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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研連門都沒敲,歪著身體探頭進來。
“好。”
看著侄子的笑顏,和修吉時覺得工作一天的疲勞都沒了,臉上泛起溫和的笑意,守護和修家和CCG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保護家人嗎?
要是政能夠像研那樣溫柔地喊他,還會給他泡咖啡捶肩就好了。
此生無憾。
和修吉時腦補到兒子硬漢般的表情,頓時嘆了一口氣。
“叔叔要是想念政,我可以約他來和修邸吃飯。”和修研來到和修吉時身邊,為他拿起外套,“別看政一臉不情願,他比誰都渴望得到你們的承認,叔叔要透過表面看本質啊,一直尷尬下去也不是辦法。”
和修吉時享受了一回侄子的服侍,穿上外套,稀奇道:“你竟然這麼了解政?”
和修研沖他眨了眨眼睛,“畢竟我被他追求啊。”
和修吉時嗆住。
“叔叔沒在國外待過很長時間吧,國外很開放的,我也多少被耳濡目染了一些。”和修研有著日本人的內斂,但也有一些與時俱進的開放,“政最大的毛病就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我也懶得和他計較,沒成功的精神出軌不能算出軌。”
和修吉時哭笑不得:“你說的這些話,被父親聽到就不好了。”
和修研的手抱住他的胳膊,“我是來勸您放心的,不要總是為這件事情擔憂,政和伊予過一輩子挺不錯的。”
和修吉時被他這麼一親昵,哪裡責怪得了對方。
“政要是有什麼冒犯的舉動,你儘管收拾吧,只要別太嚴重就行。”
“好的,叔叔。”
和修研順利得到和修政的“監管權”。
一不留神,和修吉時就在侄子的撒嬌下,輕鬆的把兒子賣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政就不是一個省心的孩子,平時在CCG都和他這個父親唱反調,和修吉時不想去猜對方私底下會幹什麼事。
交給研正好,希望政能夠明白得不到的未必是適合自己的。
下班後,一家人也是一起回去。
和修常吉在車上問道:“最近幾天嗜睡是怎麼回事?”
“我在和金木交換記憶。”和修研靠在和修常吉身邊,手指還偷偷卷了卷爺爺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白髮,“爺爺沒發現金木最近的態度好多了嗎?他天天都在您懷裡睡哦,雖然是記憶里的事情,但是在體會上應該相差無幾。”
和修常吉總算明白了連日來反常的原因,“他沒有拒絕這份記憶嗎?”
和修研正要愉快地說下去,身體一晃,在車子轉彎時險些倒入和修常吉的懷裡。
和修常吉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他的聲音,再看的時候,發現坐在旁邊保持一拳距離的就是金木研了。
“研,很難回答嗎?”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實,您又為什麼要問我呢。”
金木研冷淡地反問。
和修常吉沒有像往常那樣和他鬧僵,伸出手說道:“過來。”
金木研:“?”
而後,金木研被和修常吉突然拽入了懷裡,鼻子磕到對方胸膛下的肋骨。老者的手揉了揉他細軟的黑髮,“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這點你不知道嗎?”
這是他一直以來想對金木研說的話。
“放開我!”
“你在夢裡不是天天睡我懷裡嗎,還不習慣?”
“……”
“吉時,你笑什麼。”
“呃……沒有!父親,我覺得研可能接受不了這麼直接的話,您委婉一些,我想研就不會這麼尷尬了。”
和修吉時用眼神沖父親示意,被抱住的金木研已經渾身僵硬了。
可憐的侄子。
和修常吉低頭看金木研,青年的黑髮健康而有光澤,身軀纖長,側著身體的時候還能看到過於狹窄的腰身。對方的臉埋在胸前,看不到表情,但是他能夠抱住對方而不遭到反抗,意外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成就感。
“研,我是你爺爺。”
別把對外人的刺,對準自己的親人。
和修邸。
一個晚上和修研都在精神世界笑,沒辦法,金木對爺爺慫了的態度太好玩了。要不是自己清楚金木是在窘迫,他都要以為金木是在爺爺懷裡咬牙切齒呢。
爺爺這一招太厲害了,壓制住了金木的脾氣。
【你笑夠了沒有。】
金木研惱火,對付不了和修常吉,不代表他對付不了和修研!
和修研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濕潤。
【我真的很高興啊,金木能夠接受爺爺,爺爺確實做錯了一些事情,可是他也是唯一能夠接納我們獨眼喰種血脈的親人了。】
【……那是因為我們是獨眼喰種。】
【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和修家近百年前出過一個獨眼喰種,那個人和爺爺是同一個輩分,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我們這樣的待遇,更不要說繼承和修家了。我能夠生活得這麼好,是因為爺爺對我的偏愛,沒有這份感情,我也就和政一個待遇。】
【你說的獨眼喰種是誰?】
【那伽拉桀,初代獨眼之王。】
聽到獨眼之王的名號,在喰種世界生活過的金木研心頭一震。
又是和修家的?!
怕他還不夠吃驚,和修研又說道:【還有獨眼之梟,她是V組織叛逃者與人類的後代,同樣算是和修家名下的獨眼,不過身上沒有一點和修血脈罷了。】
獨眼之梟是什麼待遇?
天天被追殺,無休止的討伐,面對白色死神的戰鬥就不下三次。
金木研感到壓力的同時,對和修家的底蘊有了新的認知。
獨眼……真的不是必須的。
只是他恰好有和修直系的血脈,和修吉時沒有後代,和修常吉沒有合適的繼承人,種種巧合下,使得和修常吉把他這個侄孫視作親孫子。
【金木,我們非常幸運的……被爺爺愛著啊。】
沒有和修常吉,尚未成長起來的獨眼喰種就是一塊肥肉,人人都想要咬一口。就算獨眼喰種活到了能夠正面對抗有馬貴將的地步,精神也會在外界的壓力下不斷扭曲,看看主人格那種糟糕透頂的情況就知道了。
和修研的話不無道理,但是金木研覺得他的情感傾向太強,話只能信三分。
金木研不願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你昨天夢到了什麼時候?】
和修研回憶:【十八歲。】
他們的記憶都快要補全了。
【我建議你不要再用代入式的方法去看,後面有些不太好的事情。】
【啊,我沒這麼脆弱。】
【隨你。】
金木研的提醒被拒絕後,放下了心軟,等著對方自己放棄。
這個晚上,分別是金木研十八歲的記憶,以及和修研二十二歲的記憶。準確來說,金木研十八歲之後的記憶是融合了兩世不同的經歷,編織出的一個“合理成長故事”,哪怕是給和修常吉看,對方一時半會都找不到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