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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習看出他是頭痛,用手指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目光停留在對方黑色的頭髮上。
純粹的黑髮,蒼白的臉頰,這樣的對比強烈到讓他心中一跳。
這算是……最初的金木嗎?
半個小時後,月山習聽著金木研均勻的呼吸聲,放下手,走出病房去見外面的兩人。門口,掘千繪已經消失不見,留下永近英良在給忍足侑士打電話。永近英良見月山習出來,馬上找了個藉口安撫住忍足侑士,掛了電話,問月山習:“金木很累嗎?”
月山習苦惱道:“除了累,大概還有點頭疼。”
估計是被羽赫鳴神電了。
永近英良同樣見過有馬貴將的武器,猜到了電流上,沒有想過有馬貴將用了更狠辣果決的方法,直接廢了金木研接下來幾天的行動力。
永近英良攤手,“只能讓他好好養傷了。”
月山習想到這幾天搞事的金木研,心有戚戚,“我會在醫院陪他的,永近君。”
永近英良鄙視地看著他,“今天周日,我沒有課,你不用暗示讓我走。”
月山習微笑:“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才怪!
他最無奈的就是永近英良這個電燈泡啊!
周日這一天,東京綜合醫院的門口又來了一輛救護車,擔架上抬著昏厥過去的鈴屋什造。醫院的護士們根據ccg那邊的要求,把鈴屋什造安排在了金木研所在的病房,讓他們兩個人繼續做難兄難弟的“搭檔”。
月山習和永近英良面面相覷,這又是怎麼了?
跟隨鈴屋什造過來的篠原幸紀苦笑,“鈴屋啊……他居然又想翹班來看金木君。”
這下子,原因出來了。
兩次翹班的下場,就是有馬貴將提著鈴屋什造去了一次訓練場。
美其名曰:有馬格鬥術課程。
訓練一節課下來後,鈴屋什造心律不齊,臉色煞白,沒走出幾步就倒在了路上,被零番隊的成員見怪不怪地送去醫療部救治。醫療部的人收到了有馬貴將的通知,簡單地幫鈴屋什造處理了一下傷口,緊接著就給東京綜合醫院打電話,把人送了過去。
不需要鈴屋什造翹班,有馬貴將滿足了對方去“見”金木研的願望。
篠原幸紀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馬貴將的手段,搖了搖頭,探望了一下可憐的金木君後,他就摸了摸鈴屋什造的額頭,拋下兩人回去工作了。
在ccg,打不過人之前最好夾著尾巴裝乖。
幾天後,鈴屋什造驅逐ss級喰種big madam的事情申報上去,獲得了一枚比白單翼章更高一級的白雙翼章。ccg高層沒有厚此薄彼,big madam是他們抓了很久都沒有抓到的喰種,他們結合鈴屋什造的綜合情況,最後判定對方可以升任為一等搜查官。
可喜可賀,兩人都沒白受傷了。
病房裡,鈴屋什造癱在病床上看著月山習各種照顧金木研,只能幹瞪著眼。
好不爽啊!
這就是外面的女孩說的——被餵了一嘴狗糧?
第262章 變數出現
忍足侑士在請假的日子結束前, 再次來醫院探望了金木研。
對於自己弟弟怎麼又變回黑髮的事情,他選擇性無視了,不想去深入挖掘。研的身體沒有事情, 管他喜歡白髮還是黑髮……只要人是正常的就可以了。
忍足侑士辛酸地發現自己的要求真的很低。
弟弟以前乖巧得像個小天使, 讓他既放心又擔心對方沒長大, 會被人欺負。但是自從上大學了, 弟弟一直沒出現的叛逆期似乎就來了,而且還不是那種明面上的叛逆期, 是那種默默在心底發生變化, 本質上翻天覆地變化的類型。
“研,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不要報喜不報憂。”
“嗯。”
金木研坐在病床上蔫耷耷的。
他的頭髮還是黑色的, 但是人已經不是那種瘋瘋癲癲的狀態。
“你和月山學長的事情……”忍足侑士有點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出了思來想去後的決定,“我暫時沒有告訴爸爸媽媽, 一切等你成年後再說。”
金木研機械性地應道:“嗯……”
忍足侑士憂心忡忡道:“你既然知道他的意思,在某些方面注意防備他。”
金木研:“嗯……”
忍足侑士被他幾個“嗯”弄得哭笑不得,揉亂金木研的頭髮。
忽然他發現黑髮後的手感好多了。
“你的染髮劑牌子不錯啊。”
“嗯……”
“研, 你再這麼對快要走了的哥哥說話,哥哥會傷心的。”
“一路……順風……”
“我是坐飛機。”
“啊?”
金木研用茫然而恍惚的目光看著他,看得忍足侑士心都軟了。
忍足侑士擁抱了一下他坐在病床上精神不濟的弟弟, “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 研已經成長到不會受傷的地步了, 讓哥哥能夠徹底放下心。”
金木研的頭輕輕靠上去, 貼著青年的肩膀。
“我會……努力……”
他的語言中樞出了問題,容易詞不達意,導致每個字都吐得很費力,怕說錯話。
可是他稍稍放鬆一下,嘴裡就多出了一個不該有的詞。
“……不死。”
連起來一句話就是【我會努力不死】。
忍足侑士死魚眼,對弟弟咬牙切齒道:“研,你對自己的要求可以高一點!”
金木研心虛地移開目光,不,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好在臨時鬧出來的是小問題,金木研沒有再說什麼危險性的發言,忍足侑士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弟弟的口誤。他把自己的慰問品擺在桌子上,叮囑弟弟記得吃,然後他就沒給弟弟壓力地走了,充分體現出一個成年人對家人的尊重。
這一走,大概要再隔兩個月才能見面,年底的除夕必然是一家人一起度過。
金木研在重新變得安靜的病房裡發呆。
另一張病床上,被他忽略的鈴屋什造從被子下露出頭,沒有偷聽的心虛感。
“你怎麼好像被打傻了?”
“……”
“有馬先生把你打得很嚴重?我沒在你身上看到很多外傷啊。”
“……”
金木研慢慢躺下,拉上被子,不想說話。
他能說什麼?在你逃走後,他被有馬先生打得腦漿都要從眼眶裡流出來了嗎?
忍足侑士走了之後,有意無意避著他的月山習在樓下的自動售賣機前站著,考慮著買什麼咖啡比較好。在這個時候,古董咖啡廳那邊的霧島董香的電話來了。
他單手接聽電話,空閒的手指點著咖啡的按鈕。
“咚”的一聲,一瓶咖啡掉落。
月山習彎腰撿起咖啡,走到一旁沒有人的地方聊了起來,“下午好,霧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