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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和修常吉承諾的一樣,除了晚上要回和修邸住之外,他白天的時間可以自由分配。選擇回CCG,一方面是他想要接觸過去的朋友和老師,一方面是想要有一份能發揮自己能力的工作,不用為了錢而找地方打工。
喰種搜查官。
這是他最初不願意,最後也習慣了的工作。
同時習慣的還有——
“嘭!”大門被打開,鈴屋什造從外面帶著部下回來了。
當然,鈴屋班的成員是沒膽子跟著鈴屋先生直奔特等的辦公室的,乖巧地站在一門之隔的外面等待兩位CCG大佬談話結束。
“金木!”
鈴屋什造撲了過去,雙手大有要和金木研擊掌的意思。
這是完成任務的興奮神采。
金木研本能地丟開筆,站起身去欄他,防止對方撲過頭,弄亂他的辦公桌。
結果。
“?”
金木研的正視方向沒有人,空空如也,手也沒接到擊掌。
辦公室門口,幾個人不忍直視地捂臉。
因為在辦公桌上,鈴屋什造趴著身體,雙手扒入了對方的衣服口袋裡,腳丫子在身後翹起,活像是一個抱著爸爸腰的淘氣鬼。
金木研淡定地放下手。
“鈴屋君。”
“哈哈哈,找到了!今天是薄荷糖嗎?好像很提神呢。”
鈴屋什造是個自來熟的人,只要和你熟了,他就能把你的表情忽略。
說著說著,鈴屋什造打了個哈欠,眼角有淚。
金木研問道:“你很困?”
鈴屋什造把一顆薄荷糖丟入口中,“是啊,最近在長身體,經常打瞌睡。”
金木研微妙地看著他毫無變化的身高和體型。
營養補充到哪裡去了?
鈴屋什造不會滿足於一顆糖,而後又掏了掏金木研的口袋,手指靈巧地繞過錢包和鑰匙之類的物品,尋找其他能帶給他快樂的糖果。
咦?
摸到一包——?
鈴屋什造掏出來一看,茫然地說道:“新型口香糖?”
他翻了翻,全是德文,沒看懂。
金木研先是疑惑,自己沒有買口香糖,後是去看鈴屋什造手上的東西。
“冰火兩重天?”
他喃了一聲,念出了包裝紙上的德文宣傳詞。
【和修研!!!】
精神世界瞬間出現了十二級地震!
坐在冥河旁,和其他人格打牌的和修研捂住耳朵,耳膜差點震碎。
白髮幼金拉了拉和修研的羽織,滿臉好奇。
和修研溫柔地低聲說出外面的事情,白髮幼金聽到後笑個不停,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和修研彈了彈他的額頭,這個小不點知道的事情還真多。
白髮幼金轉過頭,把事情告訴其他人。
一個人樂不夠,必須眾樂樂。
不過比起他,黑髮幼金就是一臉懵逼,根本沒聽懂笑點在哪裡。
和修研對面坐著的黑髮少年掩面,為外面的金木研感到尷尬,替對方問道:【為什麼你要在口袋裡放這種東西?】
【貝絲寄給我的惡作劇禮物。】和修研放下一張牌,彰顯出成年人的從容不迫,【你也知道,我和金木交替出現,一般晚上出去吃頓飯,再與爺爺、叔叔交流一二,收到禮物後,我就放了一個到口袋裡,總要給金木一點幫助嘛。】
黑髮少年懵逼:【幫助?】
原諒他,十八歲前的人生沒交過一個女朋友。
和修研奇怪地看他,【難道你們和男朋友上床,不給自己戴套?】
黑髮少年:【……】
白髮幼金天真無邪地給予暴擊。
【因為他們都不擅長應付主動追自己的人,羞澀到一塌糊塗,感覺不管對象是男是女,這輩子就是被推倒的命啊。】
【你住嘴啊啊啊!】
黑髮少年慌忙捂住孩童那張百無禁忌的嘴。
和修研的微笑掛不住了。
什麼鬼,就憑月山習那個實力,他想推對方早就推了啊!
而外界。
金木研的表情也凝固在臉上。
他不顧鈴屋什造準備拿出手機進行翻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回那個小袋子,把口袋裡所有的糖果找出來,一股腦給了鈴屋什造。
“今天帶的糖就這些了!”
“我要那個。”
鈴屋什造不上當地說道,紅瞳里寫滿搞事的熱情。
“那個不是我的東西。”
金木研不理他,把東西鎖入抽屜里,而後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份申報任務獎金的紙張,坐在沙發椅上開始填寫起來。
鈴屋什造含著糖果,張頭探腦,“這次是多少獎金?”
金木研說道:“你以前都不關注這個,特等的錢應該夠你開銷了。”
“獎金是要分給部下的。”鈴屋什造笑嘻嘻地說道,“我是他們的搜查班班長,總得給他們爭取到一些福利嘛。”
金木研的筆尖一頓,在白紙上留下個污點後,重新寫了一張。
鈴屋什造吐槽他的行為。
“強迫症。”
“沒有,這叫完美主義者。”
“切。”
恢復記憶的金木研,一點都沒有從前可愛了!
在申報完驅逐S級喰種的獎金後,鈴屋什造歪頭和他聊道:“現在厲害一點的喰種越來越少出現了,完全沒有以前那麼簡單呢。”
不,以前那是守著讓你刷!
金木研嘴角抽了抽,無力回想過去找喰種來刷功勳的行為。
出去前,鈴屋什造對他說道:“下班後等我和永近君呀,難得和修政那個礙眼的傢伙不在,你一定要請我吃一頓飯啊!”
金木研挑眉,“難道不是你請我?”
鈴屋什造想了想,“果然還是讓永近君請吧,就這麼說定了!”
他帶著部下風風火火地跑了。
金木研臉上的輕鬆之色漸漸消失,想到了留在本部工作的英。只要一日在CCG,英就是生活在和修常吉的眼皮底下,即使換份工作也未必安全。
唯一的好處是為了留下他,和修家會保護永近英良。
除此之外,他還想到了變著花樣想偶遇他的月山習,對方月山家公子的身份可以混淆視聽,但不排除和修家某天發現月山家是喰種家族,導致下定決心要毀滅月山家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到時候他也沒有把握保護對方。
離他近的喰種,都不安全。
這種無法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覺,一如既往的讓人心情壓抑。
“慢慢來吧。”
金木研抵著下巴,百般無聊地晃了晃指間夾著的鋼筆。
血肉模糊的傷口從他的腦海里划過一剎那。
他抿起唇,只要回憶起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牙縫裡仿佛還殘留著血的味道。這個血有自己的,有血親的,還有那人類給予他的味道。
不過——
首先要解決的是利世小姐的婚姻自主權,這樣他就能免於對方的騷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