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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三個版本的流言出來了。
月山家向和修家示好,和修家高貴冷艷地拒絕,並且公事公辦地驅逐喰種。
等到和修家慢悠悠地出來闢謠後,第四個版本的流言就從那字裡行間里被八卦了出來,具體意思就是——我們和修家沒打算和你們聯姻,請不要死皮賴臉糾纏。
上流社會的人都樂了。
敢情月山家示好,和修家拒絕,企業遭到檢查的根本原因是男愛女不嫁啊!
不過他們笑過之後,轉念一想,和修本家沒有女孩,而月山本家就一位含著金勺出生的大少爺,對方的身份不差,怎麼會配不上和修分家的女孩?
難不成不是月山習?
一時間,真相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在和修家不斷丟出煙霧彈混淆視聽,而月山家默默配合的情況下,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況導致似是而非的猜測接連出現,弄懵了所有人。
和修家全力封鎖月山家逃到國外的可能性,月山家則不斷使用金錢攻勢。
最明顯的就是二十一區的CCG分部,月山家出錢幫忙擴建。嗯,擴建的草圖上,規模大了足足三倍,裡面還增加了各種娛樂休閒設施,保證每一位搜查官都能在工作之餘,享受到普通公務員偶爾劃個水的快樂。
不僅如此,六月五日環境日那天,月山家出資把一區本部附近的綠化全部弄了一遍,大手筆的“贊助”,直接讓隔天去上班的搜查官們看到附近一片綠色植被後嘖嘖稱奇,覺得自己不是生活在鋼鐵般的城市裡了。
對此。
和修家冷眼旁觀,沒有停止抓捕落網喰種的舉動。
一點點蠶食,一點點威脅,宛如溫水煮青蛙,而青蛙已經放棄了掙扎。
事實真相也只有雙方知道了。
“家主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從玫瑰組織里趕回來,葉為自己得到的情報感到難以置信,為什麼月山家短短數日內仿佛被各方面針對,困在了二十一區。
她一來,沒有第一眼看見月山觀母的身影,而是看到了許多圍在月山家的企業員工。他們之中大部分是月山財團的中高層,身穿西裝或者襯衫,每個人的面色都略顯焦躁,形成了一片緊張議論的氣氛。
葉以為他們是來為難月山家的,立刻喝道:“你們在月山家幹什麼!”
她身上夾雜著怒氣,氣勢洶洶而來。
那些人聞言看向她。
從人群里,月山家的僕人擠了出來,連忙制止:“葉君,他們是月山財團的員工!是為了幫助月山家而來的!”
“哈?”葉的動手計劃還未實施就夭折了。
她仔細一聽,這些人討論的不是對月山家不利,而是在憂心月山家如何挺過這一次的難關,並且他們都願意幫助月山家離開日本。
葉有些不安:“離開日本?”
為什麼會提到這種事,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二樓,月山觀母推開窗戶,看著樓下聚集的企業員工,欣慰又無奈地說道:“我很感謝大家支持月山家,事情還未糟糕到這種地步,我只是以社長的身份建議你們離開月山財團,隱藏一段時間,等到安全後可以再度歸來。”
樓下聚集在下面的人群炸鍋了。
“觀母大人,我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
“我們與月山財團不分彼此!”
“是啊,觀母大人,請讓我們助您一臂之力!我們怎麼可能逃走!”
“要走一起走!”
“對!要走一起走!我和我的妻子都受過您的大恩,沒有月山財團就沒有我們,我絕對不願意再回到過去的生活里!”
所有人都明白,有月山觀母在,他們就算狼狽地逃離也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何況,他們都欠了月山家的恩情。
喰種也是有心的啊!
在這些把月山觀母的聲音都蓋過去的人里,有一個戴著兜帽的年輕人縮了縮肩膀,一點點從被擠到中間的位置躲到邊緣地方去。
好不容易,他跑到了月山家的一棵樹旁邊,摘了兜帽露出苦巴巴的表情。
“唉,月山家都出問題了。”
他沒有那些員工那麼熱心,一方面是他剛加入月山財團不久,另一方面就是他是通過正規渠道面試,堂堂正正靠文憑進去的,沒有月山家也可以去別的企業。
雖然待的時間不久,但是他確實喜歡上了月山財團的工作氣氛。
“月山習不是睡了金木研嗎?對方可是和修家承認的繼承人,他怎麼會連自己家的麻煩都擺平不了……”年輕人碎碎念,聲音很小,怨念地說出的內容卻是月山財團內部都極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因為和修家比想像中還要可怕。”
一道如同聊天般的聲音從他的頭頂附近響起,他本能地吐槽道:“都追到了他家的繼承人了,還說和修家可怕,最可怕的不該是……哇!”
田中榮一被嚇得尖叫,像兔子一樣蹦開。
在他頭頂的樹枝上,滑落一個雙腿夾著樹枝的女孩,對方的短髮在樹蔭下有些暗紅,類似於喰種的紅色眼睛給人小動物般的錯覺。
她舉起胸前的照相機,跟他打了個招呼:“唷。”
田中榮一戰戰兢兢道:“掘。”
在東大喰種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情報專家,外加場外求助專家。
“田中君也加入了月山財團呀。”掘千繪用不怎麼意外的語氣說道,“你不是一直很怕月山君嗎?怎麼敢跑到他家裡來。”
田中榮一一點點縮回了樹底下,與他一起在角落裡偷看前面。
“我是比較怕月山學長,只是……他父親為人很不錯,我從其他公司辭職後,就想著去哪裡都不如到月山家名下的財團試試。”
“月山伯父嗎?很明智的選擇。”
掘千繪嘴上說著話,照相機開始對著現場進行抓拍。
田中榮一眼中的混亂場面,放在掘千繪的眼中就是一個個人性的綻放,這些在世人看來骨子裡都是怪物的喰種員工們,有著不遜於人類的忠義。
“那、那個……掘……掘小姐!掘小姐!”
田中榮一沒辦法地喊她。
掘千繪專注於鏡頭,看也不看他地說道:“忘了說,有一點必須告訴田中君,月山君並沒有睡金木君,你這是錯誤的情報。”
田中榮一滿腔槽點地說道:“他們在學校期間就住一起了。”
掘千繪歪頭,眼角給了他一點餘光,“真睡了,月山家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田中榮一不明白她的意思,猜測道:“和修家不允許?”
咔嚓咔嚓。
閃光燈不停,第二波拍照聲出現。
樓上的月山觀母走了下來,極為真摯的對他們道謝,不小心被閃光燈的一點光芒閃到,月山觀母用頭疼的表情去看掘千繪那邊。
“掘小姐。”
有了月山觀母的話,掘千繪稍稍安分了一點,跳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