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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習鄭重地說道:“我可是美食家,怎麼會沒眼光,我的名聲是所有人公認的。”
金木研說道:“你根本就是吃出來的名聲。”
月山習與他聊著天,看見他的心情變好了一些後,忽然說出了一個提議。
“坐在這裡不怎麼好玩,要不要去十四區?”
“去那裡做什麼?”
“十四區的酒吧,金木肯定還沒去過喰種的酒吧,那裡會一直開到白天,生意好的時候坐滿了喰種,可以聽到很多別的區的消息。”
“去過。”
“……呃,金木什麼時候去過?”
“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當時還被人潑了一臉血酒。”
金木研回憶著過去,歪了歪頭,懷念著當初沒有消失的天真。
那是多遙遠的“自己”啊。
“最開始的我……什麼也不懂,莽莽撞撞的被人帶入那個酒吧。”他對月山習舉起瓶子,像是喝酒一樣輕輕碰了一下,“後來我才知道獨眼喰種有多麼珍稀,弱小可憐的我在其他喰種的眼裡只是盤中餐,一旦暴露身份就後患無窮。”
月山習第一次聽到他關於過去的真實說法,不由問道:“誰帶你去的?”
金木研笑道:“不告訴你,反正是一位好心人。”
四方蓮示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好心人,幫助他訓練,幫助他走入喰種的世界。
月山習嘆道:“金木的過去真是神秘啊。”
金木研聳了聳肩,“每個人總會有一點秘密。”
月山習像是占據了優勢一般立刻說道:“我對你沒有秘密!”
金木研聞言放下瓶子,往右側的月山習靠近,左邊的赫眼浮現,含著笑意的黑灰色瞳孔與色彩扭曲的赫眼倒映著對方。月山習感覺喉嚨發乾,咽了咽口水,覺得在金木的眼中看見的不止是兩種色彩,而是兩個不同的自己。
在金木研的呼吸近在咫尺時,冰咖啡的芬芳混合著皮膚下的淺淺氣息,迷人至極。
月山習的大腦也迷糊了。
他聽到對方涼颼颼地說道:“自稱沒有秘密的月山學長,請你告訴我——你過去勾引了多少個女孩,用了哪些手段?”
月山習瞬間被潑了一大盆冷水,發熱的大腦冷靜下來。
他訕笑道:“這些都過去了……”
金木研很認同地說道:“嗯,過去了,我們也就不提了。”
“……”
月山習的厚臉皮也有點扛不住了。
他從沒有在金木面前勾引過女孩,這些情報金木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啊!
“金木……我發誓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們的身體,全是僕人處理的,而且我對人類女性沒有興趣的,你不能被那些消息誤導啊!”
“我知道,你只是用嘴唇和牙齒、舌頭碰了。”
“……”
“還有什麼辯解要說嗎?”
“金木,我能把你的說法當作你對我的占有欲嗎?”
“不能。”
喝完咖啡,金木研精準的把它丟入垃圾桶,隨後微微一笑,赫眼病態而幽冷。他對月山習一字一頓說道:“我沒有把你丟棄之前,你就是我的啊,月山學長。”
月山習無法控制地笑了起來。
這麼任性嗎?你可知道,這樣的說法讓他十分喜歡啊。
“那麼我的主人,我這把枕邊的短劍……何時才能真正睡到你的枕邊呢……”
“對未成年人說這樣的話,你是禽獸嗎?”
“……”
月山習僵住,所有的曖昧氣氛全部不翼而飛,只剩下讓人想要痛哭流涕的悲痛心情。
金木……今年……十八歲……
未成年……
第208章 寫遺書
在二十區待了一個凌晨, 金木研被月山習開車送回了宿舍。
此時離上課只剩下不多的時間。
雖然今天是周六,但是昨天下午全校沒課,代價就是今天上午要集體補課, 聽說還有關於運動會的事情要宣布。
金木研利用這些時間洗了個澡, 把衣服換掉, 穿上黑色襯衫和長褲。那套白西裝被他還給了月山習, 一是不方便清洗,二是他其實不想再穿了, 他並不喜歡昨天過分蒼白的自己, 極端的白色讓他容易聯想到死亡,而他如今只想要努力活著。
為了英,為了忍足家, 為了古董咖啡廳,也為了哭著想要讓他活下去的月山學長……
他還有那麼多想要保護的人和事物。
為此,他願意不擇手段地當一個搜查官, 利用職權得到更多的情報和力量。
“早上好,英。”
敲開了好友的宿舍門,金木研恢復了學生的純淨氣息, 溫和而笑。
永近英良揉著眼睛,“好睏……”
金木研一個晚上沒睡卻比他精神,說道:“我幫你請假吧。”
永近英良打著哈欠, 搖頭說道:“太假了, 今天肯定有很多人和我一樣, 反正我上午就一節課, 上完課回來睡覺好了……金木,你凌晨在古董咖啡廳玩得怎麼樣?”
金木研笑道:“還好。”
永近英良恍恍惚惚的哦了一聲,踩著拖鞋去洗漱。
金木研在他背後喊道:“英,等下去月山學長的房間裡吃早餐!”
永近英良一邊刷牙一邊含糊地答道:“知道了!”
月山習準備的早餐自然營養又美味,考慮到金木研和永近英良的身高問題,他還端來了最新鮮的牛奶,適合這個年齡急需補鈣的兩個少年。哪怕是無精打采的永近英良也恢復了一點精神,心想月山學長就這方面不錯,一般的女生都沒有這份手藝啊!
永近英良咕嚕嚕地喝完牛奶,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吃飽了,謝謝學長!”
“不客氣。”
月山習的桌子前空無一物,他支著臉頰看兩人吃早餐。美食家的樂趣不僅在於品嘗美食,也在於看著別人品嘗自己製作的食物,並且把它們吃得一乾二淨。
永近英良有點過意不去:“學長不吃嗎?”
月山習遺憾地說道:“我可吃不了你們的東西。”
永近英良同情道:“真可憐。”他勾住金木研的肩膀,笑嘻嘻,“還好金木可以吃,不然吃不了美食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啊,對吧!”
金木研小口地喝著牛奶,深有感觸地說道:“喰種能吃的東西太少了,而且難吃的還特別多,我上次還吃到一次類似於捲心菜里夾著蟲子的味道,噁心到了胃裡。”
月山習被他勾起某個不好的回憶,輕咳一聲:“早餐的時候就不用討論不好吃的東西了。”
永近英良抓著金木研搖了搖,詢問對方吃過哪些特殊的味道。
金木研拒絕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