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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先生。”
“……嗯。”
月山習想要像往常那樣安慰他,臉上卻掛不起溫柔,有點苦悶。
金木研不知道他情緒低落的原因,問道:“你祭拜了爺爺和叔叔嗎?”
月山習說道:“祭拜了。”
金木研聞言,稍稍柔和下了眉眼,“謝謝。”
月山習突然臉上發燙,覺得自己並不值得對方道謝,他甚至對和修常吉、和修吉時沒有什麼好感,在對方去世後,還感到如釋重負。
金木研不知道嗎?
不可能。
他比誰都了解美食家的本性,自私自利,殘忍偏執,只會追捧自己喜歡的事物,對不喜歡的事物不屑一顧。
可是他仍然對月山習道謝,謝謝他能夠來祭拜自己的親人。
溫柔謙卑至此。
再無第二個人能夠這樣了。
宛如一滴滾燙的水濺落冰冷的心頭,激起一絲融化的顫慄,月山習的負面情緒都被他驅散,眼中有了類似於人類做了壞事的內疚。
“研,我之前實在不認真,讓我再祭拜他們一次吧。”
“啊?”
金木研被他的悔過打動,不由點了點頭,嘴角在低下頭的時候揚起一絲。
能改變算是一件好事吧。
至少,他也希望月山習能夠接受他已經去世的親人。
【嘁。】
和修研發出一聲不滿的聲音。
【你不是說不見月山先生的嗎,為什麼又要偷看。】金木研一句話堵住了和修研的所有意見,和修研說不了壞話,在精神世界裡扭頭。
金木研帶著月山習回去祭拜自己的親人。
第二次祭拜的過程中,月山習比第一次鄭重了無數倍,神色肅穆,連和修研心中對他的不滿都消散了一些,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對和修常吉、和修吉時的尊敬之情。
這是研的親人,是對方的爺爺和叔叔。
月山習鞠躬的時候心道。
【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把他交給我吧,我會永遠陪伴在他身邊。】
直到死亡。
到他……再也看不清研的那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818辣個自己追不到女人還要拆別人的宗太#
舊多二福:→_→MM,你太讓我失望了!
月山習:哼,我可和你不一樣,我是絕對不會分手的。
舊多二福:……
舊多二福:你連戴綠帽都不在乎嗎?臥槽。
月山習:QAQ只要是研……我認了。
舊多二福:OTZ
掘千繪: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到月山君的底線有多低了。
舊多二福:萬萬沒想到這麼低……
掘千繪:對於金木君,他就沒有底線可言。
舊多二福:= =
金木研:等等,你們到底在聊什麼?什麼綠帽子啊!
月山習:沒事的……【扶住胸,嘔血】我能接受的,只要你愛我。
金木研:你給我說清楚。
月山習:你綠了我,嚶。
金木研:……
第659章 和修後代
周一, 和修邸的靈堂里舉行告別儀式。
與昨天的重量級人物不斷出現,哪怕是若山總理都來了不同,這一天早上唯有親朋好友可以留下,除了月山習, 和修邸內只有貝絲·哥汗納一個外人在,他們都跟著和修分家的人站在祭壇前聽著僧人念經,超度往生。
祭壇有三層, 與他們生前的地位沒有關係,正中間放著已逝之人的黑白照片,兩側擺放著鮮花、水果、荷花燈等物品。
棺材裡,和修常吉的容顏宛如生前, 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白髮蒼蒼的老者安靜地躺在那裡, 少了那些讓人生厭的刻薄和倨傲,此時此刻才能讓人感覺到他其實就是一位普通的老者。
和修研靠在棺材旁, 握住他的手,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爺爺的額頭。
之後, 他輕聲與爺爺說起話。
離開了爺爺身邊,和修研又來到了叔叔身邊, 與和修政一起向和修吉時告別。和修吉時額頭上的槍傷已經被修補, 僵硬的面容柔和下來, 與和修常吉一樣就像是沉睡在棺材裡, 讓和修研、和修政兩人心頭少了一些悲傷。
僧人想要阻止, 被和修分家的人攔下。
“這不合規矩。”一名僧人小聲嘀咕, 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被在場能聽到的人全聽到了。別說和修分家的人拿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月山習也琢磨著回去要不要吃一頓僧人的肉,不知道口感與其他人有什麼區別。
在這樣異樣的氣氛下,僧人們打了個寒顫。
聽不到聲音的貝絲·哥汗納納悶道:“他們管那麼多做什麼。”
不過,她也發現了和修研的一些行為與日本的習俗不一樣,來參加葬禮之前,她惡補了一頓葬禮的忌諱,大致了解日本這邊的火葬習慣。
很明顯,和修研不打算火葬。
不論是臨別時的低聲訴說,還是禱告,那都不是日本的習俗。
時間一到,和修父子的遺體被送入停在停機坪上的飛機里,由和修政負責送入和修家在中東的祖地,那個地方將不會被任何人窺探和打擾。
最終,和修本家在外界就剩下了和修研一人。
以二十四歲之齡掌控和修家,這是和修家歷史上都少有的事情。
“貝絲,你去休息吧。”
和修研神色死寂,但仍然盡到了地主之誼。
貝絲·哥汗納不會沒眼色地去打擾他,雖說外宅被毀,和修邸還是有不少其他房子的,稍加布置就足夠暫時當個落腳地休息了。
在走之前,她瞥見一直站在旁邊的紫發青年上前去見和修研。
貝絲·哥汗納心底一驚。
現在老師的心情要多不好有多不好啊!
和修研自然臉色寒了幾分,在百廢俱興的和修邸內,他只有失去親人的悲痛,壓根沒有與月山習交談的意思,這個人還敢靠近自己?
“研……”
月山習臉色糾結,無聲的對他說道:“孩子。”
孩子的身份儘早明白,他才能放下心,思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研給他戴綠帽子,也要讓他戴得明明白白啊!
“……”
和修研眼神怪異地看著他,升起的怒氣被澆滅。
【他怎麼會知道?!】
金木研本來也沉浸在送走爺爺和叔叔的哀傷里,突然驚醒了過來。
和修研走向內宅,冷淡地說道:“跟上。”
月山習馬上就跟他一起走了,到了內宅里,整棟樓冷清得可怕。頂部的吊燈折射出奢華的燈光,少許血跡在壁紙上還未消除,殘留著褐色的斑點。
相比損毀得一乾二淨的外宅,內宅能夠倖存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然而,這對於活人來說就是一種觸景傷情。
和修研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靠後,在月山習面前沒有太恪守儀表。即使他表現得已經厭棄了月山習,在對方面前也比在和修分家的人面前放鬆一些。月山習明白他三天來不眠不休的疲憊,長話短說道:“宗太來找我,說你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