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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如此廣袤無邊證明金木內心深處的絕望大得驚人。
他怎麼可能喜歡得起來!
這不是他熟悉的金木!他心中的金木應該無人可以傷害強大而冷漠,就算有不可戰勝的敵人,對方也應該以一種欣賞的態度如有馬貴將那樣期待著金木研的成長。
壁虎有什麼資格觸碰他心心念念的金木,還給對方留下了這麼多的痛苦回憶!
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金木,我來了。”
月山習四處張望尋找著那個他真心不願意吞噬的身影。
白髮的獨眼蜈蚣在花海深處出現。
危險隨之到來。
月山習在那股讓人顫慄的氣息下,精神集中到了極點,謹慎的慢慢靠近對方那裡。
金木還是穿著他送的作戰服太好看了。
他的雙眼盯著白髮少年背後窸窣而動的鱗赫,蜈蚣赫子極度兇殘,他不願意再領教一次。而在蜈蚣赫子之下是對方在作戰服下顯露出來的狹窄腰身他不止一次摸到過那裡不過沒有什麼特殊的念頭只是真切地感覺對方有點瘦,平時肯定沒有吃飽肚子。
月山習心痛到扼腕,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遇到金木。
隨著他的靠近,金木研在赫子面具下的目光扎在他的身上,像是冰刺一樣極端冷酷。
花海在微風下起伏搖曳,壯觀綺麗,天空是一片不見天日的黑暗,籠罩著這個稱得上詭異的精神世界。這裡有被金木研和月山習吞噬過赫包的喰種,有行蹤不定的暴食者神代利世,有曾經是青銅樹幹部的壁虎,還有看上去普普通通,實則看透一切的人類永近英良。
精神世界以白髮少年為中心,這裡的其他人再強也沒有獨眼蜈蚣強大。
同樣是半赫者,他足以碾壓月山習。
在距離接近五米的剎那,白髮少年的氣息更加可怖,蜈蚣赫子穿梭在花海里伺機而動!
月山習大喊道:“金木,我不和你打!”
蜈蚣赫子一滯。
在珍貴的停戰時間裡,他腳下用力一蹬,奮力躍過五米的距離,如老鷹猛撲般飛向白髮少年。
大概是月山習的表情太過興奮熱烈
白髮少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第一想法竟然不是主動攻擊。
即使是獨眼蜈蚣,面對變態的本能反應也是躲開。
晚了。
月山習來到了金木研的面前,雙臂張開,甲赫與鱗赫碰撞,爆發出金屬利刃交鋒後的錚鳴。在刺耳的聲音下,他的手堅定而義無反顧地抱住了白髮少年。
下一秒,另一道蜈蚣赫子就對準他的腦袋削了過來!
“呲”破空聲駭人!
月山習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藉助身高差躲過一劫,手仍然死死地抱住金木研的腰部。不過由於沒掌控好位置,他的頭沒能靠到腰腹上,而是貼到了大腿根部。
對方瞬間就僵住了。
整個精神世界寂靜了一秒,風都沒了。
“”
月山習面不改色地挪開臉,抬了抬下巴,埋入預定的目標腰腹。
少年的腰腹肌肉緊繃,充滿了年輕的張力,後腰裸露,手掌之下是冰冷的肌膚。若是放到以前,他定然會產生食慾,想要把喜歡的部位切到盤子裡,然後沾上甜美的鮮血一起品嘗。
想要吃金木。
也想要真正愛金木一次。
美食家心想自己這輩子算是栽在了金木手上,永近英良告訴他,金木總是被喜歡的人傷害,他要是再做這個傷害金木的人,恐怕帶給對方幸福的說法永遠是海市蜃樓。
“金木,我喜歡你。”他說出了自己的告白,遵從永近英良的建議,“想要為你活下去。”
在遭到難以言喻部位的襲擊後,白髮少年總算回過神來。
他冷笑一聲,嘲諷力十足。
“為了活下去,你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美食家,你哪裡來的信心認為我需要你活著?”
白髮少年抓住月山習的脖頸,指節分明,漆黑的指甲嵌入皮膚里。
他強行讓對方的臉離開自己身上。
月山習忍受著脖頸上能掐碎骨頭的力道,仰頭看著金木研,可惜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赫子面具下的半張臉。但是毫無疑問,哪怕帶著譏諷的笑意,對方也一如既往的好看。
“是你。”
“你在說什麼。”
白髮少年動怒,蜈蚣赫子的尖端直接對準了月山習的後腦勺。
月山習艱難的從喉嚨里發出聲音:“金木,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另一個你把赫包給我的目的,你不會不清楚你希望我活下來。”
白髮少年毫不猶豫道:“他是他,我是我。”
過去和未來不一樣!
月山習笑了,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嘴唇發青,“一樣的,你們都是我的主人。”
他用手把人拉近,抱在懷裡,“我想要看你登臨高峰,把所有厭惡的人都殺光,而不是被囚禁在過去。”感受著對方接近於虛無的氣息,他的心臟怦怦直跳,占有欲和溫柔交織在眼底,“金木,你放我出去吧,我不會吞噬你的我寧願你一直留在我的腦海里。”
沒錯!
美食家選擇留下這道精神意志!
比起總是三天兩頭見不到人,他巴不得日日有一個金木研陪在身邊。當然了,他還有一個更美好的野望,等有朝一日變得足夠強,他就可以壓制住這道精神意志,同時占據對方的心靈。
一想到這個未來,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可控制的亢奮起來,比做愛還要愉快。
白髮少年看穿他的意圖,殺意暴漲。
“你這個變態。”
“金木,我明明一直對你很紳士。”
月山習假裝委屈,其實心底暗驚,金木竟然沒有半點迷惑就猜到了!
原來對方如此了解他啊!
“紳士?想要吃我的肉,還對著我的血發情的人?”金木研從混亂的記憶里找到幾個片段,裡面全是美食家躲著他,在房間裡拿著染血的手帕不停吸吸吸的糟糕畫面。
月山習眨了眨呆滯的紫眸,“你怎麼知道的”
等等!
他什麼時候暴露了這一面!
金木研得到他的回答,頓時一個拳頭就打中了他,把人揍翻,“果然有啊。”
月山習痛得彎成蝦米。
“不!這是我對你的愛啊!”
“變態!”
“金木,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拿你的血做什麼糟糕的事情,最多是聞了聞”
“果然我還是吞噬了你吧。”
“!!!”
月山習的淚花飈出,打也不還手,努力在地上抱住金木研的腳。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境地。
永近英良!
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在把月山習打得嗷嗷叫後,白髮少年停下動作,手指拽住對方那頭紫色短髮。
“告訴我,是誰教你說這番話的?”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