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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利世晃了晃手機,“沒辦法,某人也要回家了。”
這個年,估計要過得鬱悶。
霧島董香聞言,丟開抹布,“那我就提前祝你們早生貴子。”
神代利世噗嗤笑道:“別跟我說這種冷笑話,我是不指望他了,沒一個男人靠譜,我還是等著他什麼時候上位,給我自由吧。”
她把手機塞口袋裡,對咖啡廳內戀慕她的視線視若無睹,走了出去。
以前她還有勾引男孩子飽餐一頓的念頭,現在——?
不用董香阻止,和修家就會剁了他們啊!
人生最鬱悶的事情就是看上的人是基佬,喜歡自己的人是變態,而她在金木研沒有下一代之前,孩子都被對方預訂了。
這日了狗的生活啊。
在街道上,風情萬種的紫發女子勾起唇,微風吹起她的長裙,讓她在冬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群里宛如一道明媚的風景線。
她回首看向駛來的轎車。
“好慢啊。”
抱怨一聲,她在其他男人心碎的目光下,上了這輛低調卻奢侈的豪車。
這輛車駛向一區的和修邸。
一百零八下的敲鐘後,十二月三十一日的除夕到來。
坐在和修邸內宅的大廳里,和修常吉,和修吉時,金木研,還有神代利世就在這個晚上遵從日本的傳統風俗,為新的一年守夜。
餐桌上擺滿了除夕夜的食物,電視也播放著除夕的節目表演。
神代利世看得津津有味,嘴裡吃著零食,金木研支著臉頰,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身上的和服穿得他渾身不自在。
忽然,鼻尖嗅到一絲糯米的甜味。
金木研抬眸,看見同樣穿和服的和修吉時給自己遞來一份和果子。
和修吉時溫和道:“吃嗎?”
金木研默默接過,在咬了一口後,舌尖泛起微苦的杏仁味。
“?”
和果子裡面是苦的餡嗎?
精神世界裡,和修研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金木研有點莫名其妙。
【金木,好吃嗎?】
【不好吃。】
【沒關係,多吃一點,機會難得,爺爺和叔叔也不是每次都願意這麼幹,畢竟事後會掃到一點颱風尾的冷氣。】
【……】
總感覺,你在說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簡而言之,金木研在和修邸勉為其難地度過了一次除夕夜。
三賀日的第一天,發生了一件讓金木研驚愕的事情。和修常吉竟然讓他去拜訪故居,將一天的時間交給他去見過去的親朋好友。
“你也大了,見一見過去的親友沒什麼。”
在元旦清晨,只淺嘗了一口屠蘇酒和青魚子的和服老者,這麼對自己成年的孫子說道,仿佛沒有看見對方眼中的困惑。
“只是,你要明白——”
關鍵的話來了。
金木研心中一冷,等著對方說一些殘酷至極的家庭教育。
從利世小姐與和修研身上,他不難發現和修家比外界更可怕的價值觀,在這個家族裡沒有什麼人權,有的僅僅是血脈帶來的地位。
和修常吉好笑地看著他,目光泛著罕見的暖意,像是包容著對方的任性。
“晚上記得回來。”
別總在外面,家裡並不比外面差。
沒有說出口的話,以另一種形式傳遞到金木研的心中,掀起波瀾。
金木研的呼吸一滯。
和修吉時都為父親的寬容驚訝了一秒,而後笑道:“研,還不快點去,一天的時間可不多,玩夠了就回來,晚上家裡還有聚會呢。”
“對了。”
他對金木研舉起手上沒喝完的屠蘇酒。
“記得在貴船神社給我求一支簽,元旦的第一支簽據說很靈,我看看有沒有大吉,有的話今年就多給他們放幾天假好了。”
CCG局長難得開了個玩笑,隨後放下酒杯,再也不喝這種難喝至極的酒。
金木研沒有吭聲,轉身離去。
和修吉時納悶道:“回家後的研怎麼安靜了好多?”
和修常吉放下筷子,對人類的食物停留在節日寓意的層面上,這也是他在和修研回歸家族後,增加的一點傳統。
“他是金木研。”
他一開口,驚得走下樓梯的神代利世差點沒站穩。
和修常吉沒在意神代利世,從容淡漠地說道:“吉時,按照老樣子對待他就可以了,研目前牴觸我們,不可能表現得和以前一樣親近。”
和修吉時閉上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巴,心道:父親,您早說啊!
隔了一會兒,和修常吉看向神代利世。
神代利世忐忑。
老者果然說出了她最害怕聽到的話:“利世,聽你以前說過,金木研是你的男朋友?”
神代利世的眼神已死。
老者看見她的表情後,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敢騙他,你就是做不到也得給他嘗試!
第529章 探望親友
上午, 金木研去看二十區的老房子,本來以為打掃需要花費時間, 沒想到不管是地面還是牆壁都毫無灰塵,有人定時打掃了這裡。
金木研看向陪自己來的相原培榮,對方正在給自己的鞋子戴上鞋套。
忽然, 他心裡有了答案。
假如是和修家請的家政,對方不會懂得自己珍惜什麼,而這裡的書明顯被人仔細打理過,霉味很淡,書架殘缺的地方也被人修補了一遍,常年沒有得到保養的木質書架牢固得仿佛能夠再堅持二十年。
在離開的時候, 金木研對手持鑰匙幫他關門的相原培榮低聲說了一句。
“謝謝。”
有人在他失憶期間, 幫他打掃這個家。
相原培榮被這聲感謝弄得臉色發紅, 慚愧地說道:“沒有什麼, 我也很高興能幫研大人打掃這裡, 畢竟這裡是研大人的家……而且, 我發現在我來之前, 經常有人替研大人整理房間。”
“肯定是英。”金木研走在下樓的樓梯上, “他總是知道我在乎什麼。”
相原培榮不認識永近英良, 兩眼茫然,緊跟在他身後, “那個人是研大人過去的朋友嗎?”
金木研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
“是最好的朋友。”
不知為何,他覺得相原培榮沒有什麼危險性,也願意和對方說幾句話。
到了樓下停車的地方, 相原培榮小跑幾步替他開車門。
“研大人,接下來去哪裡?”
“……忍足家。”
既然和修家願意讓他去見,他又何必忍著不去見自己的親人。
金木研對如今的局面很心煩,一方面是對和修常吉的不信任,另一方面則是明白和修常吉沒必要和自己說謊。和修家已經得到了他,自然不需要對忍足家有什麼不人道的毀滅想法,這樣只會把他推向對立面。
有馬先生讓他去選擇今後的道路,但他完全看不到第二條可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