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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浦清子無語。
和修研掩去一絲笑意,“要知道幾個特等搜查官里就你一位女性,你又常年待在本部,對外的名聲沒有分部的搜查指揮響亮。最重要的是你還那麼漂亮,經常接觸我叔叔,叔叔又喪偶多年,那些玩政治的人自然心思污了一些。”
安浦清子喝了一口酒壓驚,眼波流轉,與和修研一樣笑得意味深長,“懷疑我和局長?和修局長要是有那個心思,總議長恐怕早就安排我和他相親了。”
和修研被她的爆料嗆了一下。
不愧是一直單身的女特等,什麼陣勢沒見過,順帶取笑了一把局長。
解決了安浦清子這邊的麻煩,和修研的腳步一轉,走向了有馬貴將那邊。對於宣布他出師的這個男人,他過去想要報復對方的念頭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糾結的心情。
他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貴將訓練他時下手是非常狠沒錯,但是他的確從對方身上學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他過去那麼討厭對方,是因為貴將不把他放在眼裡,把他虐得體無完膚,甚至還拿庫因克武器放火燒他。
這個人難不成是真的把他當成弟子?
不是因為他看自己不順眼而下狠手,對方只是想要在人生走向盡頭前,竭盡全力的把一切能夠留下來的東西全部交給他。
想到有馬貴將以走向死亡的心情教導他,和修研對他的感官就更複雜了幾分。
好在家裡通過『龍』的細胞研究出了藥物,雖說不能對外公布,給所有半人類使用這樣珍貴的藥物,但是卻足以提供給勞苦功高的CCG死神。
在有馬貴將淡灰色的眼眸注視下,和修研釋懷道:“貴將,生日快樂。”
有馬貴將輕輕頷首。
這一舉動,也代表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今天不止是和修研的生日,還是有馬貴將的生日。他們不是同一個時代出生的人,彼此相差十歲,卻有緣成為師徒,在年底的同一天生日。
鈴屋什造聽到他的話,眼睛轉了轉,先跑去和修研那邊,塞了一包糖果到對方衣袖下的手裡,再蹦蹦跳跳地來到有馬貴將面前,在對方不為所動的冷漠目光下,厚著臉皮把第二包本來留給自己吃的糖果塞給對方。
“有馬先生,給你!”
“……”
有馬貴將哪裡看不出對方的想法,但仍然接過,並且道謝了。
鈴屋什造不由心底嘀咕,不拿武器的有馬先生果然脾氣好多了,要是平時訓練的時候不把他打到求饒才會停止,他哪裡會見到有馬先生就想躲啊。
鈴屋什造環視一周,發現永近英良還是沒來,正要對和修研說這件事。但下一秒他就乾瞪眼了,對方走去了上流社會那邊的圈子裡。
那邊,和修吉時也在與那些人說話,被人各種恭維。
見侄子來了,和修吉時喚道:“研,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家主。”
和修研應了一聲,目光看向四周,在找一個人。
生日宴開始了這麼久,他唯一失望的是沒有看到永近英良。
發現月山習對自己舉杯示意,和修研笑了笑,快步走入這個圈子,找到了正常接觸月山習的方法。
“叔叔,我來了。”
沒辦法,這個香水味最濃的圈子,他必須去接觸一次。
和修吉時第一個介紹的自然是跡部律人,三言兩語說出關鍵:“這位是跡部財團的社長,跡部家的家主,他身邊的是其獨子,跡部景吾。”
家主的獨子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繼承人了。
和修研捕捉到叔叔說的關鍵詞,結合自身對日本家族的認知,給出定位。他看向這個自帶華麗氣場的青年,對方灰藍色的眸子銳氣而驕傲,倒是讓他記起了另一個情報——跡部景吾與月山習從小認識,兩家交好。
很好,估計又是一個與喰種有合作關係,知情不報的人類家族。
和修研噙著一抹笑意,內心記了一筆。
根據喰種對策法,藏匿喰種或使之隱避的行為會被予以跟藏匿人類罪犯同等程度的重罰。要是他對爺爺泄露了月山習是喰種的事情,月山家和跡部家兩個大家族都逃不掉,CCG可以直接抄家抓人,家產充公,最後化作純淨的資產轉入和修家。
很可惜的是他與月山習的關係,令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月山家和跡部家在資產上更勝三井家一籌,而三井財團今年公布的資產總額為36兆日元左右,可以換算成3368億美金。即便三井財團成員眾多,三井家本身無法得到全部的份額,但打個折扣後也頗為令人心動。
心算完兩個家族的價值後,一直不缺錢的和修研都要感慨一句。
上千億美金啊。
不過一想到自家CCG也是個可怕的吞金大戶,他就淡定了。CCG今年的年對策費1兆8000萬日元,去年更是達到了2兆日元,相當於186億美金。
CCG每年都在給日本政府放血。
對了,日本政府年財政支出是多少來著,好像還背負著一筆巨額國債……
在和修研琢磨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的時候,被介紹給和修研認識的跡部景吾同樣心情複雜,他簡直想要把腦海里對金木研的印象挖出來對比。
這是金木研?
這是侑士那個高中時期弱氣,大學時期靦腆的弟弟金木研?
有一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按理來說士別三年,跡部景吾也不是不能接受一個人變化很大,但是這種變化不是外物上的改變!
一個人的氣場,三年也不可能改變得這麼徹頭徹尾!
曾經最讓他震驚的是遊樂園那次,金木研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擊殺妄圖逃離遊樂園的喰種。那次展現給他看的是搜查官的勇氣和實力,而這次……和修研展現的就是一個頂尖家族繼承人的修養,和與眾人談笑風生的從容。
跡部景吾自付,自己走到今天,讓其他人承認用了十多年的時間。
而對方用了多久?
三年半?不,僅僅是一次登場和繼承人身份的宣傳。
月山習帶著欣賞意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怎麼樣,和修君很出色吧。”
在場兩個非人類都下意識地側耳傾聽。
和修吉時:咦,月山家的繼承人好像很欣賞研呢。
和修研:跡部景吾認識我?
跡部景吾被人戳穿想法,也不窘迫自己過去看低了金木研,坦率地說道:“三年不見,確實成長到了讓本大爺驚訝的地步,變得很優秀了呢。”
和修研的嘴角一彎,又迅速拉平,當作沒有聽見他們之間的小聲交流。
也不知為何,他感覺被他們誇讚比被其他人誇讚更令他喜悅。
和修吉時感同身受,研的優秀是他這些年親眼所見的事實。他不點破另外兩人認識金木研的事情,笑著望向侄子,“研,那邊是月山家的繼承人,你可以去和他打招呼,他的父親今天因病沒來,由他的兒子代替他來了。”
和修研暗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