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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無形的對比下和修政能對有馬貴將有好感就見鬼了。
他巴不得某一天有馬貴將因公殉職!
作為今天的新郎,和修政一身黑色的和服,腰間綴著一個白色的球頭髮被一絲不苟地抹勻貼在腦後這令他看上去比同齡人更成熟穩重。
他聽著僕人稟報目前有哪些重要的客人到場了臉色略帶自傲。
“有馬貴將來了?”
莫非那個人想和他改善關係?
可惜事實情況並非他想的那樣,僕人動了動耳邊的麥克風,低聲對他說道:“是一位拿了有馬先生請帖的少年來了,對方自稱是有馬先生的弟子,名叫金木研。”
金木研?
和修政的眉頭微皺,在回國前,他就從和修吉時那裡聽說了金木研的事情。
對外招收的搜查官,而且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居然是有馬的弟子,看來舊多二福輸得不冤。”因為舊多二福的事情,和修政原本對金木研和鈴屋什造頗有好感,但是這些放在黨派之爭里就不足掛齒了。
他的目標是的局長之位,有馬貴將那一派的人都是他的阻礙!
在二樓俯視來往賓客的和修政忽然看向門口,那邊有一個少女風風火火地跑下去。
“是誰?”
僕人立刻回答道:“是三井小姐。”
和修政的眉頭立刻就鬆開了,露出笑容,“是那位三井小姐啊,伊予的妹妹。”
可惜了,伊予不是姓三井,不然她的價值會更高一些。
安田伊予,一個上流社會大家族的富家千金,沒有戰鬥力,和他聊天也沒有任何共同話題,唯一的優點就是溫柔聽話。
他對從小訂下的未婚妻毫無感情可言,這麼多年不願意回日本,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把婚約拖下去,直到女方放棄。奈何這個目的還是沒能達成,他被自己的父親強行調回日本,只因為庫克利亞一戰後,損失慘重,急需補充一部分高層戰力。
“離開始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啊。”
和修政在自己結婚的這一天,看著腕錶,百般無聊地等著婚禮開始。
樓下,三井尚香已經提著裙子邁過大廳,穿過走廊,高跟鞋踩在紅地毯上,猶如公主一般高貴。她在賓客們善意的目光下,穿過人群找到了剛到和修邸的金木研。
“金木,我在這裡!”
她揚起精緻的妝容,笑容滿面地招呼好友。
金木研差點沒認出人,吃驚道:“三井?”
這個化妝技術
他上次要是能有這種化妝技術,大概拍賣會上拍出的價格能再高几千萬了。
三井尚香得意地走到他身邊,白膚雪臂,黑髮被束成一個漂亮的髮型,別著幾朵小花,“怎麼樣,我都說了我家化妝師的技術一流,誰讓你上次沒有參加跡部學長的生日晚宴,不然早就可以看見這個模樣的我了。”
忽然,她湊近他,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你噴香水了?”
“嗯。”
金木研不是昔日容易害羞的人了,鎮定自若地承認了。
三井尚香捏了捏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裝冷靜,“你不用緊張,男士身上噴香水在正式場合是一種禮節,不過你今天看上去真好看”
面前的這位老同學,不再穿平時那些廉價的貨色,打扮得體,精英范十足,還自帶強大的氣場,一走出來就把那些外表浮華的富家子弟壓了下去。
黑西裝,黑襯衣,就連領帶也是純黑色。
這樣的打扮,別人穿會過於壓抑單調,唯有金木研能穿出濃郁的黑暗氣質。
帥得驚艷!
她拉起金木研的手,“現在有一點早,我帶你去樓上休息。”
金木研推脫道:“這不太好吧,樓下都是客人。”
三井尚香不以為然地笑道:“我今天可是伴娘,有休息和化妝的地方,足夠招待你了。”
金木研回望一周,沒有看見月山習和跡部景吾的身影。
“他們可沒那麼早到,也不需要刻意巴結和修家,我是伴娘的緣故才來這麼早。”三井尚香看出他在找誰,打趣他一聲。金木研不再拒絕,跟她一起往休息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三井尚香跟他講解婚禮上需要注意的禮儀,比忍足家教得更加仔細和妥帖。
金木研一一記下,出類拔萃的記憶力讓他完全不怕遺忘。
三井尚香和他說了一句悄悄話:“新郎有點嚴肅傲慢,你要是碰到他還是避開吧,這就是一場政治聯姻,大家捧個場就可以了。”
金木研問道:“你見過和修政了?”
三井尚香說道:“隔著距離見過,長相過得去,聽說還是你們的搜查官。”
和修家歷代執掌大權,每個繼承人都是從普通的搜查官做起。
兩人說著話,走到了靠近婚宴的大樓樓底下。
突然,金木研感覺到了一道視線黏在了他身上,來自於上方的位置。
“?”
他走在三井尚香的身邊,保持了兩個拳頭的距離,兩人就是友人的程度,理論上不會引起這些參加婚宴的富家子弟的注意啊。
金木研抬起頭,二樓的玻璃窗比較反光,他只能依稀看見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對方俯視著自己
三井尚香遮了遮陽光,也想看上方,“你在看什麼?”
金木研莞爾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他拉了拉今天月山習臨走前給自己打的領結,讓衣領不用太束縛住脖頸,他到底是不太適應正裝,更加不明白這些正裝在哪裡能增加男性魅力了。
來自樓上的那道目光變得濃重三分,十分直白地盯著他看。
金木研的心底感到不悅。
想到這裡是和修家,他不是滋味,也沒興趣去在意那些閒雜等人,跟著三井尚香去休息了。
二樓,和修政怔怔地看著外面,往前踏出一步,額頭抵著玻璃窗。
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縱然他的視力極好,這樣渴慕的行為源自於生物求偶的本能。
就在剛才,他在一片燦爛的陽光下,看見了一個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身影輪廓纖長,莫名地在第一眼就怦然撞到了心扉,讓他無法移開目光。哪怕對這個人極其陌生,他就像許久未見一般熟悉,宛如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幻想的夢中情人。
純粹如黑夜的髮絲,還有比少女還雪白的皮膚,最後是讓人見之難忘的氣質。
生如死般美麗之人。
原來在德國找尋不到的人,在日本反而能找到嗎?
僕人疑惑不解:“政大人。”
給人一貫冷漠無情印象的和修政吐出一個詞:“美人。”
僕人:“”
夭壽啊!政大人,您還記得今天是結婚的日子嗎!
和修政木著臉回過頭,喉頭微動,用幾近嘆息的語氣說道:“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時候,父親和爺爺不會容許我悔婚的。”
僕人差點給他跪了。