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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逆推回去,帆糸蘿瑪是主動,且自願來古董咖啡廳的。
至於原因——
金木研的眸中泛起冷芒,想到了一個比思考更方便的方法——那就是去問原主的精神意志。他忽而側頭自言自語:“你來找我,是因為我是獨眼喰種嗎?”
被金木研整得快發瘋的帆糸蘿瑪抱膝坐在病房的角落裡,蔫耷耷地看著他。
“是啊,金木大人。”
“當時除我之外,應該也有其他獨眼喰種。”
金木研意有所指。
“這可不一樣——”帆糸蘿瑪打起精神,猶如花痴般說道:“金木大人最好看了,而且每次被擊敗都能站起來,比那些垃圾的潛力大不知道多少!”
金木研不為所動,“獨眼之梟的實力比我強大。”
帆糸蘿瑪對獨眼之梟的實力不置可否,悶笑了幾聲。
金木研:“我說的哪裡不對?”
“對於喰種而言,她或許很強,但是對於獨眼喰種而言——”帆糸蘿瑪故意話只說半截,用陰冷而可怖的目光盯著金木研,“金木大人,套我的話沒有用哦,如果你願意在我面前失聲痛哭,我也許會考慮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呢。”
金木研嘲諷:“失聲痛哭?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有這樣的情緒嗎?”
帆糸蘿瑪的表情一僵,糾結地嘟囔:“應該……有吧?”
她十分苦惱。
怎麼看金木大人都成長到一個可怕的程度了。
瞥見金木研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樣子,她突然愣住,捂住臉大笑起來,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就算金木研心智上得到了成長又如何,沒有足夠的力量,沒有相應的情報,金木研就無法逃出“她”和其他人的手掌心,小丑一定能笑到最後。
“金木大人,想要弄壞你太簡單了,讓你失去一切就夠了喲。”
“你覺得你能做到?”
“我一個人辦不到,可是我不止一個人呢,金木大人不是猜到了什麼嗎?”
“你是哪個組織的人?或者說——首領?”
“不告訴你。”
“小丑?”
“為什麼這麼猜測呀,小丑的上代首領,噗,那個笨蛋還被關押在喰種收容所的地下三層沒有逃出來呢,也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被喰種廢棄裝置榨成汁。”
“青銅樹?”
“你覺得我和獨眼之梟的關係很好?”
“……madam?(貴婦人組織?)”
“你對我被關押進喰種收容所的年齡有何誤解,我是幾十年前就被抓了啊!蘿瑪可以發誓,那個時候什麼鬼madam組織連影子都沒有!”
無形中被諷刺了年齡的帆糸蘿瑪委屈不已,戳著雪白的病床床單。
金木研對這些實在了解的不多。
“玫瑰?”
“你說那個國際組織啊,我有點印象,他們就是專門為特定群體抓食物的啦,雖然我覺得他們就是一群看門犬,也就是他們背後的主人有點能力罷了。”
帆糸蘿瑪對一些歷史悠久的喰種組織如數家珍,哪怕被關押在地底那麼多年,她仍然對外界的事情有著相當高的敏感度。
她撒嬌地說道:“金木大人,你瞎猜一通也沒有用,快來求蘿瑪吧!”
金木研微笑:“看來你還想見到月山習。”
帆糸蘿瑪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今天早上,那個男人竟然敢對金木大人硬了,還摸金木大人的腰!
她都沒有摸過!
一招制住了帆糸蘿瑪,金木研眼前的幻覺就消失了,病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帆糸蘿瑪的精神意志不知道躲去了精神世界的哪個角落裡。
金木研再次一個人安靜思考。
“嘭!”
病房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走進一個白髮紅瞳的少年。他踩著一雙紅色的球鞋,下身是吊帶褲,上衣色彩斑斕,像是活潑好動的高中生,半點也不像ccg的二等搜查官。
“聽說你受傷了——欸?!你為什麼變成了黑髮!”
鈴屋什造是聽從他監護人的意見,挑了個時間開溜出來探望“朋友”的。“朋友”這個詞,他還是最近才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再像剛去ccg學校時那樣毫無常識了,而金木研無疑是在定義上最符合“朋友”這個稱呼的啦。
“不止是頭髮,眉毛和睫毛也變成了黑色,你好神奇啊,是全部染上的顏色嗎?”
一發現金木研變了發色,他對發色比對金木研的傷勢更為好奇。
金木研看著他一頭白髮,嘴角多出詭異的弧度。
“鈴屋君,我覺得你也很適合染黑髮,不如我帶你去理髮店裡試一試吧?”
“我?不用啦,感覺白髮還挺好玩的。”
“很難看。”
“啊?”
“鈴屋君沒有發現嗎?因為你和我都是白髮,所以走在ccg和外面都十分引人矚目,他們大多數流露出的感情不是羨慕和嫉妒,而是隱隱的排斥吧。”
“……”
“白髮是稀少的,也是不吉利的,通常它代表著走向衰老和死亡。”
“我不在乎他們的看法。”
“那篠原先生呢?”
金木研一句話掐住了鈴屋什造的死穴,鈴屋什造的眉頭擰起,滿臉不悅。
然而他沒能硬氣下去,抓了抓自己的白髮,猶豫地說道:“染髮真的好看嗎?”接著他把褲子兩邊的口袋翻出,證明自己口袋裡沒有一枚硬幣,“我沒錢,也染不了發。”
金木研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借你。”
鈴屋什造看向他,吐槽出了真相:“你其實就是不想一個人變成黑髮吧。”
金木研笑道:“這種事情就不用深究了。”
之後他就陪鈴屋什造出門去了,完全沒有留在醫院養傷的心思。
鈴屋什造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沒有翹班的自覺,“你不是重傷嗎?”
金木研望著兩旁琳琅滿目的商店,瞥了一眼鈴屋什造,並沒有小覷對方的洞察力,“我的傷沒有那麼嚴重,ccg那邊給我大部分治好了。”
鈴屋什造看見路邊的糖果店後,發出一聲喜悅的促音,連忙跑了過去。
金木研慢慢跟上。
他身上穿著包裹嚴實的黑色西裝,神色淡漠,走在鈴屋什造身邊就像是一個家長一般,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年齡段的少年。他無所謂地給鈴屋什造買了糖果,隨後看著對方時不時鑽進另一家店,結帳起來順手而從容,愣是讓幾家店的老闆誤以為他是鈴屋什造的哥哥。
然而鈴屋什造比金木研還大幾個月。
玩夠了之後,鈴屋什造才得到滿足,含著糖果說道:“帶我去染髮店。”
金木研一點都不生氣地答道:“好。”
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