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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新婚快樂,和修先生。”
“”
和修政喝著自己的酒眼睛看著面前的金木研。
金木研喝酒的姿態很文雅秀氣,與那種第一眼的冷漠超然不太一樣,他沒有一口氣喝完香檳而是有些不太適應的小口小口地喝完。
這讓和修政越發歡喜起來。
他不喜歡真正冷的人那給他的感覺像是死物還是有些人類的溫情比較好。
安田伊予在旁邊輕輕拉了拉和修政:“政還要酒嗎?”
她誤以為和修政還要繼續敬酒下去。
和修政戀戀不捨地看著金木研喝完酒,對方的眼神平靜,臉頰泛起酒氣帶來的紅潤,唇瓣從蒼白變成晶瑩之色,香檳的琥珀色為他增添了一絲活人的感覺。
鈴屋什造以為自己也要敬酒,不甘不願地放下裝蛋糕的盤子,準備去拿酒。
然而
和修政冷漠無情地路過他,衣袖飄然,完全沒這個意思。
鈴屋什造:“呵呵。”
什麼嘛,這個男人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刀子戳上去呢!
和修政與安田伊予走向其他地方,和修吉時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只是感嘆政對有馬貴將果然還是充滿計較的心思,連對方的弟子也要見一見。
唯獨不身處於其中,站在遠處的舊多二福看到了敬酒的一幕,差點嗆到。
和修政是什麼德行,他會不清楚?
他的那個小侄子當年看到他,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態度比現在熱絡不知道多少倍。在白日庭學習期間,和修政還主動稱呼他為“二福”。之後知曉了他是和修常吉的私生子,又是個半人類後,和修政的態度發生三百六十度變化,讓他深刻地明白了變臉是一個和修家祖傳的絕活。
這樣一個自傲於血統和身份的人,會向一個上等搜查官敬酒?
別開玩笑了!
和修政最厭惡的人之一就是有馬貴將,分家的人天天拿他和有馬貴將做比較,和修政哪裡會瞧得上對方的弟子!
舊多二福發現其他人一個個都沒看出貓膩,不由感到一絲看穿一切的寂寞。
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就沒人知道呢。
他端起一杯普通的果汁,慢悠悠的在角落裡喝著,不與任何人交談。在喰種化手術開始之前,他不想沾酒水,以免引發一些手術上的不良反應。
舊多二福在果汁後勾起詭異的笑容。
小侄子,你真有能耐。
一回國就看上有馬貴將的弟子,這麼熱愛找死,連他都不需要挖坑了。
婚禮持續了五六個小時,從中午到下午,所有的菜餚和酒水一直在更換,和修家的僕人們忙個不停,確保賓客們可以享受到最新鮮的食物。
三井尚香也累得夠嗆,見了七八個年紀相當的富家公子。
比她家有權的,看上她家的錢。
比她家有錢的,看不上她的臉。
你們要不要這麼膚淺!其中一個說的就是你,裝什麼裝,跡部學長!
她的內心瘋狂吐槽。
這種蛋疼的心情持續到三井尚香的父親允許她去玩耍,三井尚香才喘了一口氣跑去找朋友。
她找的對象毋庸置疑是閒得無聊的金木研。
三井尚香拖著金木研,散發出濃濃的負能量:“我受夠了,簡直是被當作櫥窗里的商品被那些人打量,我價格高了,那些人皺眉,我價值不夠,那些人就嫌棄!”
金木研明白她剛才遭受了什麼摧殘,沒說話,給了她幾顆糖。
還是鈴屋什造那邊剩下來的。
三井尚香咬著糖果,牙齒咯吱作響,甜甜的糖果安撫了她,“我好恨啊,為什麼我不是男的,否則我要這些男人們好看”
金木研問道:“壓力很大嗎?”
三井尚香立刻恢復過來,維護自身優雅的形象,“我會撐住的。”
她想要成為合格的繼承人,這是她必然要經歷的難關。
金木研見她如此,微微一笑,“加油。”
三井尚香感覺一天的煩躁都被他的淺笑打散了,不禁握拳碰了碰對方的肩膀。
金木研:“嗯?”
三井尚香對這個美色初露的好友嘆道:“你這是在勾引我啊。”
金木研沒生氣,為她找了一些填肚子的食物。
“有空開這種玩笑,還是先想想你的肚子吧,我都聽到了你的咕嚕聲。”
“喂,對淑女不能說這種話!”
“你是淑女?”
“我不是的話,在場有誰敢說自己是淑女。”
三井尚香自戀地撩了撩秀髮,她的家世讓她在任何宴會上都是耀眼的一員。
金木研把盤子遞給她後,她馬上就飢餓難耐地吃起東西,把剛才的話拋之腦後,“餓死我了,一直在社交,根本沒時間吃東西。”
金木研為三井尚香擋去一部分視線,讓她不用那麼辛苦的假裝優雅。
在婚禮上喝了許多酒,和修政仍然面不紅心不跳,說話有條不紊,讓不少人大為驚奇。反倒是他的新婚妻子擔憂道:“政,你不會喝醉了吧?”
和修政不冷不熱地說道:“我沒事。”
他喝的酒都是和修家特意調製出來的酒水,聞起來有酒氣,實際上沒有什麼酒精。
即便如此,他的胃部還是有些不舒服。
安田伊予不懂那些規避酒水的事情,用小女生的崇拜目光看著他。
和修政勉強給她一絲笑容,心頭卻懨懨不樂。
一個完全不懂他的女人啊。
晚上六點,賓客們才離席,外面停放的豪車相繼開走。
和修政遠遠地看著離開的金木研,正要抽回視線,卻看見一個礙眼的紫發青年跟上金木研,關係親昵,激發了他本能的牴觸。
“月山家的大少爺?”和修政眯了眯眼,記住了這個在日本有名的姓氏。
安田伊予挽著他的手臂,小鳥依人道:“政,你在說什麼?”
和修政感覺頭都大了。
自己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晚上怎麼過啊!
在賓客里,舊多二福走得最晚,和修吉時見到他要走還做出了挽留:“今天住這裡吧。”
舊多二福看向背對著他走遠的白髮老者,笑容變淡了一些。
“爹地完全無視了我呢。”
他的用詞很俏皮,放在他身上反而有一種合情合理的感覺。
舊多二福的容貌太過精緻秀氣,遭遇又過於慘澹,讓人難以對他生氣。和修吉時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不暢快,安慰道:“父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舊多二福心底明白,他只是在和修常吉眼中沒資格喊對方父親罷了。
不願在和修邸待太久,舊多二福腳步輕快的往外走去,與迎面回來的和修政直接撞上。他用一種愉快的嗓音,碾壓著和修政敏感的神經,“小侄子,晚上要多照顧新婚妻子喲,畢竟她也有你喜歡的黑頭髮嘛。”
和修政感覺一股怒氣從腳底衝上頭頂,舊多二福,這個傢伙知道他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