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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政?”
“我知道你,你追求過金木,可是金木一點都不喜歡你。”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才是金木的男朋友。”
幾句話下,想要審訊他的和修政就僵立當場,有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崩裂。
昔日的GFG准特等,如今在CCG以“理智”、“冷靜”、“功勳至上”聞名的S2班副班長和修政,第一次在情敵的問題上發狂暴走。
動靜之大,連牢房外的監控都聽到了那聲破音的怒吼。
“是你——!!!”
……
於是,有了現在的一幕。
月山習與和修政互相敵視,和修研滿臉惱火地擋在中間。
“你是想要做什麼?堂堂CCG特等搜查官,竟然在庫克利亞與被關押的喰種大打出手!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職責了!”
“研,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他說他是你……不,我的妻子遭到了喰種綁架,那些人要我釋放‘美食家’作為交換,我來庫克利亞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個‘美食家’。”
“出了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再來!”
“我想自己解決。”
險些在怒氣下忘了來意的和修政強行冷靜下來,語氣生硬地說道。
即使中間隔著和修研,他的眼神仍然殺氣十足。
與和修政不服管教的姿態相比,月山習遭到搜查官“虐待”的樣子就被襯托得更加明顯了。和修研看著月山習臉上腫起的傷口,心裡微微抽痛,卻沒辦法在這個時候關心對方的情況,只能暗道:幸好來得及時,沒讓政撕了月山。
他與和修政對峙,說道:“告訴我伊予被綁架的經過。”
和修政見心上人依舊護著月山習,肺都要氣炸了,對方可是和修家的敵人!
“研,爺爺知道你和他交往嗎?你怎麼可以——”
“知道。”
和修研打斷他的話。
和修政強健有力的身體晃了晃,眼裡全是“怎麼可能”的震驚。
爺爺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不需要他出手,對方就會直接滅了月山習這個人啊!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告訴我伊予的事情,我會幫忙解決,以後不必再來庫克利亞。”以和修研的情商,再低也不會這麼說話,然而他這次真的怒了,對方打月山習就等於打他和金木的男朋友啊!
有的事情可以理智對待,有的不能!
“研……”和修政吃驚過後,被對方眼中冰冷的怒焰深深傷害了。
這是對方失憶以來,第一次對他露出這樣的一面。
以往研都是把他當親人看待的。
和修政失落地說出伊予今天下午外出,結果行蹤被發現,保護人員遭到喰種擊殺重創,而自己的妻子被抓走的經過。
他把手機交給和修研看,和修研看完郵件,確定他所言是真。
有人為了救月山習去抓和修伊予!
和修伊予是人類,可也是冠以“和修”的姓氏,被本家承認的一位孫媳婦!
“蠢貨!”
和修研的氣話一出,和修政就看向他,黑髮青年立刻變了口吻:“我很遺憾發生這樣的意外,美食家一直被關押在庫克利亞,這件事情與他無關,我現在就和爺爺打聲招呼,讓V組織的人為你尋找伊予。”
和修政從牙縫裡擠出話:“如果伊予出了事情,我要他陪葬!”
和修研皺眉,冷冷地說道:“等結果出來再說。”
他不客氣地要求和修政走人。
沒有了自家人在場後,和修研回頭看著從他來後就沒有說話的月山習。
對方臉上的傷痕是那麼的刺眼。
放在人類社會裡,和修政被趕出和修邸的事情暴露出來後,身份和地位大大不如月山家直系、乃至於唯一繼承人的月山習。
兩人皆是喰種,可是和修政能夠揍月山習一頓後再走。
原因是後者已經是階下囚。
“對不起。”
半晌,和修研的手撫上月山習的臉頰,卻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力氣不大,手掌很溫暖。
他聽見月山習放棄抽痛的嘶聲,認真地問道:“你喜歡我站在你面前,還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跪在你面前,再也站不起來?”
和修研的瞳孔中有緋色閃過,驚人的艷麗,與一絲微弱的掙扎,“不至於如此……你好好休息,不會再給你注射RC抑制劑了……”
“研。”月山習沒有鬆開手,“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對待綁架和修伊予的人。”
在和修研的沉默下,他的眼中浮現出祈求之色。
“放過他們吧,他們只是為了救我,我可以幫忙讓和修伊予回來,有我在,他們不敢傷害和修伊予的。”
“……”
和修研往他身前走近小半步,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吻住月山習,淺淺的在唇齒之間說道。
“別問了……好嗎?”
【不好!】
月山習想要說出反對,然而和修研踩了他一腳,咬破舌尖,把自己的血水餵食給月山習,讓對方能夠儘快修復身體的傷痕。
月山習被這甜蜜的糖衣炮彈弄得哭笑不得,心頭一片蛋疼。
研,比起你的血,他更想要救他的人沒事啊!
和修研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停下餵食後說道:“我不會讓他們死的。”
月山習見有機會,“那……”
和修研陡然推開他的身體,讓他沒有防備地跌坐到後面的床上。
月山習吃驚地看著和修研。
和修研轉過頭說道:“你在乎月山家的人,和修家死的人在你心中又算什麼?他們敢對和修家的人出手,難道就不應該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嗎!”
他的眼角微紅,流露出對月山習的複雜,還有對月山家的氣憤。
“月山,你讓我怎麼做?”
“我姓和修,不是金木,從知道你是喰種開始,我有很多次想要殺了你,然而我只要一有這個想法,我的頭——”他指著自己的頭部,“一直在痛,一直在喊‘不要殺他’,我無法控制自己發抖的手,拿不起自己的武器!”
這些都是月山習不知道的事情。
和修研自嘲道:“我可以為了你的安全隱瞞喰種身份,可以為了你的未來忤逆爺爺的決定,為什麼你要在乎那麼多其他人?就算是月山觀母,那位你口中慈愛的父親,我也沒有從他的嘴裡聽到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幫我們在一起。”
“你覺得我的喜歡、我的真心很廉價嗎?”
“我認識的月山習不遠萬里來德國找我,從認識起就不惜性命地追求我,你的愛讓我動容,也是第二個如此在意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