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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段場景。
月山家,許多僕人們開心的在花園裡布置出適合拍攝的景色。
一張高背椅放在正中央。
月山觀母在僕人們的熱情下,溫和地坐到了這張華麗過頭的座椅上。他的西裝整潔而妥當,手持紳士杖,就像是一個活在上個世紀的老派紳士。他是人類社會傑出的企業家,也是庇護一方喰種的二十一區管理者。
“研君。”
“人生中總會經歷一些波折,或大或小,但是不存在無法跨過的坎。因為我們永遠在向前走,現在與未來才是我們需要抓緊的事物。”
月山觀母沒有說太多的心靈雞湯,含笑的紫眸是與月山習一樣的色澤。
他看到的是攝像機的鏡頭,也是家中僕人共聚一堂的溫馨場景,這些全部是月山家能給予金木研的家庭氛圍。
“你是我的孩子的戀人。”
“研君,我期待你喊我爸爸的一天。”
……
電影院裡,看著這一幕的月山習心花怒放,為自己有這樣一個父親感到自豪。
他有著最美好的家庭,最照顧自己的父親。
這些也是他想要給金木的。
真正的親情是不會有欺騙、毆打、折磨的,月山家擁有的權勢沒有和修家大,但是月山家能給予金木一份無憂無慮的環境。
月山習迫不及待地去看身邊的白髮青年,想要看看金木能不能聽到這些話。然而他的視線之中,暗金的臉色不變,淡漠倦怠,只是細碎的白髮遮掩的左眼,隱隱的……有一絲猩紅在瞳孔深處攀爬。
這個人,仿佛已經習慣了被人放棄,被人忽略,冷眼看待世界。
月山習心頭的喜悅消散。
其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他的所作所為與永近英良並無太大區別,愛一個人就不會移情別戀。永近英良可以為了主人格的甦醒,不惜一切代價地粉碎其他人格的意志,而他也可以為金木去粉碎主人格的求生意志。
被選擇的人是開心的,不被選擇的人卻一定是傷心的。
正如被他放開手的和修研。
可這不是讓他放棄的理由,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也不及金木在他心中的意義。
電影銀屏上,展露的期待與幸福越強烈,帶來的殘酷就越強烈。
拍攝的畫面還在繼續……
……
第五段場景是在ccg。
在現代化的辦公室里,出現的是一個在暗金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暗金髮出輕不可聞的聲音,“芽……”
坐在s2班班長的座位上是和修政,但是在他的懷裡有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和修政用玩具吸引著孩子的眼睛,逗著她一起看向攝像頭的方向。
“芽,我們來說幾句話。”
和修政哄著和修家的小公主,小公主很給面子的咿呀了幾聲。
而後。
和修政迅速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相片,那是一張和修家的全家福。在這上面,有和修常吉、和修吉時,以及年輕俊秀的和修研。
“這個是你的爸爸。”
他指著全家福里,一頭黑色短髮,微笑的和修研。
和修芽在他的臂彎中趴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也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下一刻,在和修政都驚訝地瞪大眼睛的時候,對方說出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話。
“パ……パ……(爸……爸……)”
才兩個月大。
她竟然提前學會了怎麼喊爸爸!
孩子的雙腳蹬著,小手想要去摸照片上的人,卻怎麼也摸不到。
和修政後知後覺的恍然。
壓下了滿心“老頭子就是老頭子”的複雜,他把照片放到了小公主面前,喃道:“爺爺應該給你看過研的照片,可能還教過你怎麼喊‘爸爸’。”也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一無所知的和修芽單純地喊了出來。
和修芽懵懂地知道,這張照片裡的這個人,應該喊“爸爸”。
所以,她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出這個詞。
這怎麼可能……
看到其他場景都不受影響的暗金,身體一僵,聽到女兒對照片喊爸爸。
他知道獨眼喰種一出生就有記憶,知道和修芽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女兒,唯獨忘了和修芽不是因為自己而誕生的。
在和修家的小公主尚未有名字,剛剛出生的時候——
她就見過了自己的第一個親人。
那個不被暗金承認的“爺爺”,時隔了這麼久留下了一道極為堅固的防守。為了防止孩子在出生後對其他人產生感情,錯認了自己的父親,和修常吉用最慈和的目光,凝視著她,輕喚著她,教會了她認照片上的人。
【這是你的父親,你可以喊他“爸爸”。】
【他會保護你。】
【疼愛你。】
【你要記住他——他叫和修研。】
陰差陽錯之下,和修研白了頭髮,暗金壓制了和修研的人格,使得出現在外界的人變成了白髮冷漠的和服青年。
更偏偏——
暗金從未對女兒說過……自己叫“和修研”。
一個認為自己叫“金木研”的人,自然無法對應上和修常吉說的名字!
想通了來龍去脈,暗金的臉色陡然發白,低聲道:“和修常吉。”
就因為名字和外貌上的細微偏差,居然導致他的女兒只對照片上的人叫爸爸,對他怎麼也沒有喊出這個稱呼!
月山習同樣被這件事情的發展驚住,稍稍一想,不由嘆服和修常吉的先見之明。他隨即緩緩地說道:“一件簡單的事情會變成這樣,其中不止是和修常吉的原因,還有你自己的原因,我沒想到你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的身份。”
照片不過是照片。
若暗金承認自己是和修研,對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一切就應該不同了。
“眾叛親離的滋味,好受嗎?”
……
第六段場景,和修邸。
打扮得就像是一個高級執事的相原培榮站在攝像頭面前,筆直如劍。
縱然如此,也難掩他身上少年憤怒的情緒。
他的出現代表他對暗金的反抗,以及對和修研的忠誠。哪怕永近英良已經開始防備他,他也依舊做出了自己應該做出的決定。
開場的第一句話,相原培榮就說得十分激動。
“培榮只效忠於研大人!”
“家主大人若是看見我服侍一個竊取和修家的人,一定會憤怒的!我無法再欺騙自己你是研大人,真正的研大人是不可能安心在家裡養孩子,把家族的事情交給一個人類來解決的。”
他捏緊拳頭,在房間裡大聲訴說自己的立場,“你不是研大人,請你離開研大人的身體,讓研大人能夠出來!”
他的眼睛變得越發赤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