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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習蹙起眉頭,含糊而疼痛地說了幾個字。
【不會。】
永近英良的眼神複雜了一些,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最終關上門走了。
下午的課程結束,三井尚香問金木研:“明天就是跡部學長的生日了,上午請假買好了禮物嗎?”她了解對方絕對沒有時間買禮物,然而還是誤會了金木研的請假行為。
金木研這才知道她為什麼爽快地幫他請假了。
“禮物還沒選好。”
“一個上午都沒選好,看來你和跡部學長的關係很不錯呀,精挑細選嗎?”
“呃……嗯……”
他不免答得吞吞吐吐了一點。
跡部哥對他很好,自己忘記對方生日的行為太糟糕了!
“三井桑準備的禮物是什麼?”金木研反問對方,得到對方的回答:“本來想要送娃娃的,考慮到跡部學長的壕氣,我家裡的人讓我送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
金木研汗顏。
三井尚香無奈道:“我也不想啊,只是父母怕丟面子,非要我送的。”
金木研不能理解豪門家長們的想法。
跡部哥還未畢業,送這樣的禮物只會拉開距離,生疏過頭了。
在踏出教室前,三井尚香問道:“你等下去學生會嗎?”
金木研搖頭:“我請假了,要早點走。”
與她分開,他就去找了待在宿舍里寸步不離的月山習,月山習見到他就順手發郵件。
【這麼早去我家?】
“不是,我得去買給跡部哥的生日禮物。”
【……】
月山習酸溜溜地想到自己三月三日的生日,為什麼在認識金木前就過去了!
出了東大校門,金木研與月山習就出入各種商店,然而金木研遲遲拿不定主意,想要送書又怕太寒酸了,難以表達自己對跡部景吾的感謝。
月山習本著早點解決的想法,拉了拉他的手,指向馬路對面的一家店。
金木研愕然:“運動品專賣店?”
這和跡部哥的畫風不同吧。
月山習一臉“你信我沒錯”的表情帶他去了對面的店,給跡部景吾挑了一個牌子的全套網球用品。金木研在結帳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問道:“你確定他喜歡?”
月山習微笑。
金木研沒被他的笑容哄騙住,從記憶里扒出一點關鍵性的信息。跡部哥似乎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喜歡打網球,後來為了繼承家業就放棄了打網球。
金木研放棄了買它們,“我們換一家店。”
服務員驚詫地看著這位顧客,“您不買了嗎?這個是進口牌子,別的店未必有。”
金木研很堅定地拉著月山習走了。
一出門,他說道:“月山學長,你是有多討厭跡部哥啊?”
網球是跡部景吾喜愛的東西沒錯,但是在生日的時候看見它們肯定會觸景傷情。
【他喜歡,為什麼不送。】
“人會因為得不到的東西而感到痛苦,跡部哥未必放下了網球。”
【那是他的決心不夠,還未愛到那種地步。】
“你難道要他一邊繼承家業,一邊打網球嗎?”
金木研邊走邊說,很驚奇月山習竟然不是故意找跡部景吾的茬。
月山習在郵件里反問:【難道有兩個身份就會搞砸兩邊的事情嗎?跡部那傢伙沒有這麼差勁,很多人都具備在本職工作和業餘工作間調節的能力,比如你,比如我,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因為兩個身份而感到無力承受的重壓了?】
金木研還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事實上,他早就習慣了這樣切換白天和黑夜的狀態。
月山習一針見血:【他只是不願意背負‘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居然是打網球的’名聲。】
在步入社會之前,上流社會能接受豪門子弟熱愛運動的事情,這代表健康和活力。一旦步入社會,所有的規則就都變了,世人對成年人的眼光不再那麼包容,而是更加的刻薄惡毒。
跡部景吾站得太高,得到的光環太多。
嫉妒他的人比喜歡他的人只多不少,網球曾經是他少年時代引以為豪的東西,然而這個東西卻會成為他日後生命中的一個“污點”。
唯有放棄,才能保全。
月山習見金木居然在思索他的話,手指不由自主地打出了一段話:【他把自己視作王,所以王不能低頭,也不願意為網球低頭。】
跡部家沒有他家那麼開明,卻也不會苛刻地對待自己的獨生子。
跡部景吾始終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
也許等他真正執掌家族,看破這些規則的時候,他才能重新握上網球拍,做回最真實的自己。而到那個時候,月山習勢必會發出一條“祝福”的郵件,嘲諷對方這麼多年才明白名聲這個東西是虛的,唯有切實掌握住的才是真的。
閒逛下來後,金木研在月山習的建議下買了一本德文版的小說,總算搞定了生日禮物。他問月山習為什麼不準備禮物,月山習表示家裡人已經弄好了。
以前的黑歷史太多,月山觀母不敢讓他插手送禮物的環節。
月山習還興致勃勃地透露給金木研:【我八歲的時候,送了他一個面點大師精心製作的內臟麵包,長得和真正的內臟一模一樣,直接把他嚇得做了三天噩夢。】
金木研:“……”
月山習:【我九歲的時候,送了他一個內臟被掏空的貓娃娃,我手工製作的獨家版本,他還以為是真的,我告訴他真相之後,他居然和我打了起來,哼,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打得過我。】
金木研:“……”
看著一條一條暢所欲言的郵件,他忍不住為跡部景吾默哀。
和一個喰種當青梅竹馬的下場——
成天毀三觀吧。
第199章 大背頭
晚上, 金木研跟著月山習去了月山家,發現月山觀母等候已久。
“月山伯父。”
他打了一聲招呼,月山習裝出迫不及待的樣子, 飛快地拉著金木研去了自己的房間。按照往常的慣例來看, 金木研肯定會打開月山習的手, 但是他今天十分配合地走了, 留下月山觀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詫異地望著兩人上樓。
月山觀母擦了擦眼鏡,感慨地說道:“習君有了心上人就不要父親了。”
可憐他孤家寡人地坐在這裡等兒子。
站立在旁邊的松前聽到家主的話, 忍俊不禁, 又趕緊憋住笑意。
“笑吧。”月山觀母搖頭。
松前捂住嘴,小聲道:“認識研少爺後,習少爺活潑了很多, 還關了喰種餐廳。”
月山觀母說道:“關了喰種餐廳是好事,那個太容易招惹ccg了,而活潑……”中年紳士的臉上略顯無奈, “習君開心就好,我只希望他日後能夠成熟穩重一些。”
別人家的孩子這個時候繼承家業,迫於世故, 總會變得沉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