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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的大廳一樓。
看著坐在他對面不復冷酷,氣質溫和的金木研,月山觀母心情不是一般的複雜,其中混合著“兒子有出息了”的蛋疼感和“習君一輩子終身大事解決了”的輕鬆感覺,不得不說,這次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習君,你要是把追人的毅力放在別的事情上,還有什麼事做不到啊!
“金木君,習君去準備聖誕……宵夜了,我們說一會兒話吧。”
“好。”
金木研拿出人類狀態見長輩的態度,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他的立場變化向來快。
對待喰種是雷霆般的冷酷,對待人類卻溫柔無比,沒有見過他兩面的月山家僕人,不是腳步發飄就是頭皮發麻,無法想像獨眼蜈蚣跟變了個人一樣的情況。
站在旁邊服侍家主的松前也一陣胃疼。
研少爺,你過去要是能這麼溫柔,習少爺就能被你少打幾頓了。
月山觀母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金木君,我看到了你的戒指,你確定和習君在一起了嗎?”
“嗯。”
“我知道你生活在人類家庭,你能接受我們家的食譜嗎?”
“不用擔心……”
金木研知道他怕自己排斥人肉,不自然地透露了一句:“我以前也吃過人肉,只是後來不想勉強自己才只進食喰種的肉。”
這個秘密別說是月山習了,永近英良都不知道!
月山觀母驚訝剎那,又鬆口氣,“這就好,不然我怕習君會刺激到你。”
月山習一直不喜歡吃喰種肉。
金木研垂眸說道:“他尊重我,我就自然會尊重他。”
沒說出的另一番話便是——
他敢不尊重我,我就打到他尊重為止。
這世上沒有比金木研更懂得馴服月山習的人了。
“你和習君之間的小問題,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會插手,看著你們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幾歲。”月山觀母的笑容溫淳,眼角多出歲月的細微皺紋,卻不顯老態,他顯然是想到了月山習和金木研認識期間的打架鬥毆。
為了能讓習君開竅,他前段時間也是操碎了心。
好在成功了。
“金木君和習君在一起後,忍足家知道嗎?”
“不知道……還沒說。”
“除夕的時候,讓習君去忍足家陪你吧,順便可以公開一下關係。”
“月山伯父不怕我的身份影響到你們嗎?”
金木研疑惑地看向月山觀母,他不止是獨眼蜈蚣,還是ccg的上等搜查官,喰種的天敵。
月山觀母鄭重地說道:“月山家不會懼怕這些危險——”哪怕粉身碎骨,月山家也沒有在ccg面前躲藏的理由,“你可能有所不知,月山家的加訓第一條就是保護家人,我們是不會為外界的因素放棄自己的家人。”
金木研嘴角一抽。
聽上去很感動沒錯,然而怎麼上升到了家人的地步!
“月山伯父……我和月山學長只是在交往。”
“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
金木研一臉無語,交往是有分手的概率啊!
月山觀母明白他的隱憂,用月山家歷代的婚姻情況告訴他:“我們月山家從未有過離婚的例子,在婚前一旦確定關係,也很少會分手。”
月山家的人代代追人都很黏,黏上了就絕對扒不下來。
“況且,我對習君很有信心呢。”
月山觀母對兒子的事情很樂觀,沒有人能夠真心拒絕一份全心全意的愛。那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只要體會過這樣炙熱滾燙的感情,金木研很難不為之動容。
只要動了心。
後面的事情就有了一個好的開頭。
他讓一杯僕人送來的咖啡遞到金木研面前,“金木君,要來一杯咖啡嗎?”
金木研和他的談話告一段落,安靜地品嘗起精心調製的咖啡。
這樣的口感對人類和喰種來說都是極品。
凌晨兩點多,月山觀母特意陪兒子和金木研吃了一頓聖誕宵夜,看著做成火雞的肉,他試著吃了一口,果然是喰種肉。
這一頓餐,大部分都是金木研能吃得下去的喰種肉。
習君,爸爸失寵了啊。
月山觀母在這一刻,非常想念已逝的妻子,要是妻子在就不會這樣了。
吃了幾口宵夜,月山觀母吃了個三分飽便停止用餐,他沒有打擾兩人,笑著讓他們繼續聊,自己回二樓的臥室休息了。
沒了父親的身影后,月山習積極問道:“合胃口嗎?”
他最擅長的是烹飪人肉,對喰種肉只能說是初步涉及,還不是特別熟悉。而且一般的喰種肉的味道都相當噁心人,為了去味,他廢了一番苦心,總算讓難以入口的喰種肉變得勉勉強強還能咽下去的地步。
當然,這是對於美食家而言的標準。
金木研看著叉子上的“火雞肉”,月山家通常吃熟食,這讓他比較喜歡。
“味道比想像中好。”
月山習纏著他要意見:“具體一點呀,金木。”
金木研想了想,“就像是放在沙灘上暴曬了三天的金槍魚,腥香混合,還有一股……讓人無法形容的詭異雜味。”
月山習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做的那盤火雞,“金槍魚?”
敢情人類吃的金槍魚那麼難吃啊?
無形之中,人類社會裡的所有魚類都被月山習打了個負分,罪魁禍首可以聯繫到當初的壁虎味道上,那股類似但不同的“魚味”曾經秒殺了一頓喰種。
金木研很快就把火雞分屍吃完。
“能吃就不錯了,我不挑剔。”
說完,他不再克制進食速度,用橫掃的方式把能吃的東西都吃進去。
月山習又想阻止又捨不得阻止,倍感糾結。
“這麼餓啊,我再去給你弄一點。”
“快去吧。”
半個小時後,月山習成功體會到大胃王的威力,這樣的食量……換做一般的喰種家庭絕對分分鐘要完蛋。
也就是月山家養起來沒有問題!
月山習喜滋滋地發現了自己無可替代的優勢。
填飽了肚子,金木研目前需要一次緩解身體和精神疲勞的休息,他跟著月山習往臥室走去,下意識就想要上床睡覺。可是月山習攔住了他,“金木,睡覺的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浴缸的熱水也放好了……”
金木研默默抱著衣服進去了。
把那些血沖刷乾淨,洗了個澡,金木研出來後確實渾身舒暢了一些。
他無視月山習的眼神,占據了對方的床,在潛意識裡,他已經霸占過一次了,所以用第二次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分鐘後,他就讓自己進入了睡眠狀態。
唔,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