勃勃,“我家吧。”
金木研想到和修研還在精神世界沉睡休息,情不自禁地點了頭。
於是,和修家的繼承人就被拐去了別人家。
月山家,見到金木研的月山觀母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自家兒子行動力這麼強,早上才告訴他壁虎的事情可能與和修研有關,晚上就見到了本人。
金木研心底微微侷促,面上增添了一絲熱度,“月山伯父。”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就這麼上門,好像不太好。
以前從來沒覺得空手來別人家很奇怪,後來在夢裡的和修家學到一些社交禮儀,他才知道人與人的交際需要維護,禮物是必不可少的東西。誰讓月山習直接把他帶回家,讓他連記起這件事情的機會都沒有。
月山觀母完全不在意這一點,笑著注視他的眼神不會給人尷尬。
“我該稱呼你什麼比較好?”
“金木……金木研,您喊我這個名字就可以了。”
這是金木研內心唯一不想變的東西。
打量著金木研如今的模樣,月山觀母不得不感慨對方的蛻變,和修家是真的把一塊被埋藏的原石精心雕琢成了美玉。
月山觀母的包容與滿意溢出眼底,更加令現在對視線敏感的金木研下意識的朝月山習求助,他就像是最初不善言辭的黑金,面對善意會手忙腳亂。
月山習當仁不讓地“救走”了金木,把對方往樓上的房間拉去。
“父親,我帶他去休息,晚餐在家裡吃。”
“好的。”
月山觀母發現嚇跑了金木研,心情很好地思考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對方。
看家人?
不,先要過和修家那一關才可以啊。
想到自己的親家從忍足瑛士變成和修常吉,即使是月山觀母都臉色沉了沉,想到了那位和修家主不近人情的性格。
月山觀母囑咐僕人去布置晚餐,心道:“只能繼續等下去了。”
一切的轉機在金木研身上。
在臥室最明顯的大床上,月山習倒在上面,笑著看旁邊下班後也累了的金木研,“上班很累嗎?以你的精力不至於疲憊吧。”
金木研解釋道:“重複的工作容易讓精神疲勞。”
就和英看到課本就犯困一樣,沒了課本,對方就能精神抖擻地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