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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研的雙眸仍然清澈如水,仿佛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麼可怕的話。
“你們害我沒有食物吃了。”
爺爺說,他營養不良,這筆帳也得算上去。
“爺爺,這樣可以嗎?”他沒有直接殺死他們,所以有點怕違背了爺爺的想法。和修常吉沒有說出反對的意見,平靜地摸了摸和修研的頭,失憶的孩子仍然不會立刻對血親下手。
這說明了什麼?
研的本性里貪戀著親情,渴望著親情。
看出這點,和修常吉反而能放心把和修家交給對方,因為一個在意親情的人活在這個家裡,自然不會為了外人而背叛家族。
只要——
這份親情里沒有多餘的人存在。
“交給爺爺吧,他們不會再出現了。”和修常吉寵愛地說道,“他們會一點點償還欺負你和你母親的債,直到死亡。”
不需要髒了研的手。
和修研想要躲閃頭上的手掌,“爺爺不要摸我的頭。”
和修常吉笑道:“不能碰嗎?”
和修研小聲地說道:“我的頭有一些痛,不過還能忍受,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了——”他找了一個回房的理由,“爺爺,我想回去看畫冊。”
多看淺崗家一秒,他的頭就多痛一下。
不想看了。
那些人的嘴臉,毫無讓人期待的地方,怎麼會是他期待的家人。
“好,好,我們回去。”和修常吉哄著對方,絲毫不去問頭痛的事情。他把和修研帶上樓,順便給在暗中的僕人打了個眼色,僕人立刻堵住那些尖叫大喊的傢伙的嘴巴,重新把籠子搬走。
和修邸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在二樓,和修吉時也看完了下面的事情,不由扶額。
父親這麼幹,他還得去解決淺崗家失蹤的問題,總不能前腳帶回了金木研,後腳金木研以前的親人就出事吧!
“找個藉口好了,讓他們家的小孩去德國留學,全家移民——”
ccg局長琢磨著如何把這一家人的戶口轉移出去,他們家除了對日本ccg的控制力最強,對德國gfg的控制力也不弱,只要把淺崗家“丟去”德國,這一家三口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淺崗優一突然轉學去德國的消息,在之後幾天不脛而走。
了解淺崗優一家境的人都暗嘆:絕對是沾了金木研的光,居然可以直接出國去讀書,而且全家人一起去。
對此,霧島董香聽了幾句,從淺崗優一的教室門口離開。
那些人背後的議論是如此可笑。
羨慕?
這種事情放到別人身上,恐怕都變成了骨灰了吧。
霧島董香走了幾步,腳步一轉,去了大二那邊的教室看了看,確定他們古董咖啡廳之前的“臨時服務員”永近英良還活著。
永近英良被她看得汗毛直立,“霧島學妹,怎麼了?”
霧島董香抱臂而立,“別喊我學妹了,感覺哪裡怪怪的,對了……金木研那個表弟轉學去德國了。”
永近英良笑道:“哦,那恭喜他。”
霧島董香看了他片刻,說道:“你們真不愧是朋友。”
幸好她認識的其他人類不是這樣的!
“你這麼說,我很開心啦,但是感覺被你看成冷血就不好了。”永近英良摸了摸鼻子,最近心急上火,皮膚有點疼,“以金木的性格,他就算失憶了也絕對不會對親人下狠手,轉學的話,至少說明人還活著。”
人死了還轉學個什麼,直接通知火葬場就可以了。
“霧島小姐。”永近英良改口極快,對她道謝,“謝謝你的通知,我這幾天會小心一點,儘量不讓自己也被轉學了。”
霧島董香說道:“這件事情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永近英良吐了一口氣,“估計要等金木徹底能見人的時候吧。”
和修家現在藏著掖著,死活不肯讓過去的熟人和金木見面,就連忍足家也僅僅是隔著病房的門看裡面的人。
他的小兔子失憶了,和修家的人應該會寵著小兔子吧。
希望能夠給金木一個溫暖的家庭。
二十四區某處的別墅里,芳村功善用這裡最好的咖啡機,給入見佳耶和古間圓兒泡了兩杯咖啡,三個人一起坐在樓頂的陽台上曬太陽。
不得不說,躲避和修家的這段日子非常清閒。
沒有敵人,沒有客人,每天還能收到月山家送來的食物。
“可惜金木君被和修家抓住了。”黑色長髮的入見佳耶嘆道,有些遺憾本來可以完美避開的災難還是坑到了一個人。
古間圓兒捧著咖啡杯,“美食家前幾天都瘋了,來看店長時一直在問白日庭的地址。”
入見佳耶說道:“他能不瘋嗎?那是他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喝了一口咖啡,她懷念起以前的雞飛狗跳,“為了金木君,美食家和暴食者之間天天電閃雷鳴,現在好了,兩個人一起不見了。
古間圓兒說道:“雖然金木君沒有加入古董,但是我們也差不多把他當成我們的一員了。”
入見佳耶點頭,“要是能救他就好了。”
古間圓兒的臉上多出慎重之色,“金木君失憶了,以後有機會見到他,我們就想辦法刺激他,讓他恢復記憶。”
金木君被和修家抹去記憶,太可憐了。
芳村功善沒有介入小輩的議論,望著別墅外平靜的世界。
“店長?”
“店長,您在想什麼?”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問到了芳村功善身上。
芳村功善說出心裡話:“實在是虧欠金木君啊,他是被我的事情連累的……要是我上次能阻止他去……”
“店長,您也不知道那邊設陷阱了。”
“對啊,您別太自責了,金木君是為了救利世。”
入見佳耶和古間圓兒都安慰著店長,隨後古間圓兒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緩解氣氛,“店長,我在別墅里發現了好幾個東西,哈哈,美食家和金木君玩得好開啊,竟然到處準備了安全套和潤滑油。”
芳村功善:“咳咳。”
入見佳耶:“……”
桌子底下,她踩住古間圓兒的腳,不讓他說下去。
這就尷尬了。
芳村功善想到自己睡覺的那張床,蒼老的臉上滿是無奈。
他這個老人家有點不適應四米的大床啊。
知道獨眼蜈蚣身份的人很少,喰種世界對金木研回歸和修家的事情沒有多大反應,如同一顆石頭掉入大海,濺起一點波浪就失去蹤跡。
一個準特等搜查官和一個和修家的准特等搜查官……有區別嗎?沒有,反正都是喰種們的死敵。
債多不愁,指的就是生活在日本的喰種了。
四區,一家小小的面具店開在巷子深處。
詩一如往常地吃著零食,手上把玩著一張皮質面具。假如有去年參加了喰種play晚會的東大學生看到,定然會記起這張印象深刻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