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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的目標是打敗芳村功善,和這個女人沒什麼關係。”他摸著肩頭癒合的傷口,身上到處是血,他必須去找一件可以穿的乾淨衣服。
他走出了這間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與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與此同時。
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尤娜充當起侍者在給客人點單。
“您好,請問要喝什麼?”
“一杯咖啡。”
“啊,又是這個嗎?”
她記錄下咖啡兩個字,眉眼彎彎,對坐在老地方的男人打趣了一句。
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喜歡在同一個世界,坐在同一個位置,再點著同樣不變的咖啡。即使尤娜來到這裡兼職是為了接觸更多的人,調查v組織的情報,她也忍不住為對方的神秘吸引,心想:或許這就是我所期待的邂逅吧。
芳村功善的目光從窗戶外移開,看向了她。
冷漠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一時間平凡的容貌仿佛變得不再重要,尤娜的雙眼只看見了他隱藏的溫柔。
“你教我的漢字,我都學會了,有一些書看起來就不難了。”
“等下還要學新的漢字嗎?我下午有一些時間呢。”
“不用了。”
芳村功善一開口,發現對方眼神黯然,馬上解釋道:“我有其他的事情。”
尤娜體貼地說道:“我明白。”
兩人忽然相對無言。
咖啡很快就由她的手送到了芳村功善面前,香濃的咖啡仿佛是人類與喰種之間唯一的橋樑,芳村功善喜歡坐在這家店裡享受偶爾悠閒的下午。
在此時此刻,他從來沒有想過愛情這種東西。
他只是覺得尤娜很面善,與她相處起來不用思考太多,自然而然的能笑出來。
芳村功善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咖啡廳內擺放的書籍。
因為下過雨,咖啡廳下午的生意也很冷清,尤娜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看見他手中的書籍,那是一本討論生命起源的書,一般是用來增加咖啡廳的格調,很少有人能真的看進去如此枯燥無味的內容。
她不知為何,有了一種說話的欲望,“芳村先生,你認為生命是什麼呢?”
芳村功善的表情有些沉默,像是深入思考後得出的答案。
“生命,即罪惡本身。”
“是這樣嗎……”
尤娜凝視著芳村功善,恍惚間整個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歲月靜好。
在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發呆後,尤娜臉上發燙,心跳如麻,轉過頭去看別的地方。芳村功善也感覺到窘迫和尷尬,悶頭去喝咖啡,書的內容卻再也看不進去了。
尤娜嘴角抿著笑意,卻感覺臉頰上多出冰涼的感覺。
她手指一摸,居然有淚珠滾落下來。
隨即消失不見。
一直以來有月山家作為靠山,月山習沒有為生活發愁過,更無法理解底層的喰種怎麼能活得如此艱辛,每個月居然窮酸到只能吃得起一具屍體。
對,是屍體!
而且是不知道腐爛了多久的那種!
沒有錢,沒有渠道,月山習仍然不會流落街頭,他去把自己手上一塊腕錶典當了,典當的價格雖然非常坑,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在這個世界生存,所有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要的是能夠正常居住的資金。
解決了物資,他站在電話亭前遲疑了很久,去撥打了家裡的電話。
嘟嘟幾聲,沒有打通。
月山習鬱悶地說道:“現在是二十七年前,我還沒出生呢。”
他不明白芳村功善為什麼沒來追殺自己,反而讓自己能如此悠閒的瞎逛,但是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特長不是戰鬥,最好找幫手來一起對付芳村功善。
二十七年前有哪些人呢?
有馬貴將估計沒到五歲吧……
詩和自己年齡相仿,古董咖啡廳剩下那些人也都還小,胡亂之母倒是可能在小丑那邊活蹦亂跳,就是不知道芳村功善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倘若不知道,他可能找到地老天荒也找不到這個老女人。
月山習默算著那些有實力來對付芳村功善的人。
突然他心中一悸,滿臉驚喜,“我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能來到這個“過去”的世界 ,他可以見到金木的父母!
那是岳父岳母啊!
要是能得到他們的認可,想必金木也好,和修研也好,多少都能增加印象分!
什麼戰勝芳村功善的想法都被拋之腦後,月山習狂奔而去,離一區的地方越來越遠,令從咖啡廳出來後的芳村功善怎麼也找不到人。
這一刻,月山習完全不記得自己想分手的事情了。
二十區,金木宅。
月山習提著禮物上門,衣著光鮮,笑臉迎人。
打開門的男人一臉詫異地看著月山習,不著痕跡地想要關上門。
“請問……你是誰?”
月山習打量著對方,男人黑髮黑眸,面容稱不上多好看,他身上穿著這個年代的居家服,和金木一樣樸素,第一眼便給人一種溫和老實的感覺。
毋庸置疑,這是金木的父親!
對比得出答案後,月山習正了正臉色,向他九十度鞠躬。
“伯父,我是您兒子未來的戀人。”
“……”
嘭!大門正對著他關上。
從裡面還能聽得見男人的自言自語:“什麼怪人啊,我連老婆都沒有,哪裡來的兒子。”
月山習心碎。
您聽我說完後面的解釋啊啊啊啊——
第440章 轉機
任月山習怎麼解釋自己的情況, 這棟房子的主人也沒有再打開門。
假如這是虛擬遊戲,那麼他就被切斷了一條隱藏支線。
原因還是自己作死。
月山習欲哭無淚, 只能把禮物放到門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既然金木的父親還沒有遇見金木的母親,那麼他單獨來見這個人的意義也不大。
在他走後, 這棟房子的大門再次打開。
男人走出來看著地上的禮物,有水果、有書籍、還有對身體有益的營養品,可以說從各個角度來看都無可挑剔。假如不是那個人一來就胡言亂語,他大概會看在這些禮物的面子上與對方交談幾句,而不是直接把人趕走。
望向月山習離開的地方,男人的目光無意間觸及了路邊常見的灌木叢。
金木樨的花開了。
在這個秋季, 四季常青的金木樨再次開花, 長相平凡的小花一簇簇綻放, 色澤金黃, 在綠葉中清晰可見。
他微微怔忪, 聞到風中濃郁襲人的花香。
“真香啊……”
要是他將來有孩子, 也希望孩子如同金木樨一樣長命百歲, 朝朝花期。
然後, 男人把禮物提進了自己家裡, 就算自己不用,也不能放在外面被其他人撿去, 萬一裡面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就不好了。
在他正準備關門的時候,突然猛地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